第八十五章 陰氣籠罩

  「這倒不妨事，今夜就讓那位道長先去捉鬼！若他捉到了，我們明日一早便離開。若他捉不到，就讓我們試試，也省得媽媽再四處尋找高人了！」丘尋雨笑道。

  「好好好！」老鴇眉開眼笑你：「這樣不傷和氣，我門開門做生意，就是以和為貴嘛！我這就叫人給二位準備酒菜！」

  老鴇是根本不相信這兩個人能捉鬼，看他們的打扮，又不像是窮酸乞丐跑來騙錢。思來想去，覺得他們很有可能是官家派來的人，借捉鬼之名住進來，還是為了調查玉燕的命案。所以不敢怠慢，由著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酒菜不多時便擺上了。廚房裡的菜是備好的，柴火也劈好了，鍋都是熱的，都是方才為道士做菜時剩下的，原樣再做一次便是了。

  「媽媽！你們這有位姑娘叫瀟湘？」龍雪鱗問道。

  老鴇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丘尋雨，笑道：「這話要是這位公子問我一點不奇怪，我們瀟湘可是這城裡最頂尖的美人兒，是個男人都惦記，可姑娘問起她我倒有點好奇了，姑娘找她有事？」

  「我曾在外面與瀟湘姑娘有過一面之緣，今日正好來到這裡，便想著見她一面，打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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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鴇的眼神透著狐疑，笑著說道：「呦，那可真是難得，我們瀟湘平日裡極少出門，能與姑娘在外面相見還真是緣分！」

  龍雪鱗只當沒聽說她話里話外的懷疑，淡淡道：「是啊！難得的緣分！她在哪裡，我一會兒想去見見她！」

  老鴇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眼神飄來飄去：「這個……瀟湘現在不太方便見客。」

  「她怎麼了？」龍雪鱗蹙了蹙眉。

  「她近來身子不大好，」老鴇目光閃爍：「園子裡發生了命案，那丫頭膽子小，嚇著了。」

  「那我就更該去看望她了。」龍雪鱗道：「媽媽若不介意，我一會兒便想過去，敢問瀟湘她住在哪兒？」

  老鴇子心裡暗罵，就沒見過這麼不懂事的！但嘴上笑道：「不介意，我自然不介意，她就住在二樓，一上去右手第三間房，等二位用完飯，我帶姑娘過去！」

  「多謝媽媽！」

  「不必多禮！喝酒吃菜！」

  老鴇子兩邊酒席來回跑，一會兒去陪老道吃酒，一會兒來陪龍雪鱗和丘尋雨說話，忙得不亦樂乎。龍雪鱗他們吃完了飯，正好老鴇不在，便沒等她，直接去找瀟湘。

  兩人來到樓梯口，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光天化日的，周身卻被一股陰寒之氣籠罩，樓梯四周皆浮動著陰鷙之氣，而且越往上越重。

  龍雪鱗不禁皺眉，她轉頭看向丘尋雨，兩人四目相對，皆是一樣的神情。不對勁，這裡陰氣太重！

  「應該不是那些冤魂的陰氣。」龍雪鱗說道。

  丘尋雨點了點頭。

  若是那些怨魂盤踞藏匿於此，會形成更濃重的陰鷙之氣，不會只籠罩在樓梯四周，應該早就將整個玉生香吞噬了，他們兩人也應該早有察覺才對。而現在只有這點陰氣浮動，應該是那東西還不成氣候。

  兩人心照不宣，丘尋雨率先往樓上走去，將龍雪鱗擋在身後。來到老鴇說的房間前，丘尋雨抬手叩門。裡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問話聲：「誰啊？」聲音卻不是瀟湘的，龍雪鱗聽得出來。

  丘尋雨看看龍雪鱗，她沒有搭話，他便也沒有作聲。

  過了片刻，裡面的人嘀嘀咕咕地抱怨著，過來開門。門一開，龍雪鱗便認出了開門之人是那個乞丐月奴，丘尋雨則望著屋內，臉色驟沉。

  月奴仔細打量面前兩人，「你們是誰呀？」這句話剛到嘴邊，她突然想起了這個面熟的姑娘是誰。那夜破廟黑暗，匆匆一面，她記得不太真切，以至於才想起來見過。

  「是你啊！」月奴面上神情頗為牴觸，她不喜歡龍雪鱗：「你怎麼來了？他又是誰？」說著朝丘尋雨看了一眼。

  丘尋雨微訝，心說這不像熟人見面，倒像冤家路窄啊！怎麼還沒怎麼著就得罪人了，真是有本事！想著偷眼瞥向龍雪鱗。

  「我聽說瀟湘姑娘身體不舒服，特地過來探望，這位是我同來的朋友。」

  丘尋雨聽到介紹自己，朝月奴禮貌地頷首一笑。月奴看向他的同時，就翻了個白眼，轉頭對龍雪鱗說道：「瀟湘她不舒服，不見客。」

  丘尋雨被翻了白眼，覺得有些委屈。

  龍雪鱗剛要說話，瀟湘來到了門口：「月奴，是誰呀？」

  見到龍雪鱗，瀟湘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歡喜，若不是虛弱無力，丘尋雨覺得她的表情會更豐富些。

  「是你啊龍姑娘！」瀟湘繞過月奴，走到兩人面前：「你怎麼會來這裡？這位是？」

  「我聽說你不舒服，特地過來看看。」龍雪鱗看了丘尋雨一眼：「這位是我朋友。」

  瀟湘朝丘尋雨輕施一禮，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微微一笑，頰邊現出兩個淺淺梨渦，轉頭對龍雪鱗道：「真是氣宇不凡！」

  龍雪鱗一怔，總覺得她的笑和她的話都別有深意。

  「多謝姑娘還惦念著我，」瀟湘側身讓開：「二位快請進來坐吧！」

  方才在門外，丘尋雨就覺得這屋中不太對勁，陰氣太重。似乎蔓延籠罩樓梯的陰氣，就是從這裡散出去的。

  進門之時，他悄悄拉了拉龍雪鱗的衣袖，給她使了個眼色，讓她提高警惕。龍雪鱗也察覺到不對勁，點了點頭，兩人從月奴身前走了進去。

  月奴臉色陰沉，半垂著頭，目光不善地盯著他們。

  「快坐！」瀟湘將兩人讓到桌邊，轉頭吩咐月奴：「快去沏壺茶來！」

  月奴十分不情願，低聲嘀咕著，磨磨蹭蹭地往外挪步。瀟湘看著她，微微嘆了口氣，便轉頭與龍雪鱗和丘尋雨說話。

  「這屋子暗了些，也太過悶熱，你身體病著更該通風才是！」龍雪鱗四下環顧，見窗子都關的嚴嚴實實：「怎麼不開窗啊？」

  說著她起身，朝對面窗子走去，手剛碰到窗子，瀟湘忽然大叫：「不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