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白月茹之死

  戰狂瀾萬萬沒想到慕九歌會有這麼一通歪理，冷哼一聲道：「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也得是真得好心才行，要不然只怕還沒有驢肝肺好吃。」慕九歌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膽子，竟然敢懟這位暴君了。

  戰狂瀾見她這時候都還想著要吃東西，簡直要被氣笑了：「哼，我看剛剛就該讓你吃蝴蝶，說不定這蟲子也沒有比驢肝肺難吃到哪裡去。」

  說完這句，他當即拂袖而去，只對慕九歌留下一句：「還不快回宮！」

  慕九歌唯有不情不願的跟上，心說難怪大家都講伴君如伴虎，這脾氣未免也太反覆無常了些，簡直就跟吃錯了藥的似的。

  與此同時，白月茹仍舊在御花園裡徘徊，她自從送走了戰廷風，就有種不詳的預感。

  她忍不住想到，以太后如今對她的看好，戰廷風若是真能找到機會將她要了去，那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若是他反而因此觸怒了太后呢？那他們豈不是就再無可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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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茹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索性想出了個冒險的法子，她要去齊王府找戰廷風再商量了個法子，是覺得與其靜待結局，倒不如再掙扎一次試試，哪怕是只剩下私奔一條路，也好過就這樣接受。

  她這時候還不知道，這個鋌而走險的想法到底會給她帶來怎樣的結局。

  戰狂瀾走路的速度本就快，今晚又含著怒氣，那步伐就更是快得驚人了，以至於慕九歌非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等到兩人一起回到宮中，她才意識到他這個人小肚雞腸，竟然還在為一句玩笑話生氣。

  「陛下，我說笑的而已，誰不知道您最好心了，是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慕九歌為了讓他消氣，也算是豁出去了，不惜拿自己來當筏子調侃。

  然而，戰狂瀾的脾氣委實不小，仍舊是冷哼道：「別，我可不值得你這麼夸。」

  夸也不是，罵也不是，難不成她還要坐低伏小來哄他不行？慕九歌腹誹道，得虧他是個男的，否則就這麼個脾氣，等著在家裡當一輩子的老姑娘吧。

  慕九歌在心裡吐槽的歡實，等到第二天一早，卻是主動做了桃花糕給他送去了。

  「陛下，這是我新制的糕點，您嘗一嘗，我還給它取了個別致的名字叫驢肝肺，你快看看這造型像不像。」她要是回到現代做乙方，那絕對是個能搞定最難搞定的甲方的金牌乙方。

  戰狂瀾原本也沒有多生氣，不過是覺得慕九歌不知好歹罷了，如今見她主動拿出了態度，自然也見好就收的接受了，可就在他準備嘗一嘗點心的時候，殿外卻是傳來了內監焦急的稟報聲。

  「陛下，不好了，儲秀宮那邊出大事了！您快去看一看吧！」他嗓門尖利，這麼一喊，更讓人覺得事態緊急。

  戰狂瀾只得先把糕點放下，不悅道：「你倒是先把出了什麼事說清楚啊。」

  「秀女白氏月茹失蹤了！」內監一開口就是一道驚雷，「太后那邊也收到消息，似乎已經過去了！」

  戰狂瀾和慕九歌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都覺得白月茹一定是出事了。

  慕九歌心情尤其忐忑，她跟白月茹相識不算太久，但相互之間很投緣，是真心不希望這個看似清高，實則有主意、有心氣的女子出事。

  等到他們攜手來到儲秀宮時，太后已經在了，她神情嚴肅的望著戰狂瀾，冷聲道：「陛下，你未來的妃嬪出了這樣大的事，你卻來得這樣晚，到底是置皇家顏面於何在啊？」

  「到底出什麼事了？」戰狂瀾充耳不聞的反問到。

  太后身側的陪嫁侍女上前一步道：「回稟陛下，秀女白月茹在宮中被人謀害了。」

  「不是說她只是失蹤了麼？」戰狂瀾心中一驚，是想到了本就體弱的白遠北，若是他知道女兒在宮中出事，只怕本就羸弱的身子骨會撐不住。

  侍女立刻給庭院中的幾個太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把發生的事情說清楚。

  慕九歌這才注意到，院中放著一個蒙了白布的擔架，從一旁垂下的幾縷黑髮來看，底下蓋著的恐怕正是白月茹。

  昨晚才見過的人，就這麼死了，她感覺冷意從地面直衝天靈蓋，簡直就要站不住。

  「回稟陛下，回稟王后，奴才是在御花園裡的偏僻處找到秀女白氏的，那片地方遠離儲秀宮，所以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得將幾名在那邊當值的宮女帶過來了，說不定她們知道點什麼。」

  慕九歌聽他提到御花園，眼皮忽得一挑，心中湧起的不詳的預感登時越發強烈，甚至下意識的往戰狂瀾身邊挪了挪。

  秀女在宮中遇害是大事，被叫來的宮女們沒有一個敢隱瞞的，個個把知道的事情吐露得乾乾淨淨。

  其中有人回憶道：「秀女白氏近來確實常來御花園遊玩，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但有時候會跟王后一起。」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慕九歌身上，周圍靜得連一片樹葉落下的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

  正說話的宮女嚇了一條，登時變得沉默起來，她瑟瑟發抖的跪著，生怕有哪位主子下令將她拖出去打死。

  「你接著說。」太后打破了沉默，「只要你說的是實話，哀家自然會為你做主。」

  宮女說的自然是實話，奈何是對慕九歌不利的實話，她這段時間確實跟白月茹頗為親近，更要命的是她身為王后，也確實是有除掉家世煊赫的秀女，為自己剷除競爭對手的動機。

  這頂黑鍋只怕是逃不掉了。慕九歌緊張的抓住了袖子，默默的聽著宮女將話說完。

  白月茹在儲秀宮中素來沒有交好的袖子，如今她出了事，身邊唯一親近的人自然會成為眾矢之的。

  太后本就看慕九歌不順眼，意欲除之而後快，當即下令道：「來人啊，將慕九歌廢去王后尊位，押入掖庭候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