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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濁酒一杯醉成戲 (5)

2024-06-14 13:28:22 作者: 兔倉倉

  錦閣。

  隱隱有腳步聲傳來,穩健而有規律。

  「子衾。」

  蘇子衾已坐回到矮桌前,倒了一杯酒看著,也不喝。

  「京酒之事,如你所料。皇帝已經嚴懲了京飼令,懷王因監察不利罰俸半年。」

  「嗯。」蘇子衾只應一語,未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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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差人要我問你,他可需要表一表態?」

  聽到這句話蘇子衾方放下酒杯緩緩抬頭:「我只是告訴他多去京飼令門前走走,他便知曉了接下來該怎麼辦,聰慧如此想必心中早有了主意,便讓他且隨心意吧。」

  「我知道了。」司崢應聲後並未即刻離開而是又上前一步,「你為什麼又放她走了呢?」

  蘇子衾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起身迎視:「我就知道是你引她來的。」

  司崢聳聳肩:「沒辦法,誰讓我閒呢,便只能管閒事咯。」

  「我看也是。」

  司崢撇撇嘴角舒服地坐下:「行了我的大閣主,替換完畢,你可以回去歇歇了。」

  蘇子衾淺應:「好,回稟太子的事我就讓塘平去了。」

  他離開後,司崢深深吸入一口氣,呼出的同時仰倒闔目,不知在想什麼。

  次日,晨光熹微之時,周愚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字比」之後便陸續有人來聘他,他權衡之後便擇了離家最近的一處,以方便照顧綰綰。現在天蒙蒙亮,綰綰尚在熟睡中,他便準備起床做早飯了,誰知剛準備打水就聽到了敲門聲。

  「哪位?」周愚還詫異著這麼早是誰呢,便從門縫中看到了一位氣質清雅的男子。

  蘇子衾靜靜地站於門外神情有些複雜並未答話,周愚心中早已有數把門打開但並未讓他進來。

  「閣下可是司雪閣之人?」

  聽他低聲詢問蘇子衾點點頭,周愚便讓他稍等一下,回屋把房門關好才復回門口道:「我這裡偏僻簡陋,院中共有三戶人家說話不方便,閣下請隨我到外面說話吧。」

  蘇子衾不言靜靜跟上,二人走了不遠停在了一處澗溪旁。此處地勢平坦開闊,若有人跡一眼便看得,此時因為時間尚早暫未有人影,倒也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停下腳步後周愚率先開口道:「閣下可是來勸我離開的?」

  「不錯。」聽他之語蘇子衾眸色更深,看來他並未有要離開長安之意。

  果然,周愚又道:「還請您代我謝過您家閣主,只是恕周某不能從命。」

  蘇子衾眉頭顰起直接道明身份:「不必了,我便是,你若真有感謝之意便請速速離開,長安並非你可以久留之地。」

  周愚一聽即刻恭敬跪謝:「原來您就是,周愚在這裡替全家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周公子不必如此。」蘇子衾如此說著但並未施手攙扶,「我只是奉了老閣主遺願要護你們周全罷了,畢竟他因助先皇滅了景禺而心有愧然,一恩抵一怨,如此而已。」

  周愚未起,搖頭道:「不,祖父當政之時朝堂昏聵,民怨鼎沸,若不是當今天子與司雪閣的老閣主便還會有其他人奮起反抗,可若是真換作了其他人,還會留前朝皇族一條血脈嗎?況且,讓人扮作討水行客來助我得知親妹流落之所,這難道也在老閣主的遺囑之中麼,您對周愚有大恩,自當受周某一拜。」說罷便當真拜了一拜。

  蘇子衾嘆氣扶起他,沒想到他居然知道了,便道:「你既知你們這條血脈留下的多麼不易,就莫要負了老閣主的心思,早早的遠離長安這個是非之地吧。」

  周愚緘口不答,顯然並不想。

  「你可知,有人曾向太子通稟要仔細查核你的身份,你以為得了太子的靠山就安全了嗎,最危險的地方便最安全,這一條顯然並不適合你。」

  周愚笑:「閣主既然如此說,想必已經幫周某擺平了,不然周某哪裡還有命繼續站在這裡呢?」

  蘇子衾旋過身來面向水立半晌悠悠道:「我深知你並沒有復國之心,可長安之地舊族簇簇,你怎知他們若得知前朝遺孤尚在的消息不會起了擁護你重起前國之心。到時候人言濟濟,怕是你不答應都難,那麼對現在安寧的百姓來說,如何不是又一場災難。」

  「我知您將我背景處理的乾淨,只要我不說,您不說,又有何人能知?」

  「何人能知?」蘇子衾輕笑一聲後反問自答,「這天底下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掩藏的滴水不漏。若說你妹妹在交州被太子所救是偶然,那麼你於南海街前上書太子甚至同他回京便絕不是偶然了。我雖不知你接近太子有何意圖,但既然我能留你便也能殺你!」

  蘇子衾一席話說的氣勢凜然,但周愚卻絲毫不為所動,仿佛篤定了他不會殺自己一樣,而後從懷中緩緩掏出了一個佩飾還給他:「這應是您曾命人放置於我衣中的吧,在全國的同固錢莊內皆可憑此取錢,您對我倒也是真放心。只是周某有手有腳身體康健,當真受之有愧,還請閣主收還。」

  「周愚,你到底想要什麼?」蘇子衾霍然回眸疾言厲對,然而周愚依舊沒有動容。

  「周某並未有大志願,現亦憑自己的本事謀得了求生之職,親妹在側,笑語芊芊,自是滿足了,反倒是您,這句話應該要對您自己說才是。」

  五指於袖中緊握,蘇子衾默然。

  周愚見之迎視而道:「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老閣主究竟為何費盡周章留我全家,您又為何不計麻煩讓人在暗中保護於我,周某心知肚明。恩是恩,怨是怨,周某自能明辨,不論前塵往事如何,您對我只有恩情,若您讓周某做什麼,周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是希望閣主可以提前知會一聲,讓我能好好安頓綰綰。」

  說罷周愚也不等蘇子衾回答,將配飾塞進他手中便恭敬欠身後離去了。溪水澗澗,擊石汩汩,也不及他背影里灑脫的一半。

  蘇子衾看著他的背影漸淡直到消失不見,凝思半晌方才離去。

  葉府中。

  周勉聽到葉御史對下人說起酸酒之事略帶思疑便趁他不備偷溜了出去,待回來之時臉上帶喜,捧了一罈子的酸酒就讓他人去喚御史。

  葉御史聽到消息後快步過來,人還未進門聲音就先傳了來:「小丫頭,聽說你有立刻便能解酒酸的法子?快說來與我聽聽。」

  周勉晃著腦袋故弄玄虛地沉吟半晌才道:「還請義父大人稍等片刻。」

  過了一會,葉夫人和葉琉漣聽到消息也過了來,正好婢女按周勉提前的吩咐燒了一盆鹼水端了上來。

  葉御史一看就知她要用鹼水氣蒸了,遂笑道:「小丫頭,這個法子酒士早已試過,根本無用。」

  「所以就需要我的傳家寶啦!」周勉依舊笑的歡喜,又掏出她的寶貝葫蘆來,不過葫蘆里的酒早已被葉琉漣倒光了,現在裡面裝的是她新配的秘方。

  只見她先是啟開酒罈將裡面的酸酒倒了一碗出來給御史嘗了嘗,然後將葫蘆里的液體滴了幾滴在鹼水盆里,也不封口就抱著酒罈在鹼水盆上晃了幾晃,放下後再取出裡面的酒來已然重散酒香。

  葉御史喝了一口眼睛就瞪大了神奇道:「哎喲你這小丫頭,不簡單啊,那寶貝葫蘆里放的是什麼東西,這麼神奇。」

  周勉一看他覬覦自己的葫蘆便趕緊收回懷中護緊:「這可不能告訴你,是我的傳家秘方呢!」

  葉御史倒也不刁難她非要知道,讓人又去抬了幾壇不同的酸酒過來一一試過,還都靈驗了。

  「這樣吧,我不要你的寶貝葫蘆,你把葫蘆里的東西再配出一些給我可好?」

  周勉眼睛呼嚕咕嚕轉了一圈十分為難道:「可是父親不讓我隨便給人的,除非……」

  「除非什麼?」

  周勉眼睛賊溜溜地繞著葉御史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道:「你前些日子讓人送來的那個雛矽粉特別好用,就是太少了些。」

  葉御史笑:「這好說,我讓清兒再去弄些來給你就是,只是此物難得,恐你得稍微等上一等了。」

  」謝謝義父大人。「不過周勉也知道這個東西貴重,便有分寸,比劃著名指頭又補充:「不用多,這些就夠了,我會珍惜著用的!」

  「好好好。」葉御史一看她進退有度更是歡喜,即刻差人去通知葉琉清這件事然後回頭對周勉道,「好啦,可以給我去配你的寶貝秘方了吧。」

  「嗯。」周勉歡快地點頭,沖站在旁側的葉琉漣擺了擺手,然後一蹦一蹦地就往酒窖去了。

  待到周勉調好交給葉御史,他便帶著即刻前往懷王府了,畢竟雲暘此時因這事被罰俸,若是能得到補救也可功過相抵。

  雲暘聽到葉御史說的後仔細實驗了一番大喜,即刻呈給皇帝。皇帝雖未取消對他的懲罰,但臉色卻是好多了,畢竟從臨郡臨時調來的酒再好也比不得宮裡的那些珍藏,這樣在木鄲使臣面前也便不會因此而丟了東政國的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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