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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濁酒一杯醉成戲 (3)

2024-06-14 13:28:18 作者: 兔倉倉

  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葉琉漣晃著還余了一個薄底的酒水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唇,可惜了剩下的這一壇,她都無緣再嘗了。

  隔了一會,看著蘇子衾愈漸朦朧的眼神,葉琉漣滿意地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沒想到周勉給的小葫蘆這麼奏效。

  嗯,很好,沒動。再戳戳臉,沒躲,還笑了。

  葉琉漣挪到他旁邊湊近他,笑的促狹,讓她先問幾個問題試試。

  「咳咳,我是誰?」

  「阿姮。」蘇子衾繼續笑著開口,又歪著腦袋看她。

  嗯,醉的可以認人的程度,那就再試試,遂又問:「你可有偷看過我的寶箱?」

  

  蘇子衾帶愣地反應了一下,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又搖頭又點頭的,不過這個呆萌的反應,實在是太懷念了,好想上去掐掐臉啊!

  甩甩腦袋,葉琉漣回歸正題繼續問:「那你到底是看過還是沒看過?」

  「阿姮不生氣,不是我想看的是你一直拉著我看。」 蘇子衾微忖著眉頭囁喏後又補充了一句,「那時你喝醉了。」

  哦,那應該是早些年了。好吧下一個,直接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好像有點太快了,要不再墊點什麼吧。

  「你可有做過什麼虧心事?」葉琉漣想好後又問,能抓個小把柄對自己還是很有利的。

  被問到了這個問題蘇子衾睫毛輕顫,緩緩低下頭去顯的十分失落。

  葉琉漣竊喜,還真有!於是又引導著他繼續說下去,可誰知無論如何他都不再開口了,好半晌才搖搖地起身,葉琉漣見狀趕緊上前攙扶。

  蘇子衾半依著她進了裡屋,從屜櫃裡取了一個牌位出來,只是反面朝上,葉琉漣好奇地矮身想要看,卻在看到的時候心下一沉。

  牌木材質極好,顏色朴淀凝沉,上刻三個大字「陳臻之」,後面的靈位二字刻的極淺,但淺刻的「靈」字捺尾深深的延刻出去,一道生成,刺棱間出,一牌靈位就此白費,雕刻之人的彷徨悔疚之心可窺一斑。

  「這是……」

  蘇子衾仍然沒有將牌位翻轉過來,似乎是不敢去看上面的幾個字,最終閉上眼睛緩緩言道:「我對不起琉清,沒能給陳姑娘同他再行解釋的機會。」

  葉琉漣手下一緊,原來陳臻的事和子衾有關係,只是看他的樣子應也是不得已才為之。只是斯人已逝再提無意,兄長如今已準備迎娶京兆尹之女,無論在感情還是關係上都比陳臻這個選擇要合適的多,期間內情如何,便蓋而過去吧。於是伸手奪下他手中的靈位放回原處,拉著他離開了內室。

  這一下氣氛陡然低落,葉琉漣也沒了再問他的興意索性作罷。只是看著他失神地站著心下一疼。正好矮桌上還有桃花釀,葉琉漣便打定了主意又去倒了一杯,與其讓他半醉不醉地憂神不如讓他直接醉過去,醒來後什麼都記不起來倒還好些。

  倒酒的清汩聲漸止,葉琉漣端著酒杯遞到蘇子衾唇邊:「來,再喝一杯吧。」

  蘇子衾不動,葉琉漣又把酒杯往前送了送正好碰到了他唇上傷口。方才沒注意,許是因為吃飯又飲酒,傷口的結痂已經消失,唇角又復殷紅。

  「甜甜的喲,子衾乖乖的再喝一口。」葉琉漣哄小孩似的繼續前遞碰到了傷口,許是被觸疼,蘇子衾後退了一步,神色中帶了一絲委屈。

  心跳不自覺被帶快,葉琉漣眨眨眼睛移開視線,拍了拍胸口穩了一下這才重新抬眸遞上酒杯。只是這會她餵的就比較強勢了,哦,不對,應該說是灌比較貼切。

  只是蘇子衾閉口不進,一雙眼睛黝黑清亮毫不避諱地直直看向葉琉漣。在看到她略顯沮喪之時不知怎麼想的忽而主動接過酒杯將剩酒一口飲盡,余有酒光點在唇色上明亮。

  葉琉漣有些吃驚,沉思半晌而後深深嘆出一口氣,額頭輕靠到他的肩頭上緩語呢喃:「近十年的光景,我竟如此不了解你,又何敢說喜歡呢?」

  在聽到她這句話之時蘇子衾身體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葉琉漣有所察覺欲挪開時卻被一雙手壓住了後腦勺。

  蘇子衾的手指依舊帶了絲絲的涼,不光是觸在了皮膚上的指尖,連隔著頭髮的地方都能感覺到。

  沉寂又親昵。

  過了會兒,許是酒氣影響,葉琉漣隱約覺得他身上沒有那麼寒涼了,便抬起頭來往後伸手,覆上了他因自己的舉動而滑到後脖頸的手指,想要證實自己所感,然後便直直撞進了他的眼睛裡。

  蘇子衾眼中眸色暈開,幽深潭復仿佛有種魔力要把人吸進去似的。葉琉漣瞬間像受到了蠱惑一般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腦子十分清楚可目光落在他眸中便不自覺沉溺,再也不受意識控制了。

  看著那片潭黑越來越清晰,覆在後脖頸上的那片溫度隨之節節攀升,葉琉漣心中突然升起一陣莫名的恐慌,極力想要擺脫他托著自己脖子的手。

  那不是他醉酒後的神情!

  奈何為時晚矣,頸上的那隻手稍一用力,好不容易掙開的距離就再次被拉近。

  陣陣的熱氣拂上面龐,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觸感僅隔了一天就再度被重溫,只是這次主動的不是她了。

  柔柔的吻,加速的心跳,席捲了葉琉漣所有的感官。不同於她的膽怯,蘇子衾環上了她的腰身,隱隱帶了一種不可拒絕的強勢,廝揉碾磨,寸寸攻破。

  葉琉漣在他的攻勢中淪陷,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就這一瞬,腦中霍然清醒!

  「子,唔。」開口的字被吞回,倒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蘇子衾在她開口之際再趨深入,壓著懷中人兒和環著纖腰的手一點點收緊,微顫的睫毛隨之點點闔閉。

  葉琉漣整個人都蒙住了,只覺得隨著口中的那方細膩滑軟,她整個人的力氣也被隨之抽去了,過了好半晌才拾起那已所剩無幾的意識開始推拒。

  感受到她的掙扎,蘇子衾頓了頓,退開,但並未給她直視自己的機會,只是依舊緊擁著她,腦袋於她肩頭之上微垂。

  「糖糕好甜。」說這話的時候蘇子衾在她的臉旁廝磨了一下方才抬起頭來,如同一個討賞的小孩,語意里含著期待。

  軟軟的清音於耳畔划過,葉琉漣猛然抬起頭,因吃驚而瞪大的眼眸再度與他的眼神對撞。只是這回在他眼中再尋不得幽潭,只餘一片朦朧。

  緩緩呼出一口氣,原來他還是醉的,看他這樣子大抵是想到吃糖糕了吧,難道他剛剛那樣的行為只是把自己當糖糕了?!

  然而這一松力,葉琉漣頓覺雙腿發軟,可是這時蘇子衾已撤回了雙手,她便徑直癱跌在地摔出一聲悶響。

  「你沒事吧?」

  眼前的蘇子衾半蹲著,天真無辜的詢問讓葉琉漣覺得又可氣又可恨,遂憤憤吼道:「你別說話啦!」

  然後蘇子衾便真的不說話了,只是半蹲著瞧她的姿勢依然未變。

  一陣深深的無力感襲來,葉琉漣「啪」地一下捂住了臉,嗟吁長嘆。她的初吻,始於幼年的意外;她的初次深吻,始於今日的意外。而始作恿者現在……

  悄悄地移開遮住眼睛的指頭,葉琉漣瞄了眼他嘴角的傷口再次閉眼。色之起,始於己,她還能說些什麼呢?

  認命地起身將他拉至床榻,被子鋪開鬨他躺下,葉琉漣一程都是一副「我輸了」的表情,然而於他將眠之際欲離,卻突然被他尚握著自己的手拉住,一個呢喃出口的名字清晰地放大至她的腦海里。

  冬尋?

  回憶里記起今日來時在院中曾遇見的一位姑娘。冬尋,塘平同她打招呼的時候喊的就是這個名字!

  看著他復又平靜的睡顏,葉琉漣心中不住有苦澀漫上來,驅走,再攀上,如此循環。最終終是忍不住眸中漸浸的水汽,掙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到門口的時候,葉琉漣多看了眼門帘上的飛燕,想著這麼精細的燕子大抵也是出自那位冬姑娘之手吧,頓覺心中疼痛難忍,便不顧現在還是白天就提氣略起,攀於叢樹之間,匿了蹤影。

  屋內本該睡著的人此時卻突然睜眼,再看他眸中清明,哪裡還有一絲醉酒的跡象呢。

  其實之前酒一入口他便察覺不對,他雖不勝酒力,但未少識酒,畢竟多知無錯何況是自己的弱點呢。後來阿姮灌剩的那半杯他一口飲盡倒是突然有點想醉的意味,可惜,心想醉時卻難醉,那半杯下去,毫無作用。

  看著入目的屋頂許久,蘇子衾撫上了嘴唇後自嘲地嗤笑了一聲涼涼道:「蘇子衾啊蘇子衾,你可真夠卑劣的。」

  此時塘平正一邊刻著手裡的小玩意兒一邊大老遠地偷摸瞅著出口的動向,眼見著他都雕出了一把的小飛燕了怎的人還沒出來?

  清風掠過,吹散了石桌上的木屑。雖然那些歪歪斜斜躺在石桌上的小飛燕現在光禿禿的未有上色,但仍可看出就是和蘇子衾門帘上面掛的那些一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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