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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好賴不分的武瘋子

2024-06-14 17:03:20 作者: 小鴨咪

  秦風動了一下:「沒事。」

  他聲音倒是聽不出有什麼異樣。

  陸暄暄又問秦風:「聽爹爹說你吐了?你吃鹹菜了?」

  「嗯。」秦風語氣懶散的回她。

  陸暄暄:「準是鹹菜吃壞了肚子,你哪裡不舒服?要不然咱們去醫館看看罷?」

  秦風:「不用,我睡一覺就好,昨夜我沒怎麼睡,就是有點困而已。」他聲音半點讓人察覺不出來病氣,故而陸暄暄放了心,坐在了炕桌邊問他:「你怎麼沒睡覺啊?」

  秦風:「.......」

  陸暄暄見他不說話,也沒追問,他的後腦綁著一根細帶,那是他面罩之上的帶子。陸暄暄輕聲道:「秦大哥,你把面罩摘了吧,你又沒登上通緝令。」她把聲音壓低:「我今兒特地路過牌樓瞧了,連駐守的捕快都不在了,咱們這兒山高皇帝遠,那些捕快也是應付事兒的。你還是摘了吧,你身體不舒服,臉上戴著個東西多難受啊。」

  秦風:「我摘了你不害怕?」

  陸暄暄:「咦?你是怕我害怕才戴著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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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風沉默。

  陸暄暄「嗐」了一聲,笑起來了:「那你就更多此一舉了,我不害怕的呀,來,摘了吧,聽話。」她站起身來,對秦風道:「要不我幫你摘?」她又怕秦風犯起了瘋癲動手打她,她試探著安撫秦風:「乖,我幫你摘哈。」

  秦風咬咬牙關,憋出了一句話:「麻煩你以後別再用聽話、乖、這種字眼與我交流。」他停頓住,冷聲道:「你這樣顯得我好像是個傻子。」

  陸暄暄立在原地,不知這話該怎麼接茬,難不成要告訴他,你不是傻子,你是瘋子?

  秦風冷聲道:「出去。」

  真是個好賴不分的武瘋子。

  陸暄暄挑簾出去了。

  秦力從下午到晚上跑了好幾趟茅廁,最後實在挺不住了,把藥包塞給了陸暄暄:「你給老大煎藥吧,老二白天喝過藥了。」

  陸暄暄接過了藥包,問他好點了麼,秦力沒有餘力說話了,擺了擺手,扭身就走了。

  陸暄暄握著藥包去了灶房,把藥倒在了砂鍋里,本想用清水先洗洗土灰,她垂眸一瞧,藥包之中多了幾味瞧著眼生的藥。晌午的時候,方子是她去藥鋪抓的,所以她很清楚裡頭都有什麼。

  她看到了一朵乾枯的小藍花,她確實是未曾見過的,那朵顏色艷麗的藍花,混雜在像是樹皮之類的乾枯的藥草里格外醒目。

  陸暄暄捏起了這朵小藍花,放在鼻尖嗅了嗅,這才想起來秦力白天時神神秘秘的拿著藥包自己去了屋子裡。

  想來這藥材是分兩趟買的,估計是怕官府順著藥材來找上門。

  陸暄暄有了新的發現,她認為秦風的目疾肯定不是被熊瞎子拍的那麼簡單,否則何必要避諱這官府來查,估計多半是被人打的。

  嘿嘿,淘氣,也不知是哪位小淘氣。

  陸暄暄壞笑著哼著小曲兒,事不關己的把清水倒入砂鍋里,準備煎藥。

  入夜了,陸暄暄煎好了藥,她把油燈和藥碗放在了炕桌上,輕聲對秦風道:「秦大哥,把藥服下再睡。」

  秦風動了動身,應了一聲。

  陸暄暄:「你好點了嗎?」

  秦風:「你少管我。」

  他語氣抗拒極了,又硬又冷。

  陸暄暄早就習慣了癔症病人的喜怒無常,沒跟他計較,想過去扶著他起身,又被秦風制止:「我自己起,你別動我。」他坐起來,轉了轉脖子,頸椎的骨節發出咯咯的響聲,他攤開手,等待著陸暄暄把藥遞到他的手裡。

  陸暄暄冷眼看了秦風一眼,見那藥碗上冒著徐徐熱氣,估計底子燙手得很,她揚起眉毛,五指蓋住了碗的邊緣,把滾燙的藥碗遞到了秦風手裡,還不忘軟綿綿的跟他說上一句:「小心燙。」以此來撇清責任。

  碗底果然很燙,不過秦風沒說話,換了只手蓋著碗面,他另一隻手摸了摸桌上,把滾燙的藥放在了桌上,打算晾溫了再喝。

  他嘴唇起了些許的皮,摸了摸桌面,摸到了水壺,對著壺嘴灌了兩口水喝。

  陸暄暄轉身出去了,待得她把衣裳掛在了廳里晾著,又收拾了一會兒灶房回來時,夜已經深了。

  裡屋的油燈還點著,陸暄暄結束了忙碌的一天,揉了揉肩膀,打算洗漱睡下。一進屋,熱氣撲面,她放鬆的伸了個懶腰,見得桌上的藥碗已經空了。

  秦風也已經睡下,只是他的被子裹得很嚴,室內的溫度明明挺暖的,她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炕上的褥子,炕燒得正熱。

  她覺得秦風八成是發燒了。

  她走了過去,秦風睡得很沉,呼吸也不是很規律,薄如刀削的唇輕輕抿著,他戴著面罩,陸暄暄沒給他摘,只輕手輕腳的觸了觸他的脖頸,脖頸滾燙,陸暄暄知道他多半是發燒了,她心裡沒底了,本來秦風腦袋跟眼睛就不好使, 再燒壞了身子垮了,搖錢樹可就沒了。

  陸暄暄焦慮的轉身,走到了秦力的房間輕扣門扉:「爹,您睡了嗎?」

  「啊?」秦力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秦大哥發燒了。」

  「啊?哎喲,這可怎麼辦。」

  屋子裡頭傳來了響動,門開了,秦力捂著肚子披著衣裳出來了,臉色蠟黃,佝僂著背。陸暄暄瞧他也病懨懨的,便道:「實在不行我把大夫請來給你們瞧瞧吧?」

  「那哪成啊。」秦力回頭看了一眼秦泰,低聲道:「捕快前些日子還在牌樓守著呢,穩妥起見不能把生人引來。」

  陸暄暄:「那你們穿著衣裳,我帶著你們去醫館瞧瞧?」

  秦力擺擺手:「我沒事,好多了,你帶著老大去瞧瞧吧。」

  陸暄暄點點頭,忽又想起了藥包的事情,抬眼望著秦力,低聲道:「只是......若被不穩妥的人搭了秦大哥的脈,會不會......」

  秦力捂著肚子問她:「會不會啥?」

  陸暄暄覺得秦力真的是老糊塗了,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爹,我雖然不知道秦大哥得了什麼病,可我見到您在中藥里加了幾味藥,是吧?」

  秦力點頭:「嗯,老大囑咐我的,他說藥分兩個地方買,這樣穩妥。」

  陸暄暄:「那麼若是官府順著醫館脈案去查,會不會著了痕跡?」

  秦力吸了口氣,恍然大悟:「閨女,你說的沒錯,不能帶老大去。」

  陸暄暄:「那我獨自去醫館開些退燒的藥吧,順道也給您帶回來一副。」

  秦力擺擺手:「我不用,錢留著給老大老二治病。我沒事。」他轉頭要去給陸暄暄拿錢抓藥,陸暄暄沒要,對秦力道:「您歇著吧,我這有錢。」

  陸暄暄趕著驢車去了街上的醫館,街上的醫館攏共就三家,三家全上了門板,前兩家敲門沒人回,第三家倒是給她把門板卸下來了,出來一個白鬍子老頭,一聽病人沒來,也不能出診,望聞問切全都沒有,穩妥起見,老頭把門關上了。

  路過一個打更的,心眼挺好,告訴陸暄暄:「不是啥大毛病就往北走,見著巷口就拐進去,找給驢馬配種的老朱頭兒,他也會給人看病。」

  陸暄暄一臉抗拒的看著他:「驢馬配種的老豬頭,能給人看病麼。」

  「能。俺們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找他抓兩副方子,便宜又管用,這些醫館貴不說,他們都是祖代在這街上乾的,重口碑,病人沒來,他們怕擔責任。」

  老豬頭不怕擔責任?

  當然,這話陸暄暄沒問,人家更夫好心告訴她,她沒有跟人家抬槓的道理,陸暄暄道了謝,猶豫不決到底要不要去找給驢馬配種的老朱頭。

  左不過是清熱解毒的退燒藥,應該沒有大事,於是,陸暄暄便就趕著驢車往北走了。

  陸暄暄拐進了一條巷子口,來到老朱頭的牲口棚,見得老朱頭正給驢馬配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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