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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不想走了

2024-06-14 17:08:21 作者: 小鴨咪

  沈朝的臉上露出歡愉的神情,他坐在了床榻邊,展顏笑了:「好,師哥今夜在這陪你。」

  

  房間裡很安靜,陸暄暄輕聲道:「這不像家。」

  沈朝神情一滯。

  陸暄暄:「玄令司的家裡沒有宮女太監圍繞著我,監視著我。」

  沈朝垂眸撫了撫陸暄暄的鬢邊:「那是伺候你的下人,不是在監視你。」

  「他們並不是真心的伺候我,他們伺候的是強權。」陸暄暄閉著眼,淡淡的說著。

  沈朝沒有回應,面容清霜。只是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鬢邊。

  陸暄暄:「我不想被人伺候著,如果你不相信我,至少可以讓她們站在門外。」

  沈朝:「睡吧,以後師哥專心陪著你。」

  陸暄暄不再開口了。

  翌日,她的房間果然撤去了宮女和太監。

  她把細綢也摘了,睜著一雙空洞而毫無神采的眼,沈朝給她號脈之後,似乎有些拿不準她是否能看見了:「能看見嗎?」

  陸暄暄搖搖頭。

  沈朝耐心的問她:「眼前是一片黑暗?還是朦朦朧朧的虛影?」

  陸暄暄:「黑的,什麼都看不見,半點光亮也沒有。」

  沈朝摸摸她的頭:「不急,師哥會治好你。」

  陸暄暄點點頭。

  陸暄暄漸漸摸清楚了沈朝的作息。他平日裡會在清晨來到房間裡,待得她醒來,給她餵好飯菜,幫她梳洗,晌午的時候摺子會由小太監送來,他便就坐在案前批閱。他大概睡眠也不是很好,到了下午,他會在案前打個盹兒。

  他會陪著她直至認為她入睡,才會從寢宮裡離開。

  陸暄暄耐心的等待著,這對她來講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她的情緒無時無刻不處於一種不安和焦躁之中,每當她心裡莫名想崩潰大哭時,她總會緊緊抓住孩子的虎頭鞋,也只有在這時候,她才會覺得多了一些力量。

  終於在這一天,一個太監前來稟告,儘管那個太監說話的聲音很小,可陸暄暄還是聽見了。

  「飛花已經絕食三天了,她說想見您,否......否則不肯用飯。」

  沈朝擱下了毛筆,他猶豫了一下,才對陸暄暄道:「我去看看她。」

  「嗯。」陸暄暄點點頭。

  沈朝和來稟告的太監一起出去了。

  陸暄暄靜靜的等待了一陣,她匆匆下了床榻,赤著雙足跌跌撞撞走到了案前,她垂眸望著摺子,翻翻找找了一會兒。

  玄令司呈上的摺子會有一個小小的玄字印章,從前都是由沈朝寫給陳其翼的,所以她認識,她打開了玄令司呈上來的摺子,見得上面寫著:

  漠北現穆青勒蹤跡。

  沈朝以朱字回:

  告之。

  陸暄暄合上摺子,又翻找著的旁的,終於找到了刑部呈上的摺子,上面寫著小華佗的叔叔們以及堂兄的審訊結果。

  沈朝以朱字回:

  四月初一,只將薛宗晏,柳季榕,小豆子懸置城牆示眾。

  摺子抖動得劇烈,陸暄暄面色蒼白,聞聽得外面的腳步聲漸近,又匆匆將摺子馬回原位,回到了床榻上。

  她面著牆壁,定定的想,沈朝想把小華佗他們在四月初一掛在城牆示眾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秦風現身。

  四月,算上車馬所行的路程,秦風是從大漠趕的回來的。

  陸暄暄知道秦風一定不是一走了之那麼簡單。

  沈朝顯然也知道。

  他所謂的告之,無非是在要挾秦風。

  沈朝等待著秦風自投羅網,只要他一現身相救小華佗他們,必定萬劫不復。

  陸暄暄定了定神,輕聲問道:「師姐怎麼了?」

  沈朝的聲音里透露一絲疲憊:「她在慪氣。」

  陸暄暄:「或許.......我能勸勸她?」

  「你?」沈朝的聲音之中頗有些玩味,陸暄暄強壓著心裡的驚惶,慢聲道:「師哥,我沒有別的意思。」

  沈朝沒有說話。

  陸暄暄背對著沈朝一動不動。

  沈朝:「過些日子吧,你身子弱。」

  「好。」

  下午時,陸暄暄窺見了沈朝正坐在案前小憩,他的劍眉緊緊地蹙著,不知是做了什麼噩夢。

  陸暄暄喚了他一聲:「師哥,你在做什麼?」

  沈朝抬起眼,眼中凝著血絲,在短暫的意識回籠時,他難得的放鬆的回應了一聲:

  「嗯?」

  「你睡著了?沒事了,你歇著吧。」

  沈朝抬手揉了揉眉心:「怎麼了?想喝水麼?」

  「咱們出去走走?」

  「過陣子吧。」

  陸暄暄:「我已經出了月子了,我終日在這房間裡幾乎要悶死了。」

  沈朝:「外面的雪還沒化,你身子弱,過陣子吧,你聽話。」

  陸暄暄緊了緊手中的虎頭鞋:「好,我聽你的話。」

  陸暄暄沒有能如願出去,但使她意外的是當天下午她見到了兒子,小金獅這一次並不像之前似的與她親近了,沈朝才把孩子放在她的懷裡,小金獅就打著挺似的掙扎,陸暄暄摟住了小金獅試圖安撫他,然而小金獅的眼睛始終朝著著沈朝的方向看去,他張開雙臂,似乎想重回到沈朝的懷抱之中,小嘴兒往下一瞥,終於哭了出來。

  「孩子怕生了。」陸暄暄艱澀的笑了笑,脊背貼在了床頭:「你把他抱走吧。」

  沈朝接過了小金獅,小金獅的哭聲這才止住,沈朝沒帶著孩子走,只是坐在了床沿邊,當他凝視著小金獅時,難得的露出了笑顏,指尖輕輕的抓住了小金獅的手腕晃了晃,告訴他:「陵游,你瞧,這是你的娘親。」

  沈朝見得陸暄暄的臉色不好,便就告訴她:「以後我每天都把孩子報過來給你瞧。」

  陸暄暄:「不能放在我這養著麼?」

  沈朝臉上的笑容止住了,眸光沉沉的望著陸暄暄:「阿星,你是個病人,你不記得上一次你對你的兒子做了什麼麼?」

  陸暄暄眼角顫了顫,沒有說話。

  但至少她每天得以見到孩子了。

  過了半月,陸暄暄終於得償所願,見到了師姐。

  「阿星!」師姐將她緊緊抱住:「阿星,你怎麼樣?你眼睛怎麼了?」

  陸暄暄雙眼空洞的擠出了一絲笑意,對沈朝道:「師哥,能不能把孩子抱來給我師姐瞧瞧?」

  沈朝轉身出去了。

  房門關上,沈朝卻沒有走,他只是讓太監去把孩子抱來。

  沈朝此刻要凝神聽聽,他的好師妹近來既要出去走走,又要見到飛花,到底是想做什麼。

  飛花的聲音夾雜著一絲哭腔:「暮梧這個畜生!他到底對你幹什麼了,他怎麼把你弄成這樣?」

  陸暄暄語調平淡:「他什麼都沒做,是我想不開。」

  陸暄暄抽離的望著緊密的門板,一雙眼眸猶如深淵:「師姐,我不想走了。」

  飛花愣住,沉聲道:「你說什麼?」

  「我不想走了。」陸暄暄又重複了一遍,語調平靜:「秦風回大漠了,我雖不知道他去做什麼,但至少他至今沒有來救我和孩子,他不缺女人,將來也能再擁有孩子,所以也許我對他而言也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重要。」

  飛花:「可暮梧這是在囚禁你!」

  陸暄暄:「他說只要我聽話就不會囚禁我,師姐,咱們還像原來一樣好不好?你保重著身體,咱們還像以前一樣,你也聽話,別不吃飯。」

  陸暄暄不動聲色的自袖中捏出了一方字條,塞進了飛花的手中:

  「別犯傻了,逃不出去的,不許絕食相抗,咱們好好的,還像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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