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軟禁

  「公子，您太客氣了。」

  沈清寧絞著手帕，眼裡滿是不安之色道，「夫君他最近都在碼頭，我也見不到的。」

  「那你與薛老學醫，感覺如何？」

  蕭錚挑眉，三兩句就問到正題上。

  他已經聽說了，薛老壓榨秋月，經常讓秋月跑腿，干髒活和累活。

  「師傅，師傅他挺好的，對我很照顧。」

  說出這番話後，沈清寧肉眼可見地緊張。

  蕭家兄弟對視後，內心明了。

  秋月這個人，雖然耿直，卻很本分，哪怕知道點什麼，決計不會出賣薛老。

  今日大半夜出門，必定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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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是薛老憋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他們看重薛老的本事，卻不想引火燒身。

  把對付大齊的那一套用在外海，豈不是讓他們後院起火？

  現在，只露出一個苗頭。

  如果不阻止，薛老定會變本加厲。

  「秋月，你想不想換個師傅？」

  蕭錚決定換個套路。

  薛老的本事，都用在歪心思上，實則醫術平平。

  在外海，不是沒有好郎中，蕭錚可引薦。

  「公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我既然被師傅收徒，就不能背叛她老人家啊。」

  沈清寧絞著帕子，她的表現已經直接說明了問題。

  「秋月妹子，你考慮一下，並不是讓你背叛薛老，而是再為自己找個師傅。」

  蕭錚把人送走，告知沈清寧今日的談話保密。

  「大哥，看來薛老真有異心了！」

  蕭錚眉頭緊蹙，面色陰森地道。

  先是放火燒毀藥房，而後找秋月當靶子，去碼頭找徐三幫忙。

  「薛老這是為自己留後路，打算回大齊啊！」

  萬一把人放回去，外海的兵器，火藥，這些全部泄露出去了。

  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

  「再等等。」

  論表面功夫，誰也比不過蕭珏。

  既然薛老發現己方監視，那他就明目張胆地監視。

  「如果薛老想逃回大齊，必定要找幫手。」

  船隻，水手，熟悉航線的船長，缺一不可。

  在薛老離開之前，蕭珏必定先一步下手。

  「為兄等這一日很久了。」

  薛老不過是個小人物，逃不了掌控，讓蕭珏惦記的是薛老的寶貝。

  沈清寧還沒回府，薛老又察覺到自己被監視了。

  這次來的黑衣人，是從前的兩三倍之多。

  「蕭家兄弟，真是欺人太甚！」

  薛老氣急敗壞，不住地在房內踱步。

  現在只差公然撕破臉，捅破一層窗戶紙了。

  「不可坐以待斃，必須反擊。」

  薛老準備了軍船的圖紙，火藥的配比，他提供給蕭珏的東西，再次複製一份。

  「秋月丫頭，你怕是沒去成碼頭吧？」

  薛老看到沈清寧，篤定道。

  「師傅，您知曉了？」

  沈清寧一臉沮喪，「中途被攔截，聽說全城捉拿刺殺蕭大公子的刺客，夜裡宵禁。」

  「扯淡！」

  薛老冷哼一聲。

  「他們找你，說了什麼？」

  薛老原地轉了幾圈，又問道。

  「說是還想給我再找個師傅，被我回絕了。」

  沈清寧提心弔膽地問道，「您說，大公子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很有可能。」

  現在，能救他的人，只有大齊的探子。

  去歲，薛老曾經認識了大齊莫家公子莫琦玉，二人沒有太多交集。

  他想通過莫琦玉留下的人脈，離開外海。

  「蕭家兄弟倆，就是魔鬼，他們逼迫為師啊！」

  明明是一丘之貉，薛老非要把責任全推在蕭家兄弟身上。

  聽說薛老有莫琦玉的路子，沈清寧更是嚇一跳。

  「薛老留不得了！」

  她要想辦法，先蕭家兄弟下手。

  不然等薛老聯繫莫琦玉，會暴露己方的人。

  洛雲斕不在，無人商議，沈清寧又不能輕舉妄動，只得蟄伏等待機會。

  在薛老那，還有很多未知。

  就怕她把人殺了後，空間裡的東西再也拿不出來。

  如果是這樣，損失太大了！

  可這種損失，總是無法避免。

  沈清寧反覆斟酌，留下薛老，弊大於利。

  畢竟有薛老在，下一步不一定弄出什麼病毒來。

  自從藥房被燒毀以後，薛老徹底沉寂下來。

  白日，府中被看管，除非得到蕭珏的准許，否則所有人不得離府。

  薛老和沈清寧，相當於被軟禁了。

  薛老出不去，甩下爛攤子，澹臺聰焦頭爛額。

  「這兩日，周圍的村子零星有人發病。」

  雖然死的人不多，卻也給百姓帶來極大的恐慌，很擔心這是一場瘟疫蔓延的前兆。

  這些百姓平日老實巴交的，現在已經有了暴動的趨勢。

  無論是好說好商量還是派人鎮壓，都沒起到效果。

  百姓們軟硬不吃。

  「大公子，您得把薛老派出來處理後續。」

  澹臺聰叫苦，他又不是郎中。

  「如果薛老死了，你還能靠誰？」

  蕭珏很是看不上澹臺聰這個草包，這廝命好，出生在澹臺家，剛好還是嫡子。

  「薛老死了？」

  澹臺聰嚇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

  蕭珏：「……」

  這種病毒，如果不是薛老弄出來，外海根本沒有。

  秋月問詢的幾條線索，蕭珏已經看過了。

  「犯病的村人都有一個特徵，被瘋狗咬傷流血。」

  是瘋狗將病傳給人，沒有人傳人的現象。

  「既然人與人之間不傳染，就達不到瘟疫的程度。」

  對付任何傳染病，首先抓住源頭，找傳染源。

  「其餘的，還用本公子教你怎麼做嗎？」

  蕭珏認為自己說得足夠直白，傻子都能聽明白。

  澹臺聰一點沒聽出來，反而拍馬屁道：「請大公子明示。」

  蕭珏：「……」

  深吸一口氣，蕭珏忍住暴怒的衝動道，「既然傳染源是野狗，全城滅殺野狗！」

  殺死狗，屍身統一燒成灰，不可食肉。

  「那村人家裡養的狗呢，是否需要撲殺？」

  趁此機會，就該一勞永逸，把狗滅絕了。

  這樣以後百姓們都不用被怪病傳染。

  「飯桶！」

  蕭珏終於忍不住了，澹臺聰每次都在死亡線上遊走，挑戰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全城滅殺，你殺得過來嗎？」

  沒準，狗比人都多。

  如果不是得病的畜生活不長，蕭珏會把野狗送到大齊去作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