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糕點

2024-06-14 14:48:52 作者: 霧斐

  慕九歌對待戰狂瀾的態度是忽然間冷下來的,她不再借著裝瘋賣傻的機會總往他宮裡跑,也不再變著花樣的做糕點給他,而是成日裡百無聊賴,不是看話本子就是研究草藥。

  清兒不知道她有空間的事,只覺得以往精力充沛的王后娘娘忽然間什麼事都不愛做了。

  「王后,今天陽光這麼好,御花園裡的宮人新紮了一架鞦韆,您要不要去玩一玩?」她將一壺新沏好的牛乳茶和一碟子花糕放到慕九歌手邊。

  慕九歌自行倒了一杯牛乳茶,索然無味道:「罷了,宮裡沒什麼好玩的,那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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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為了避免遇到戰狂瀾,已經接連數日不曾踏出過寢殿了,若在再在這宮裡待下去,只怕宮裡人就要盛傳她暴斃了。

  然而,天不從人願,慕九歌剛剛在御花園裡走了不到半圈,就被戰狂瀾撞了個正著。

  糟糕!她苦悶至極的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天不開眼,二話不說就要打道回府,不成想戰狂瀾的眼神比鷹隼還要銳利,早就遠遠的叨住她了!

  「王后,你要去哪兒?」戰狂瀾慢悠悠的走著,同時用冷颼颼的語氣說到。

  慕九歌唯有停下步子,硬著頭皮回過身看他,面上適時掛上虛偽的笑容:「參加陛下,臣妾只是來賞花,花賞完了,自然就要回宮去了。」

  「那正好,我剛來,還不知道御花園裡又開了哪些花。」戰狂瀾順勢答了一句。

  慕九歌登時悔恨不已,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唯有跟個幽魂似的跟在他後面,除了時不時的夸一句這個花好看,那個花好香,半個不該說的字都沒說。

  戰狂瀾對此一直忍著,直到來到一顆桃花樹下,才意有所指的問:「你上次做的杏花糕不錯,這次怎麼不用桃花做了?」

  他生性彆扭,心裡想著的事情從來都不願意直說。

  「陛下要是喜歡的話,臣妾做了送去就是。」慕九歌見他不過是在為了糕點鬧彆扭,鬆了口氣之餘,心裡也有些不舒服,是覺得她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沒有糕點值得惦記了?難不成他真把她當廚子了?

  慕九歌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她想當的是他無可取代的合作夥伴,這樣才能在這個宮裡長長久久的生存下去,而不是可有可無的宮妃。

  她不清楚這兩者之間到底有什麼區別,只是下意識的不想被任何人給替代。

  戰狂瀾對慕九歌的回答不滿意,他打量著她冷淡了許多的目光,忍不住將內心真實想法說了出來:「那你前些時候怎麼不送,非得等到我出言催促麼?」

  「臣妾前些日子身體不適,實在是不便下廚,還請陛下海涵。」慕九歌已經學會了說套話跟客氣話,一頓操作就把戰狂瀾給堵回去了。

  「哼,你覺得朕是這麼容易敷衍的麼?」他頂著個暴君的名聲,不用白不用。

  慕九歌已經不像剛進宮時一樣怕他,反正他整日裡喊打喊殺,卻從來不曾真得要了誰的命,若是她運氣這般不好,當了第一個倒霉的,也算是殺身證道。

  正在她糾結是否要冒險一試之時,戰狂瀾忽然眸光一冷:「我勸你不要再想著騙朕,你不會想知道騙朕會有什麼下場的。」

  他這幾年的暴君名聲能夠越傳越快,全都有賴於當年在殿中誅殺大臣一事打響了名頭,若是慕九歌因為他動手的次數越來越少就心生僥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命只有一條,這樣的試驗還不值得她搭上自己的性命。

  慕九歌相通了這一層,連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戰狂瀾盈滿怒氣的眼瞳,她字斟句酌的回應道:「陛下,臣妾沒有騙您,只是您貴為一國之君,以後想要伺候您的妃嬪多著呢,臣妾那點末流手段只怕入不了您的眼。」

  說完這句,她自覺是把真心話說了便再無殞命風險,又道:「臣妾近日身體不適,只能是失陪了。」

  然後,她當著戰狂瀾的面轉身離去,膽子大得讓不遠處的宮人們都待住了。

  戰狂瀾亦是在原地愣了半晌,望著她的背影心說,真不知道這女人是真傻還是裝傻,不過之後的日子倒是有意思了。

  他從小到大,身邊僅有的異性就是對他畏之入虎的宮女,自然不會懂得女孩的小心思。

  慕九歌的反應在戰狂瀾看來稱得上怪異,卻並不值得在意,他獨自在桃花樹下站了又站,便回到御書房去了,殊不知慕九歌在不遠處停了又停,內心希冀著他能夠追上來。

  十日後,選秀正式開始,過了初選的秀女全部住進了儲秀宮,等待學完禮儀後的殿選。

  這其中自然包括白月茹,她身為宰相之女,家世顯赫,又在呈送畫像時就得了太后的親口稱讚,從一開始就是入宮的熱門人選。

  更何況白月茹生得九天仙女一般,有了她在場,其他人便都被襯成庸脂俗粉了。

  「不過就是相貌好些,至於自視甚高麼?」有人忍不住對同來的小姐妹抱怨道,「若論家世,我看姐姐你也不比她差,你這樣雍容華貴似牡丹的氣質可比她這成日裡的一身素白強多了。」

  她身旁的女子一身艷色蜀錦所制的新衣服,發間簪著鑲嵌白玉的金釵,一瞧便是家世不俗,當即受用到:「我看人家這才叫高明,你想想看,大家都仔細打扮,這白色自然更扎眼。」

  女子本意就是嘲諷白月茹裝腔作勢,說話時自然也不避人,聽得她身形一僵,登時絕了在這儲秀宮中結交朋友的心思。

  白月茹是有心避世,可別的秀女見了她這副樣子,更覺得她這是在裝清高,不滿之餘,不約而同的將她當成了眾矢之的。

  具體的事宜,慕九歌是在跟清兒的交談中得知的,她蹙眉問到:「你是說儲秀宮裡有人看到白姑娘獨自垂淚?」

  「是啊,聽說已經有好幾次了。」清兒沒見過白月茹,只能轉述從姐妹那裡聽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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