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要活著！

  「江浩！」

  如雪跪在橋邊大喊道，她的眼淚仿佛在流著血淚。

  就在剛剛，我用盡全力把她拉了起來，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這一次悲劇。

  可在最後一刻我的左手徹底脫臼了，我強壓著疼把她硬生生地拉了上去，在她剛剛上來的一瞬間，我全身無力地墜落下去。

  時間仿佛靜止在此刻，我的內心涌動著無法言說的情感。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我緊閉著雙眼，不願面對這殘酷的現實。

  我感到自己漂浮在一片虛無之中，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我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失去了重量。我能感受到一陣陣微風拂過我的臉頰，帶著微涼的觸感，仿佛是大自然的嘆息。

  突然，一道明亮的光束穿透了我的身體，讓我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舒適和安詳。我的靈魂仿佛在光的引導下緩緩上升，我仿佛看到了自己重生之前的過往在我眼前閃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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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我會這麼離去，可悲！可悲！」

  我緊閉雙眼，就這樣吧，就這樣離去吧。

  蹦！

  海水是那麼的苦澀，一點點的進入我的肺中。

  「江浩！浩兒！」

  這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之後我便暈了過去。

  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我緩緩地醒了過來。刺眼的光芒讓我的眼皮微微顫動，仿佛是兩隻蝴蝶在輕輕拍打翅膀。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虛弱，全身的肌肉仿佛被無數細小的針輕輕刺入，每一次呼吸都帶來一陣陣劇痛。

  「我這是死了嗎？這難道是天堂嗎？」

  我的眼皮沉重，仿佛被塗上了厚厚的石蠟，讓我難以完全睜開。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那麼遙遠，仿佛自己在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滿了模糊和疼痛的世界。我的視線模糊，只能看到一片蒼白和微弱的光線。

  我的手，那隻曾經強壯有力的手，此刻卻像一片枯葉般無力地垂在床邊。我試圖挪動手指，卻只感覺到一種麻木和無力。我想要呼喚，但喉嚨里只能發出微弱的嘶啞聲音，像是從深深的井底傳出的呼喊。

  「我沒死！我沒死！」

  高興！我的心裡極度的高興。

  「我還活著！我還活著！」

  我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為疲倦，而是因為疼痛。我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恐懼，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己何時能夠恢復。但在這個蒼白的清晨，在這個寂靜的病房裡，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疼痛的緩解，等待希望的到來，只要還活著一切都還好。

  隨之而來的是擔憂，「如雪呢？她不會....」

  我不敢再往後想，忽地一下我聽到外面有巴掌聲。

  「會是誰？」

  我很是疑惑，不可能是老媽，難道是...

  正當我思索著，突然間，哐當的開門聲響起，我試著動了一下手。

  「江浩！江浩！我要你活著！」

  這聲音是許忻的，她緊緊地貼在我的身旁哭泣著。

  她的眼淚熱熱的直掉進我的脖頸，感受她那濕潤的眼淚我心裡很是難過。我多麼想給她擦拭眼淚，可我卻...

  「江浩！你為什麼那麼傻！」

  聽到如雪的聲音我心中鬆了口氣，我十分費勁地嗚咽了幾聲。就像是在安慰她。

  「我沒事，你放心。」

  傳來許忻大聲的怒罵，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憤怒，那是為了我而憤怒。

  「你滾！滾！」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剛剛那巴掌聲必然是許忻打在如雪臉上的。

  可現在的我又有什麼辦法？

  嗚咽的哭泣聲和那摔門而出的聲音很是讓我心痛，這麼幾個月下來我又怎麼不了解如雪？她一定把所有事都怪罪在她自己身上，就像現在也是。

  我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出，我多麼想睜開眼看她一眼。

  許忻給我擦拭著眼角，她輕輕地抱著我哭泣道：「你怎麼那麼傻！大傻子！」

  她又端來盆輕輕地用濕毛巾給我擦拭臉，又給我洗了腳。

  就這樣也挺好！我不知道以後如何面對她，心裡總覺得對不起她，心裡很是內疚。

  就像是一碗水該如何端平，可不管怎麼往裡倒水都不會端平。就像是許忻和如雪，可能以後在許忻的眼裡，如雪始終比自己重要。

  「江浩，我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我爸爸回來了。」

  許忻收拾完盆坐在我的身旁輕輕地揉著我的頭，她的手有一瞬間顫抖了一下。

  我扯著嗓子吱了一聲，她的小手收了回去。

  聽到嘎吱的關門聲，我開始收回了思緒。

  我心裡還是擔心如雪，擔心她還會做出傻事。一想到她，我的眼角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

  家庭對她的傷害真的太大，如果換做是自己可能也會選擇和她一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結束痛苦的折磨。

  「絕望」雖然只是名詞，可真當它落入平凡的生活里，卻是能壓斷人的脊樑！就像現在的如雪，如果不是自己她將會像前世一樣直接離開。

  我的頭還是很疼，疼得我無心再思考。

  我做了一個夢，周圍的一切都是黑暗的，沒有一點亮光，周圍有著無數的黑色藤蔓捆著我，我試著掙脫，卻怎麼也掙脫不出去。

  直到「噹噹」的敲門聲響起，一束光照射進我那黑暗的世界。我試著掙脫那些黑色的藤蔓，如雪也出現在面前幫著我。

  一個巨大的滕曼將她捆住，看著她那樣子我的心很疼又很悶，就像是有人壓在我的身上一樣。

  「啊！~」

  我嚇得醒了過來，心裡不由感嘆還好是個夢。

  可我卻感受到身上帶來的觸感，就像是被一個很大的饅頭壓著胸口。

  我的第一想法就是難道是許忻回來了，可我有點感覺不對勁，許忻沒怎麼大呀！

  「難道是如雪？」

  「一定是！」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那是我之前的那一晚悄悄的....

  嘎吱一聲門又開了，「怎麼樣？浩兒醒了嗎？」

  傳來老媽的嘆息聲，如雪緩緩地起了身。

  「沒有，他剛剛醒了，現在應該睡著了。」

  她輕輕地揉著我的臉，那溫暖的雙手讓我想起之前的體育課，在那後校園....

  「唉！這也不怪你，別自責了。」

  我聽到老媽的嘆了口氣，我心裡很是對不起她，算是自己的自私吧。

  「阿姨，我....」

  如雪話還沒開始說便被老媽打斷了，老媽繼續說道：「叫什麼阿姨？以後該改口了。」

  我能感受到如雪的手都紅得發燙，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聽得有點疑惑，老媽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什麼改口？不叫阿姨那叫什麼？難道是媽？」

  不知為何我的心中有點竊喜，內心掩蓋不住我的喜悅。我發出了哽咽的嗓音，沒想到老媽才是真的會，這就準備讓如雪當兒媳婦了。

  「醒了！浩兒醒了！」

  聽著老媽那欣喜的笑聲，心裡五味雜陳。她和大東家那都是真心疼我，可這份疼愛現在卻讓我感到無比的苦澀。

  「看到我這樣，他們一定很心疼吧。」

  我喃喃自語，仿佛看到了老媽那雙充滿擔憂的眼睛，以及大東家那無奈又同情的表情。

  老媽的手總是那麼溫暖，她的手和如雪的手很好區分。老媽的手很大，手上還有著許多的老繭，而如雪的手卻很是小巧，還特別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