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傲嬌竹馬養成記> 第一百一十章:弦音重奏清州雪 (2)

第一百一十章:弦音重奏清州雪 (2)

2024-06-14 13:28:34 作者: 兔倉倉

  待到日暮,夜市方起,雲暘掩在人群中去向太子府。

  「三弟。」雲昭聽到小廝通稟的時候還不大敢相信,距離他上一回主動找自己大約已有兩三年的光景了。

  「見過太子。」現下不同往日,見到他雲暘已需行禮,不過馬上就被雲昭扶起。

  「三弟此時前來不知所為何事?」對於這個從小就關係密切的弟弟,他還是喜大於驚的。

  雲暘直起身來看向他直接問道:「今日你舉薦的那人可是蘇子衾的意思?」

  雲昭一聽心涼了一截,沉吟了一下方才作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看中的不是蘇閣主的舉薦而是他的才能。」

  雲暘見他對自己有所防備嘆氣惋惜:「只怕那人是不會再回來了。」

  本章節來源於𝓫𝓪𝓷𝔁𝓲𝓪𝓫𝓪.𝓬𝓸𝓶

  「三弟此話何意?」

  雲暘凝神思言:「大哥,我對儲位並未有覬覦之心,努力表現不過是想得到父皇的信任,取得權力我查起一些事情來也會方便許多。」

  「這與我舉薦之人有何關聯。」

  雲暘深深地看了雲昭一眼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道:「他是我要沉洗冤案的證人。」

  雲昭聽後微訝,直覺他定是知道其生母死因,但並未多言。

  見他不為所動,雲暘又道:「以前與你多有不合之處,只是因我對蘇子衾的怨念,無關其他。此人是我千方百計尋到的相關之人,只是他不知是受了蘇子衾如何蠱惑,就是不願為我作證,此去一遠,戰事紛亂,我再尋他恐怕就難了。」

  聽他說完雲昭斂眸轉身若有所思:「三弟糾結之症,是為何事?」

  雲暘扯扯嘴角自嘲一笑:「懷王,懷王,懷思莫罔。父皇的分封詔書下來我才知道,原來蘇子衾已經借三妹之事挑起了父皇對我的懷疑,我就不信了,他難道沒對你說過些什麼?」

  兩相沉默,這句話後誰都沒有再開口,最後雲暘妥協。

  「檀妃真正的死因,我是知道的。」

  雲昭這才回過身,看向他這個三弟的眼神便有些深了:「我再問你一次,你今日之來所謂何事,可是想挑撥蘇閣主與我的關係?」

  雲暘嘴角的弧度收回緩緩言道:「我並非要挑撥你們,而是蘇子衾礙了我的路,幾乎所有可以重翻冤案的證據都被他銷匿了。」

  說到這裡雲暘看了雲昭一眼,幽幽嘆氣:「我也知道母后是知道實情的,按你們的關係蘇子衾是不會動她的,只是母后母儀天下,身份所屬,若是可以不用她作證我必會尋找其他途徑。」

  雲昭手指微微扣緊,神態依然:「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明白。」

  「明白不明白我想大哥你心中有數。」言罷雲暘從袖中拿出紙箋:「這裡有太后母族貪污西境軍餉的證據,也便是此次西境連丟兩城的真正原因,我想你應該會需要的。」

  雲昭聞言接過打開,眉頭顰起,信箋中記錄的正是他苦查不得的證據。

  「我知道太后待你極好,但那不過因為你是長子,之前又於政事上未有什麼作為,方便當成一個可控制的傀儡。父皇在她的扶持下愈漸強勢,她的野心便無法滿足了,這一切你該是比我清楚的。」半晌雲暘開口緩緩又道,「大哥心繫百姓,想必早對太后母氏惡行有所耳聞,只是我與她交惡,此時她接到線報必會對我有所防備,且按我與她過往的矛盾而言,這些事由我提起來,未必會讓人信服,之於你卻不同了。」

  信箋上白紙黑字,立據分明。

  「這個你就拿著吧,左右放在我這裡也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至於母后那裡,我也不強求。」

  「三弟……」雲昭看著信箋只喊了他一下就不作聲了。

  雲暘撇撇嘴角笑道:「我只是想扳倒她,為我生母沉冤昭雪。太子的位置,我無意,你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尾音久久定落,雲暘早已離開,而雲昭卻站在原地沉默良久。

  要母妃重述往冤恐怕不是僅僅削掉太后勢力那麼簡單,單說母后不一定願意,父皇的態度也很關鍵。只是沒想到蘇子衾曾經說他不想冤案重起居然是真的,竟還有阻礙三弟之舉,只是,為什麼?

  大軍出發數日後又傳來西境戰報,繼連丟兩城之後又丟一城,邊境守軍連連退防損失慘重。由於雲則的攻擊線路直奔長安而來,呈破竹之勢,所以雖離長安還有段距離但城內的百姓早已人心惶惶。

  蘇子衾為保險起見讓司崢連夜趕去邊境於駐留西境的平史等人會合,暗中幫助大軍抵禦外兵。

  說來也奇怪了,增援一到,雲則士兵便節節敗退,不到半月的時間,被搶走的三座城池便又搶回來了,得到捷報百姓們的心才落定。

  大軍歸來,太子將雲暘給他的書面證據與征軍的供詞一同呈上,原來之所以西境防守如此堪弱是因為太后母氏一族貪污軍餉,導致軍隊吃穿用度皆瀕殘劣,生病的人也多了,遂防守不堪一擊。雲則國君得到消息便認為此為進攻的大好時機,所以直派大軍猛攻。

  然而後援去的迅捷,糧草預備充足,將領又挑的適到好處,還有一位熟知雲則兵情的異士,雲則繼失掉占得的城池以後見之不妙只好退兵,邊境恢復安寧。

  知道真情,皇帝思慮良久,命太后遷居郊外山寧宮,不得再參與朝堂政事。此次蘇丞相與太子舉薦之人皆有所成,皇帝例行封賞加官進位,只是此次功勞甚大的兩人卻都沒有回來,一戰死、一行蹤不明。

  封賞之後皇帝看著摺子惋惜:「太子眼光獨到,可惜他福薄,便以厚禮葬之,詢慰親近。慕暖代父出兵,雖遭雲則主力突襲,但其繼父風志,智勇解圍救城,立下大功,命人繼續追尋並於全國張貼布告,若有得知下落者賞金千兩。」

  殿下烏壓壓一片「陛下聖明」的呼吶,皇帝卻心有戚戚,雖說此事是由母后氏族貪污軍餉所致,但追根究底還是因了自己,若他皇位來的光明正大,就不必想方設法地遣散知情朝臣以鞏固地位,又怎會如現在這般唯懼朝中無賢能的情況呢。

  西境風波平息,此時的錦園裡卻是風波又起。

  司崢從西境回來便得知蘇子衾獨自離開的消息,心中焦急,立刻命人尋找。

  堂中仍跪著冬尋與塘平兩位長史,司崢將手中蘇子衾的書信緊緊揉起並著信封一併扔到二人頭上:「我只出去了半個月人就丟了,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二人跪地默不作聲,閣主走的悄無聲息,他們絲毫未有發覺,的確是失職了。

  「按你們所述他走了一晚應該走不遠,你們兩個也去找,找不到……」後面的話司崢頓了一下,他不敢想像找不到該如何,「找不到他人你們也就都別回來了!」

  「遵令。」冬尋和塘平齊齊應答,但卻只有冬尋一人毫不猶遲地離開。

  「你還有事?」司崢語氣冷的幾乎能凍死人,看向塘平的眼神也格外銳利。

  塘平壓了一下口水才頂著他的涼意低低開口道:「屬下前日得知玉龍雪崩,柳生不知去向。」

  回應塘平的是司崢手下捏碎了的桌案邊緣,臉上悲怒不知,半晌才道:「夷辛不是去了益州嗎,讓他命人前去找找,你接著去尋子衾,現在找到他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這話塘平便應聲迅速離開了,司崢看著放置在書桌上蘇子衾特意留下象徵閣主身份的閣印,前行過去拿起,平日輕鴻般的印章此刻在自己手中卻有如千金重。

  所以他才各種藉口推脫,讓自己不時幫忙處理閣中要事,原來早有讓位打算。

  只是他的身體都那般了,平日全靠藥撐著,自己曾偷偷看過他未服藥時裝作若無事事地舞劍招,章不成章,幾度連手中月簫都要甩掉,這還是半個月前的情況,此時也不知如何了,他又能去哪?

  或許,葉琉漣可能知道。

  葉府。

  半個月來,葉琉漣不顧城中如何,只一心鑽進了書堆里,時不時會去往錦園與蘇府碰運氣,意料中的碰了一鼻子灰惺惺回來。

  看著屋內被翻得紛雜的奇經醫籍葉琉漣無力地趴到了案板上,她本以為那次去蘇府最後一次見到他時,他前頭說的話是故意要涼淡二人的關係,現在想想未必不是真心話,許是也存了怨吧。

  畢竟兒時自己曾言辭灼灼地揚言要治好他還立刻開始了學醫,然而熱情抵不過耐心與現實,最後學了個半吊子,憑白給了他希望又讓他失望。

  「嘭。」一團被揉成球的紙張以極快的速度打到了葉琉漣趴著的桌案上,竟生生打出了一個洞來。

  葉琉漣被嚇了一跳,抬頭便見到司崢一張雲雨欲來的臉。

  見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葉琉漣彎腰拾起那球紙團鋪平,未想到竟是蘇子衾的離別信,驚的立刻從座椅上跳起。

  信上她熟悉的字跡,有言太子已成氣候進退可矣,把司雪閣的一半實權交給他,司崢承下閣主之位。又言自己心愿已了終有逸致雲遊四海,請司崢轉告於自己,勿念。

  司崢這才開口:「子衾說的話你可信?」

  「當然不信!」她本以為子衾知道自己知曉了他的病情才對她避而不見,現在看來他並不知情,只是一味地要躲著自己罷了,現在居然還學著自己來個不辭而別。可是她曾經的不辭而別是會回來的,而子衾,他還回的來麼?

  「我已令人搜尋,只是暫無消息,他方離開一晚應不會太遠,你可知他可能的去處?」

  葉琉漣搖頭,她知道的僅限幾個二人常去的地方,既然離開,城內應是不會多呆,那便只剩南山了:「我去找找。」

  現在只能碰碰運氣了,可是葉琉漣自己心裡也明白,他在南山那裡的可能性應是不大的。

  司崢看著她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走了,自己也輕身離開,這個時候多說無用,找人才是最要緊的!

  某座荒山偏處的破廟中,本該隨太后前往城郊山寧宮的雲淺卻出現在了這個她不該出現的地方,而此刻倒在她面前的便是眾人焦尋的蘇子衾了。

  ?


關閉
📢 更多更快連載小說:點擊訪問思兔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