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吃鼻屎
2024-06-14 17:03:41
作者: 小鴨咪
陸暄暄感覺秦風周身蒙上了一股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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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定是他癔症要犯了!
於是,陸暄暄真誠的問他:「那現在是該做什麼?秦大哥,切莫激動,我聽你的。」
秦風深深吸了口氣,心神悄然混亂,一股無名火衝到了腦門,他強忍著把怒氣往下壓:「陸暄暄,你有點意思。」
陸暄暄後背往後仰,滿面驚恐地抱住了腦袋,他要打人了,一定是的。她駭得抱住腦袋蹲在了地上:「別動手 ,你別打我。」
屋子裡半晌沒了響動,待得陸暄暄張開眼睛,只看到了一道瘋狂搖擺的門帘。
秦泰屏息凝神緊閉雙眼,聽得秦風摔門出去,這才敢呼出口氣,他捂著胸口,朝著門外追去了。
秦風的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秦泰身上有傷,追不上他的步伐,他也不著急,慢慢的走著,走累了就歇會兒,反正秦風常去的也總是一個地方。
秦泰望見了山坡上的一塊大石頭,秦風就躺在那上面,枕著右手,蜷著右腿,看上去恣意灑脫毫無煩惱羈絆。
秦泰知道,也只不過是看上去而已。
秦泰笑了笑,道:「大哥,你該不會動情了吧。」
秦風摸起了一顆石頭朝著秦泰擲去:「你少廢話,滾回去睡覺。」
秦泰沒滾,背靠著大樹坐下來,昂頭望著高處的秦風:「從前向你獻殷勤的女人何其多,你幾時拿正眼瞧過她們?如今竟然給這小丫頭燒熱水,幫她收拾碗筷,還給她買珠花簪,大哥,你騙不了人,你就是動情了。」
秦風還想拿石頭擲他,摸來摸去,只摸了滿地的砂礫,他思考著要不要脫了靴子砸過去。
腳會冷,算了吧。
秦泰朝著秦風挑挑眉毛:「大哥,我和你說個秘密,是關於那丫頭的。不過我也有條件。」
按秦風以前的性子,他會直接告訴秦泰有多遠滾多遠,可他一聽到是關於陸暄暄的,他又無法讓秦泰滾蛋了。他斜睨他:「什麼條件?給你找個女人?」
秦泰猛點頭,開口即是老生常談:「我是真想找個女人給我解解心寬.....」
一隻靴子乘風飛來,正中秦泰嘴唇。
秦風和秦泰回來時夜已經深了。
經過秦泰的告密,秦風終於意識到陸暄暄竟然把他當成了個武瘋子相處。
所以,她往日裡的那些噓寒問暖,關懷備至也是處於一個正常人對於瘋子的憐憫?
怎麼會呢?
秦風來在黑燈瞎火的房間裡靜靜的坐著,陸暄暄大概是已經睡著了,呼吸發沉,他也沒質問她,他就那麼坐在炕桌邊,腦海里復盤著往昔種種和她相處的畫面。
倘若當真把自己當成個瘋子,那她適才小臉紅什麼?
他下意識的摩挲著指尖,先前她的臉火一樣的滾燙,這總不會有錯的。
還有,關於她一再提起過的二牛是什麼人?
舊相好不成?
秦風站起來了,在房間裡踱了幾步,挑簾出去,走到秦力的房間,把鼾聲如雷的秦力推起來,讓他明日帶著自己去打探一下,二牛到底是個什麼人。
第二天清晨秦風和秦力就出去了,多方打探之下,二人是在一條封了冰的小溪旁找到了傳說中的二牛。
二牛正懶洋洋的躺在地上,食指停留在右邊鼻孔里,髒兮兮的四方臉,厚嘴唇銜著痴迷的憨笑,秦風和秦力走到了他的面前,還不及說話,秦力見得二牛望著他們嘿嘿一笑,自地上跳起來了,食指在鼻孔里攪了攪,探了出來,舉到了他們倆的面前晃晃:「是來吃仙丹的嗎?給,新鮮的。」
秦風問秦力:「什麼東西。」
秦力錯愕的回:「鼻屎!」
秦風:「.....」
二牛一聽不樂意了:「仙丹!這是仙丹!好吃得緊呢!」
他張開大嘴,把食指探入嘴裡,專心致志的吸吮著食指。
秦風:「他在做什麼?」
秦力目瞪口呆的回:「他在吃鼻屎!」
秦風像個石像一般怵在原地。腦海里迴蕩著陸暄暄的話:
這個藥就是清熱解毒的,大夫說二牛都能吃。
二牛見女的就抱,抱住了不撒手,你別跟他學,學不了好。
「哈哈哈哈哈!」
秦風仰頭笑起來了,笑得很大聲。
秦力驚呆了。
二牛也跟著秦風傻樂:「嘿嘿嘿嘿。」
秦力面目扭曲的望著秦風:「老大...你咋了?」
「好一個二牛都能吃!好一個別跟二牛學!」秦風攥著拳頭,咬咬牙,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秦風和秦力回來的時候,陸暄暄已經做好了早飯。秦泰也坐在了飯桌前等著他們。
四人在飯桌前落座,陸暄暄最先看了一眼秦風,見他神色如常,又想此刻秦力也在,是時候提一提柳季榕的事情了:「秦大哥,幫咱們賣獵物的人我找好了。」
秦風拿起了筷子,往桌上「咚」地一頓:「對了,忘記告訴你了,賣獵物的人,我要女人。」
秦泰悶著頭,在心裡竊喜。
「女人?女人怎麼會肯去學打獵?」陸暄暄吃驚的看著秦風。
秦風沒回答她,秦泰回答了:「只是賣獵物而已,男人女人這重要嗎?」
陸暄暄:「我總不能明目張胆的去和人家說是賣獵物吧?總要找個藉口,說是跟著咱們學打獵,這才不引人懷疑啊。」
陸暄暄說完了話,見得桌上沒人接茬,秦力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伸手去拿酒壺,陸暄暄摁住了酒壺,趁著秦力尚還清醒,期盼著他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爹,您說我說的在理嗎?」
秦力皺皺眉毛,尷尬的一樂:「老大說啥你就聽啥便是了。」
秦風有機可乘,迅速接了話茬:「爹,我這種人說的話,她敢聽麼?」
秦風語氣冰冷,唇角又浮著一抹冷笑,心裡的惡氣舒出些許,提起筷子,兀自用飯。
陸暄暄吃驚的看了一眼秦風,飯桌上的氣氛比往日沉靜,也沒人再閒聊了,秦力喝酒,秦風用飯,剩下一個秦泰時不時眼巴巴的瞅著陸暄暄,小聲囑咐她:「找個白淨點的,最好別太瘦了。」
陸暄暄心裡暗搓搓的起火,看向秦風:「可我都答應人家了啊!關鍵銀子我都給了!」
秦風笑了:「你自作主張的答應了人家,連問也不問我一聲.....」他停頓住,仰頭笑了兩聲,把陸暄暄笑得渾身發毛。
秦風的薄唇斂住了笑意:「也是,我這種人,又能給你出什麼主意呢?」
陸暄暄心裡咯噔一下,她聽出了秦風話語中夾雜的不滿,她不動聲色轉過頭去,不再出聲還嘴了。
如此過了兩日,秦風依舊氣兒不順,陸暄暄長記性,也不跟他多過話了。
這日用過早飯,秦風便就取了弓箭上山打獵,陸暄暄在灶房心猿意馬的收拾著,和柳季榕約定的日子到了,銀子都給了對方了,唐嫂子姑侄二人臨別之前千恩萬謝的,如今又反悔,把銀子往回要?那往後在這村子裡可怎麼做人呀。
晌午時,屋外颳起了大風,樹上的枯枝在凜冽的風裡搖擺不定,陸暄暄手裡的抹布往灶台上一扔,在心裡下了一個重大決定,朝著外面就走了。
大風颳了一天未歇,傍晚時分,陸暄暄掩面回來,身旁帶著一個女人,這女人也不是別人,正是穿著一身女裝的柳季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