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外公外婆

  安娜的到來顯然吸引了不少人。

  他們大都是家境殷實的人，文化薰陶必不可少，知道安娜的都想來打個招呼。

  也算是自己茶餘飯後和別人炫耀的素材了。

  看著一個個來要簽名合照，安娜都笑著答應，而後不忘宣傳：「請多多來光顧這個門店！」

  說完還不忘對明若初眨眨眼。

  明若初坐在一旁的茶水區，笑著嘆氣：「一直很佩服安娜的一點是，她似乎永遠不會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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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禮也笑，回憶起當初：「我認識她時，她還坐在演奏廳外的走廊哭鼻子，結果哭完後進去拿了一等獎。」

  當時他在國外被合作商邀請去聽鋼琴演奏，機緣巧合認識了安娜。

  兩人是在走廊遞了一支煙的交情。

  「行了，這件事我已經聽過很多遍了。」明若初擺擺手。

  梁禮好奇地反問：「那你呢？你只說是在國外遊學認識的安娜，卻從來沒告訴我細節。」

  明若初不在意地笑著：「有本事你去問安娜。」

  梁禮自然是不敢的。

  安娜本就對他有傾慕之心，而梁禮並不想和異國友人有曖昧關係，私下和安娜交流並不多。

  加上明若初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就知道她和安娜一定有過什麼口頭約定，梁禮問了也是自討沒趣。

  「好了，你們一定要來聽。」

  終於應付完店內客人，安娜回到兩人面前坐下。

  明若初笑著說：「服化都已經準備好了？」

  她兩個月前可是加班加點做的設計稿，按照安娜演奏的風格和巡演主題設計。

  這幾乎是明若初每年固定的課題。

  作為名聲大噪的鋼琴家，安娜每年都在巡演。

  安娜點點頭，說：「這次的設計我真的很喜歡，original又是超水平的發揮！」

  她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

  明若初也微笑著點頭：「我也覺得。」

  兩人的交流，讓梁禮唇角的笑容變得莫測，但他識趣地並未追問。

  說起演奏會的事，安娜又興奮地交握雙手，一臉期待地說：「對了，這次original還會有特別祝福環節，我已經等不及要看聽眾們驚喜的表情了！」

  明若初淺淺一笑。

  露臉是不可能的，只是會喬裝打扮一下這樣子。

  不過這個驚喜環節是可更改的，具體在演奏會前還可以商量。

  想到這，她又問：「是十天後沒錯吧，那這半個月安娜都會待在本市？」

  安娜笑著點點頭，興奮道：「沒錯，我要盡情品嘗華國美食。」

  想到自己接下來幾天的安排，明若初低聲說：「我應該沒法帶你去玩，但我會讓人幫你安排。」

  安娜雖然點頭，眼神卻忍不住往梁禮那邊瞟。

  見對方沒有任何表示，她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明若初將兩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無奈地聳聳肩。

  發小的事，她可不好插手，況且人家還有個孩子呢。

  次日。

  明若初來了C市。

  對計程車司機報了一個地址，一路上明若初都在緊張地深呼吸。

  就連當初和沈凌赫商量離婚時，她都沒這麼緊張。

  車子在老巷口停下，這一帶幾乎都是四合院，有種古樸的美好。

  按照手中的地址，明若初走到了第三家門口停下，望著眼前紅色的大門，她頓住腳步。

  近鄉情怯。

  眼前的大門和幼時模糊的記憶重疊，她忽然記起小時候自己似乎來過這裡，但那一行並不愉快……

  門忽然被打開，裡面走出一個花甲之年的老人，「別念叨了，我就去跟老李釣幾條魚。」

  老人精神矍鑠，手裡提著一個桶，身上背著一根魚竿，還有一個背包。

  他出來就跟明若初打了個照面，明若初頓了頓，開口就是：「外公！」

  說完急忙住口。

  而白建軍看著自己眼前的姑娘，才二十出頭的模樣，穿著一身青苔色的裙，翠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姣好的面容，正跟自己那不聽話的二女兒有幾分相似。

  「啪」的一聲。

  明若初看到，自己外公手裡的桶掉了。

  而後他像是不知道一樣，忽然轉身回去了，大門又被關上。

  明若初：「……」

  她微微俯身將空桶提起來，晃悠兩下，不出一分鐘，大門再次被打開。

  客廳里。

  兩老一少面面相覷。

  先開口的是外婆王寒梅，看著明若初的臉，她一開口就哽咽了：「你是素君的女兒？」

  一邊的白建軍不耐煩地擺擺手：「這還用問？你看這丫頭跟素君當年，一模一樣！」

  明若初坐立不安，但一顆心又忽然覺得踏實。

  進來她餘光就打量過這個四合院。

  四處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院中還有個巨大的人工假山，流水潺潺，水裡還養著數條錦鯉。

  屋內家居擺設用料也都是上好木材。

  看出外公外婆生活優渥，明若初才放下心。

  「你是叫，若初？是吧？」

  王寒梅回憶起往事。

  當年，明軒泰倒是帶著明若初來過一次，但白建軍夫妻倆並不待見這個女婿，且心疼女兒去得早，愣是將人趕出去了。

  後來就聽說，明若初被拐賣，似乎就是在回去的路上。

  從此沒了音訊。

  至於三年前明家嫁女兒的事，白建軍老兩口也聽說了，但都以為結婚的是繼女，就沒再打聽。

  明家的事知道多了，平添傷心罷了。

  聽著外婆簡單的敘述，明若初聽出了疏離和生分，但也覺得合情合理。

  她並不難過，只是將自己被拐賣後的經歷簡單告訴老人，也說了自己嫁給沈凌赫的事。

  白建軍在一邊坐著，也不出去釣魚了，就聽著她們敘舊。

  聽到她嫁給沈凌赫，倒是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王寒梅忽然老淚縱橫，說：「都是我的錯，當時我要是把你留下，你也不會被拐賣了。」

  他們並不討厭明若初，但是當初明軒泰的嘴臉著實可惡，一副要賣女兒的樣子。

  明若初急忙給外婆擦淚，「外婆，不是您的錯，我也從來沒有埋怨過你們。」

  「相反，這些年我學到了很多，而且別說您了，我那個便宜爹，我也看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