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你活著！

  我想著直接敲門進去和如雪坦白，可我沒有去。

  就這樣我回到了家，這幾天如雪還是沒有理我，轉眼間就到了一月十六號。

  我很早就起了床，拿著兩個包子就徑直地往來如雪家趕。到了她家的旁邊，我一直望著她家的門，心裡剛想著她是不是出去了？可下一瞬，她出門了，我一直悄咪咪地跟在她的身後。

  我跟著她徑直地來到了學校，今天也只考一場試。我跟著她進了考場，根本沒心思考試，一直望向她。

  直到考試結束，她收拾著背包離開，我急忙地跟在她的身後。可在出校門時我碰到了許忻，她拉住了我的手問道：「江浩這幾天考得怎麼樣？」

  我哪有心情回答她這些，我敷衍道：「很好，那個我媽讓我快些回去有事，我奶奶過來了。」

  聽到這話她失落地鬆開了手，滿眼儘是不舍。

  看到她那失落的臉，我心有點小疼，可我這時也沒有辦法，如雪還在等著我。

  

  「那個明天我去找你，我先走了。」

  我喘著粗氣，目光四處移動，搜尋著如雪。

  「艹！」

  校門口的人太多了把門給堵了，就這樣我看著如雪離開。

  好慌！我的心好慌！

  我放棄了走大門，徑直來到之前的圍牆處。那堵圍牆見證了我和如雪的第一次相遇，也見證了我無數次的翻牆經歷。

  我雙手撐地，用力一蹬，身體便輕盈地躍上了牆頭。我穩了穩心神，正準備跳下去，突然一聲呵斥打破了寧靜。

  站住！又是你小子！

  好巧不巧的剛好後門衛就在一旁，我急忙跳下，一個不穩，狠狠地磕到了膝蓋。鑽心的疼痛讓我差點哭出來，但我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面跑去。

  身後又傳來門衛的追喊聲：「站住！你小子給我站住！」

  我沒回頭，要是在這停下了如雪該怎麼辦？一想到這我的雙腿更加的用力，就像感覺不到膝蓋上的痛。

  最終門衛停了下來，可我卻沒停下腳步。我先是跑到如雪家敲著房門，見沒人反應我便離開了。

  「如雪會去哪？」

  我在腦中急速思索著，雙手捶打著腦袋，不一會我就想到了。

  「灣海橋！」該死我怎麼把這忘了！

  我朝著灣海橋跑去，心急如焚，更多的害怕，害怕去晚了，害怕她已經跳了下去。

  我又加快了速度，飛快地朝著灣海橋而去。

  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那急促的喘氣聲，吞吐出來，在空氣中形成一團團白霧。

  到了橋頭邊，那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吹拂著我的臉頰，似乎在嘲笑我的無能

  我仿佛能看到如雪孤單的身影站在橋上，望著波濤洶湧的海面。我跑得更快了，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仿佛是心跳的聲音。

  終於，我氣喘吁吁地衝到了灣海橋上，眼前的景象讓我瞬間心如死灰。

  如雪，她正站在橋邊，風輕輕揚起她的發梢，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經離她而去。

  「如雪！」

  我大聲喊道，試圖喚回她的理智。可是她仿佛沒有聽到，她只是望著海面，像是在與什麼人告別。

  「不要！不要跳！」

  我多麼想衝上前去，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可她的眼神空洞，仿佛已經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

  「如雪，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我嘶啞著聲音喊道，淚水滑過我的臉頰。

  「如雪，別丟下我好嗎？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地方。我求求你，如雪答應我好嗎？」

  我的聲音嘶啞而絕望，我想緊緊地抱住她，不讓她離開可我害怕，害怕我一靠近她就會跳下。

  我的聲音在海中迴蕩著，是那麼的孤寂。鹹鹹的海風中，我的呼喚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船，漂泊在無盡的海洋中。

  可她始終是那孤獨空洞的眼神，這讓我的心更加的痛，痛得我無法呼吸一般。

  我望著她，她的眼神空洞而遙遠，仿佛在注視著一個我無法觸及的世界。我想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仿佛這是唯一能將她拉回現實的方法。

  淚水滑過我的臉頰，我的心在滴血，痛得無法呼吸。

  「江浩回去吧，不必在意我。現在母親也走了，我的存在本就是個錯誤。我累了，讓我離開好嗎？」

  她那模樣很是平淡，臉上沒有一點的害怕。

  「如雪，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還有我！」

  我大聲喊道，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你，我的世界將失去所有，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我願意陪你一起面對所有的困難，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如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她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江浩，你是個很善良的人，我很感謝你能在我最後的人生中存在。但我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受苦。我的未來已經註定，我不想讓你為我付出更多。」

  我多麼想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十分緩慢地向她靠近。

  「我願意！我求你別那麼自私好嗎？」

  我真想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你走了要我怎麼辦？我們離開這裡，去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地方。我打工賺錢，你養家，我們一起過上簡單的生活。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求你別放棄，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我望著她，心中滿是懇切與期盼。如雪的眼中閃過一絲動搖，她咬著下唇，猶豫著。我知道我的話觸動了她。

  「不！我不能因為自己破壞你自己的家庭。你知道嗎？我媽被他活活打斷了腿，她在老家喝農藥死了！」說到這裡她的眼淚流了下來。

  聽到這話，我愣了一下，這下一切都清楚了。

  竟有一瞬間我想讓她離開，我怎麼能這麼自私？怎麼能為了自己的安逸而讓她繼續在痛苦中掙扎？她已經受夠了，這該是多麼絕望！或許離開能讓她卸下所有。

  這個想法只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我立刻打消了。

  「如雪，還有我！還有著彬彬！」我話沒說完，她突然猛然轉身，朝著海的方向奮力躍去。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我的心跟著她一起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我急忙地沖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她懸掛在橋下，那一刻，我感覺到她的手指在微微顫抖，仿佛在訴說著她內心的掙扎與痛苦。我雙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的心跟著她一起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仿佛被無盡的黑暗吞噬。我無法想像失去她我會變成什麼樣子，無法想像這個世界將如何殘酷地對待我。我只知道，我不能讓她離開，我不能失去她。

  「放手吧！江浩謝謝你，我的人生出現了你，我已經很開心了，就讓我離去好嗎？」

  底下傳來她那淡淡的聲音，這話就像一把利劍插入我的身體。

  我咬著牙雙手使勁拉著她，我的左手骨折還沒完全好。我強壓著左手的疼痛想把她拉起來。

  「如雪！我要你活著！陪著我活著！」

  純粹就是靠意志支撐，純粹憑著某種信念，憑著身上的壓力與責任，使我一直堅持著。我的額頭汗水密布。

  「給我活著！」

  我開始發力拉著她上來，我緊咬舌頭全身力量用在手上，我一點一點地把她拉了起來。

  我緊咬著舌頭開始發力，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我一點一點地拉她起來，每一分力量都充滿了堅定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