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 保下長生谷

  「小童在那？把人帶進來。」

  沈清寧看到書信，面色一變。

  玉屏趕忙出去找人，誰料在門口等候小童早已不見蹤影。

  「奴婢問官差，聽說是長生谷出了事。」

  長生穀穀主老頭求援，並非把沈清寧當成皇后娘娘，而是當成醫者同仁。

  

  「皇后娘娘，奴婢不明白，什麼叫連體的龍鳳胎？」

  玉屏完全無法理解，聞所未聞。

  「龍鳳胎長在一起共生，無法分開。」

  關於連體嬰，在現代的例子也並不多見，一般都是雙胞胎共用器官，可是連體龍鳳胎，簡直世界罕見。

  這等狀況下，沈清寧不清楚情況，她沒把握。

  「難怪被說成妖怪。」

  想到龍鳳胎長在一起，玉屏只感覺脊背發涼。

  當初，主僕幾人從衢州逃出，撿到六指的小公子，已經是下了很大決心的。

  在民間，百姓們連六指嬰孩都無法容忍，更別提長在一起的龍鳳胎，更是被人認為妖怪。

  「皇后娘娘，臣斗膽替長生谷老谷主求個情。」

  孫景下跪磕頭道，「老谷主曾對臣有救命之恩。」

  「哦？」

  沈清寧不曉得其中還有這段淵源。

  民間有關於長生谷的傳言，傳言老谷主醫術奇高，手下的徒弟各個是隱藏的高人。

  不過，因為老谷主不准徒弟打長生谷的名號為人診治，因而徒弟們都很低調。

  「皇后娘娘，老谷主人品貴重，此番玉城鬧瘟疫，老谷主給百姓捐了一大筆糧草。」

  當年，若不是老谷主出手，世上再無孫景這一號人。

  如今老谷主有難處，正好給孫景報恩的機會。

  「既是孫大人懇求，那本宮就賣孫大人一個面子。」

  就算孫景不來求，沈清寧也打算去看看情況。

  作為醫者，沈清寧只想不斷地挑戰新的高度。

  再一個，老谷主很有影響力，將來指不定有為己用的時候。

  「大人，長生谷的下人來報官，他們被上千村人包圍，要求燒死妖怪！」

  谷主孫女有身孕，恰逢玉城瘟疫。

  要知道，玉城靠海，物資豐饒，百十年來一直作為大齊的風水寶地，從未鬧出瘟疫。

  這次病症來得突然，百姓們甚至反應不過來。

  自從聽穩婆說谷主孫女生下妖怪後，百姓們炸了。

  「流言說，妖怪會給玉城帶來災禍，瘟疫會捲土重來。」

  開始事不關己的百姓，頓時忍無可忍。

  住在長生谷周邊的村人，帶著柴禾和火把，堵在長生谷門口。

  「他們說了，如果不把妖怪交出，就要燒了長生谷！」

  大齊律改了後，從原來的法不責眾，變為只要參與這種群體事件，必將遭受懲罰。

  「咱們的人已經告知周遭村人，不過眾人的態度很堅決。」

  尤其是老村長，對傳聞深信不疑。

  「老村長說了，哪怕被砍腦袋，為了玉城太平，他也要做這個惡人！」

  消息傳出去，還有越來越多的人趕往長生谷鬧事。

  「難怪老谷主派小童來送信。」

  這等事，也不能全怪百姓愚昧，連體嬰太過罕見，再被穩婆傳出風聲，添油加醋，早已變了味道。

  「先把長生谷保下來。」

  長生谷內，種著眾多珍貴藥材，一旦放一把火，損失慘重。

  上千人鬧事，還有增多的趨勢，不是衙門的官差可以解決的了。

  「調三萬城防軍，先去維持秩序。」

  沈清寧揉揉額角，她要找到一個點，使得百姓信服，徹底把連體嬰與瘟疫拆分來看。

  「是。」

  調配三萬人手，需要有調兵的虎符。

  孫景正準備派人去海上請示皇上，卻不成想虎符在皇后娘娘手中。

  「不用那麼驚訝，一共十二塊，都在我這。」

  這等於說沈清寧掌握大齊的軍權。

  她本身並不在乎這個事，因為有醫藥空間，比較重要之物，都被洛雲斕放進來了。

  「娘娘，您深得皇上信任。」

  孫景更是肅然起敬，帝後的八卦，他買的話本上講了不少。

  「什麼話本？」

  孫景念叨，被沈清寧聽見了，好奇問一句。

  關於這方面，沈清寧是有點奇怪。

  當年她與洛雲斕從衢州一路進京，很多相處的小細節，話本上都有。

  這個大八卦，是春菊告知她的。

  只可惜話本太暢銷，沈清寧一直沒看過原版。

  「要不，您看看？」

  孫景從馬車裡抽出來一本，裡面關於帝後的描寫不太多，只占一部分。

  「就這一部分，當做噱頭賣高價！」

  孫景花費二十兩銀子，還有些心疼。

  「看不出啊，孫大人你還好這口。」

  沈清寧看過話本後，交給玉屏。

  「皇后娘娘，咱們身邊有內鬼！」

  這相處細節，描繪得很真實，這要不是身邊人，怎麼寫得出來！

  好啊，這個叛徒竟然用您的隱私賺錢！

  「我比較好奇此人是誰。」

  隱私談不上，而且此人用了誇大的手法，把她治病救人描寫得神乎其神。

  「此事交給奴婢來查。」

  玉屏接下，非要把這隻隱藏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大老鼠抓出來。

  話題被略過，沈清寧見孫景緊張，問道：「孫大人，你說老谷主對你有救命之恩，能具體說一說嗎？」

  聽這意思，還是當年進京趕考時候發生的。

  「唉，那是十幾年以前了。」

  當時，孫景已經到及冠之年。

  他家不在玉城，距離玉城有幾百里地。

  「臣年少家貧，家裡住著茅屋。」

  此話還要從頭說起。

  提到此，孫景眼眶通紅，不是沒有遺憾。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筆墨紙硯哪樣不是銀子？」

  孫景村里，有個老秀才，一直開學堂給人開蒙。

  「臣家裡，唯一值錢的只有兩頭豬，爹娘去田間地頭幹活，臣負責打豬草餵豬。」

  那老秀才家裡，住在山腳下，孫景每次打豬草路過，都能聽到院子裡傳來琅琅的讀書聲。

  為此，孫景很是羨慕。

  「臣單純是對識字念書有興趣，就偷摸躲避在牆根底下偷聽。」

  有一日，被老秀才發覺，孫景怕對方找他要錢，嚇得裝豬草的筐子都沒敢拿，撒丫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