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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暗病

2024-06-14 15:28:30 作者: 四葉蓮

  「怎麼,你不留在村里幫忙了?」

  文家村周圍,上千畝田地,皆為種植外海品種的試驗田,一直很需要人手。

  「夫君跟著徐慶在做,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種田。」

  春菊聽不懂,整日看李由忙裡忙外,她一人在家有些空虛。

  「女子應該干出一番事業,雖然我是個笨的,也想做點什麼。」

  春菊沒想當郎中,她可以做個看護,幫助被病痛折磨的姐妹。

  「你想學就去學吧,即便是做郎中,你現在也不晚。」

  

  沈清寧得知春菊正在識字,還是很上進的。

  「皇后娘娘,我現在開始真的不晚嗎?」

  當一個受人敬重的郎中,春菊根本不敢想,從沒想過。

  「不晚。」

  沈清寧再次鼓勵道。

  春菊是個熱心腸,又有一腔熱血,這樣的性子很適合當女醫。

  「你曾經被冷嘲熱諷過,定然不想其餘女子遭遇這樣的事。」

  與其指望別人,不如自己努力。

  長生谷蘇氏在坐月子,蘇氏還有兩個徒弟,可以先帶一帶春菊。

  「也不是讓你心急吃熱豆腐,一次學成。」

  活到老,學到老,學無止境。

  「您也會抽時間鑽研醫術嗎?」

  如皇后娘娘的醫術,早已登峰造極,無人可以超越。

  「當然。」

  如血液一類的病症,是沈清寧的弱項。

  學醫有很詳細的分科,沈清寧差得遠。

  如這次為龍鳳胎進行腦分離手術,也是沈清寧按照醫藥空間的步驟操作。

  有春菊加入以後,女子醫館與傳染病醫館同時進行中。

  從玉城周邊貼布告招人,來應徵的人逐漸變多。

  沒幾日,傳染病醫館已經開始組織培訓,走上正軌。

  春菊日日去長生谷學醫,認真的做筆記,不會寫的字,春菊用符號替代。

  等到農曆四月,關於長生谷「妖孽」與瘟疫的流言煙消雲散。

  蘇氏出了月子,與沈清寧探討關於女子小日子的問題。

  大齊的月事帶普遍差不多。

  村人和百姓人家不捨得用棉花的,將草木灰裝進小布條里,兩頭同細線系在腰間。

  更換的時候倒掉草木灰,月事帶卻捨不得扔,還要清洗反覆用。

  「皇后娘娘,民婦算了算,如果女子用棉花的月事帶,每個月至少花費五文錢。」

  其實,五文錢看起來不多,可現在家家戶戶多是群居,家中不只一個女子。

  婆婆帶著幾個兒媳過日子,每個月就要支出十幾文到二十文錢。

  「這筆錢,她們必定捨不得。」

  畢竟草木灰幾乎不需要成本,月事帶用皂角清洗還可以反覆來用。

  「按照玉城來算,上好的五花肉十八文一斤。」

  不是家家戶戶都捨得每個月吃肉,家裡人口多,有買肉的銀子,可以多換幾斤的糙米。

  「是啊,很多百姓一年到頭節約,也只等過年鬆快鬆快。」

  沈清寧住在北地,發覺百姓對過年格外看重。

  平日裡給小娃花一個銅板買糖球都捨不得,年裡捨得用油煎炒烹炸,做各種吃食。

  就算家裡比較殷實的人家,也不會胡亂花費。

  「本宮不是沒想過。」

  相反,沈清寧無數次想改善這等局面。

  她空間裡那麼多銀子,完全可以貼補女子。

  送棉花布料,統一發放月事帶,亦或者給來小日子的女子補貼買月事帶的銀錢。

  細想之下,沒有一條能做到。

  就算做到以上所有,最後也只有一種結果。

  「她們把銀子悄悄地攢下來,補貼家用或者留著當私房錢。」

  不管如何,都不能達到沈清寧的目的。

  說到底,底層的女子,對這方面沒有清晰的認知。

  對於得病這等難言之隱,靠全忍。

  一輩傳一輩,沒有好辦法,又不會死人,只是忍受痛苦罷了。

  「還是要從根本上做起。」

  開女子醫館只是其中之一,還要派郎中到城裡鄉下,為女子檢查身子,科普一些知識。

  「如春菊這樣,小日子還任由夫君鬧騰,這等女子不再少數。」

  不是她們不懂,她們可能也知道這樣不對,卻不知道此舉帶來嚴重的後果。

  男女不同,天生如此,毫無公平可言。

  「皇后娘娘說的是。」

  蘇氏經常去周邊村子看診,發覺那些女子懂得太少了。

  女子,出嫁以前看的不應該是春宮,而是要學習保護自己。

  「不如印一些科普的小冊子。」

  村裡的女子不識字,就用畫的形式展現。

  至於男子,多多注意衛生,別的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教導的。

  二人正說著,春菊來了。

  「先生,皇后娘娘。」

  春菊進門先行禮,表情有些凝重。

  「春菊,你怎麼才來?」

  蘇氏開始把春菊交給徒弟教導,春菊起步晚,但是肯努力,蘇氏很看好她。

  說好一早來長生谷,春菊遲到了。

  「出了點事,村裡有個婦人想不開,投河自盡。」

  春菊是個熱心人,遇上事她肯定要救人,並且寬慰勸說。

  「其實,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春菊面色糾結,這涉及到婦人隱私。

  她答應婦人不亂說,可她自己又搞不定。

  「那她為何想不開?」

  蘇氏看出端倪,「春菊,有需要為師的地方,直言就是了。」

  作為醫者,蘇氏也算見多識廣。

  「這個……」

  半晌後,春菊嘆口氣,還真是難言之隱。

  「徐氏是徐家村的,頭兩年嫁入村里。」

  徐氏的男人人高馬大,人還不錯,頭腦靈活,經常去集市上做點小本生意。

  「這不,手頭有了點小錢,就不知道怎麼地好了,有了花花腸子。」

  有花花腸子,錢又不多,去不起花樓喝花酒,徐氏男人就找暗窯 作樂。

  誰料,暗窯的花娘有暗病,傳染了徐氏男人。

  「徐氏哪裡懂得這些,一無所知,結果被他男人染上……」

  此事,被徐氏的婆婆發現了,言語極其難聽,懷疑徐氏紅杏出牆。

  最後好一番掰扯,徐氏的男人嫌丟人現眼不承認,把責任全推在徐氏身上。

  「徐氏得了暗病,沒地方看郎中,心裡憋屈一時間想不開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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