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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今秋戟陽折枝上 (2)

2024-06-14 13:27:58 作者: 兔倉倉

  長安城一處幽蔽的題名為錦園的園子中,冬尋提了近日閣志給蘇子衾閱覽。

  「宮中情形如何?」

  冬尋示意抬炭盆的其他人先退下才回道:「明日大皇子歸來,右護法前去安排相關事宜了,冬尋無能比不得護法,只知道皇帝把三公主關了起來。」

  「關起來之後可有什麼事發生?」

  冬尋回道:「大事倒沒有,只是那個一直暗中觀察右護法的巡城撤了,我讓人暗自追蹤,可惜經過東午城集時人太多,跟丟了。」

  「東午城集?」蘇子衾側首沉吟,那是去往三皇子府的必經之路,看來皇帝開始懷疑雲暘了,「錦繡宮呢,可有何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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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尋略略思索片刻搖頭:「皇帝不允任何人探視,只將她一人關在宮殿裡,倒沒什麼事發生,不過宮裡好像死了個嬤嬤,侍衛把人扔到亂墳崗之後我去瞧了瞧,沒什麼異樣,是被宮槍從後背一擊致命。」

  蘇子衾聽到這話霍然正色:「你可知她因何而死?」

  「具體我也不知,就聽那兩個侍衛談論時說她膽子大,連皇帝的宮殿都敢闖。我看她的衣飾應該是掌宮嬤嬤,可能是和三公主關係比較好,所以想去殿前求情的吧。」

  「我知道了。」

  蘇子衾聽完擺手讓她下去了,並就著炭盆邊蹲下,看著盆中火光明滅陷入沉思。

  據他所知錦繡宮的掌宮嬤嬤是先皇后陪嫁進宮的貼身婢女,在宮中多年一直十分謹慎,何況雲淺只是被關在了自己的宮內而已,她怎麼可能會因此莽撞到去闖皇帝的宮殿。他以前雖在幾個從宮裡出來歸鄉的老宮人口中得知當年母親和雲暘生母中毒之事與先皇后有關,可是並沒有證據,且先皇后死的也莫名其妙,所以就用雲淺試探了一下,雖然此行會驚動皇帝,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來他是賭對了,那個嬤嬤必然是知道當年的真實情況,所以自己方有所動皇帝就急著殺她滅口。

  這樣也好,他就不用故意與雲淺交好了,本來他曾想通過雲淺來尋到證據,可奈何每每接近她便想到她與其母一般無二的惡毒心腸遂止不住的噁心,實在是做不到。況且事隔多年,就算有什麼證據應該也被皇帝和太后銷匿了,真要追究起來,查明真相的可能實在是微乎其微。

  不過這些都是意外收穫,雲昭明日從交州歸來,他此舉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減弱皇帝對雲暘的信任,此番之後加之密道之故,皇帝必然知道了自己已知當年內情,所以才怕自己告訴雲暘而特意讓衛領去盯著。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這個最寵愛的兒子早已知道了事實……

  此刻的三皇子府。

  離一敲門而入:「主子,三公主被陛下囚在了錦繡宮,在這之前,內侍總管曾遣人詢問多人三公主近日和誰在交往。」

  雲暘正在練字,聽到後有些意外。他才回府沒多久,正思考著從哪裡入手讓父皇對御史一案重起疑慮比較好,現成的機會就送到眼前。

  「怎麼回事。」

  離一恭敬道:「宮裡傳來的消息是三公主對陛下言其喜歡蘇府二公子,陛下不允,間或得知她偷跑出宮,雷霆之下就把她關起來了。」

  「蘇子衾?」雲暘疑惑了一下就嗤笑道,「他的桃花運還真是源源不斷吶,可惜並無福消受」。

  「那我們?」

  雲暘看到他示意過來的眼神微微擺了擺手又繼續提筆,寥寥幾筆一個「等」字就躍然紙上。

  不過雲淺若沒得到蘇子衾心意,怎會莽撞到去向父皇提起,不知他這一步是何用意?

  入夜,錦繡宮。

  華麗的紫檀木雕螭紋魚桌上擺著不相稱的粗陋飯食,還因久置而早已涼透。

  雲淺站在窗邊不停地踱著步子往外張望,昏暗的庭院中隱約有燈光晃過愈漸發亮,雲淺一個精神走至正門旁。

  「三公主。」

  聽到聲音後雲淺即刻把門打開,內侍總管似乎對她的迫不及待並不驚奇,依舊站的從容。

  「怎麼是你來的?」嬤嬤被架走後她買通了看守衙役讓人去太后宮裡傳個信兒,她現在必須得從這裡出去才行。都託了蘇子衾的福,父皇頭一回對她發如此大的怒,這一下才恍然發現自己平日仗著寵幸得罪了太多人,現下除了太后竟沒有可以依託的人了,真是可悲。

  內侍總管將手中佛塵一搭:「公主您吶就在這好生呆著吧,陛下消氣了自會放您出來,太后那兒您也別想了,我此次來就是奉了太后的口諭,讓您在殿裡好生思過的。」

  「我不信!」她不信皇祖母平日裡那麼寵愛她,怎會忍她被關在殿裡,誰知父皇何時才會消氣!

  「信兒老奴已經傳到了,信不信就由您了。」內侍總管說完想著陛下的話,持抵著拂塵的身子晃了晃又道,「還有,老奴善意提醒您一下,二皇子那兒您也別想法子了,他如今可是自身難保。」

  什麼?雲淺登時連備著的希望也落了空,她本還想著如果皇祖母那裡若不成起碼還有二哥能幫著出出主意,現在她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想想雲淺還是問了聲:「二哥那出什麼事了?」

  「老奴勸您什麼都別問,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罷了,既然內侍總管都這麼說了,想必父皇並不是真的怪罪自己,等他消氣吧,反正蘇府在那蘇子衾還能跑了不成,也不急這一會兒,可等她出去!

  內侍總管見她沒了脾氣轉身要走卻被雲淺又喊住了。

  「公公。」

  「公主還有何事?」內侍總管聽到後回頭詢問。

  雲淺有些為難地讓開身子露出桌上涼透了的粗陋食物低聲道:「這菜能否遣人換一換,我實在是難以下咽。」

  內侍總管探頭一看還真是,不過也難怪,三公主待下人一貫苛厲,不少宮女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有了機會能不報復她麼。

  但陛下過了這個氣頭不知是何態度,沒必要得罪了她,所以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於是憤憤道:「這些個勢力眼的奴才,公主都敢怠慢了,您等著我馬上遣人給您換了去!」

  雲淺終於露出了絲笑容:「多謝公公。」

  看著內侍總管走遠的背影雲淺才終於放下心來,看他對自己的態度,想來父皇給自己解禁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想著這,雲淺又回屋取了銀子隱蔽地給了門口那個自己曾托他去太后那通傳的侍衛道:「辛苦了,我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那侍衛也是在宮裡當值多年,眼力見兒自然也是有的,看到內侍總管對三公主的態度心裡早已有數,眼下再幫她可就不止是錢的事兒了,弄不好以後可是沾了公主的光興許還能升個職什麼的。

  「您說您這麼客氣做什麼,有事儘管吩咐。」雖然這麼想,銀子他還是收了,誰會閒的沒事和銀子過不去呢。

  雲淺見之十分滿意,讓他湊近了些道:「你去給我打聽打聽,蘇丞相的大公子蘇成軒在哪兒當值。」

  錦園。

  冬尋離開後不久塘平就來了。

  「閣主,盯著二皇子府的人回報說在附近看到了皇帝暗署組織的人,我便去查了查發現皇帝秘密提了不少人入宮,其中真就有那個太樂令和他的女兒。」

  「呵。」蘇子衾想了會兒驀地笑開,「敢情我這是給他鋪路了啊。」

  塘平不解:「這是何意?」

  院燈高懸,石路鋪遠,蘇子衾緩步踏於其上慢行,邊走邊給他解惑。

  「昨日你不是說我帶阿姮離開後你看到三皇子又回杏花樓里去了麼。」

  塘平點頭。

  他本就是在暗處跟著閣主的,只是在閣主離開後奉意跟著雲淺直到她平安回宮,畢竟三公主是閣主帶去醫館的,若有什麼閃失難免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誰料就讓他看到後面那一幕了。

  本著好奇他遠遠地看了看雲暘的動向,誰料他竟是和侍衛越窗而入,這就難免招疑了,於是他就順勢偷偷瞧了瞧,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沈秋靈,只是後來窗子關了雲淺也走遠了,他便放棄了偷聽的想法跟上雲淺去了。

  只是雲淺和沈秋靈毫無交集與閣主口中之事又有何關係呢?

  好在蘇子衾馬上就繼續道:「二皇子的設計讓柳昭儀差點背上通敵叛國的罪名,三皇子怎會咽得下這口氣。」

  「可是你不是讓二皇子栽了跟頭麼?」

  「那是我幫阿姮替葉府討的,柳昭儀那份三皇子他必會親自討回來,想必那日避開慕暖與沈秋靈私談是揪著了她與她父親的把柄,讓其偽作供詞吧。」

  「沈秋靈和他父親的把柄?」塘平重複了一遍就明白了,他是知道太樂令這個人的性情,而三皇子當時中的又是那種藥,想必是沈秋靈一時糊塗便走岔了路,之後不得不聽三皇子的了。

  蘇子衾見他明朗便繼續解釋:「今日我借三公主試探皇帝之事正好給雲暘重掀御史之案行了方便,你別忘了,當時這個事的開始就是從三公主的口中傳出來的。」

  「哦,我懂了。」塘平聽到此處恍然大悟,「三公主深在宮中怎會無故了解到這種隱秘的宮外之事,所以皇帝便會讓人查她近日與誰多有來往,這就查到了二皇子的頭上,這樣皇帝認為他利用了三公主必定生疑,所以才遣人尋了多位相關人員問訊,而三皇子又早已對沈秋靈父女加以誘導,饒是二皇子將那事的痕跡處理得再乾淨也抵不過這一句假供。」

  蘇子衾遠觀著前路燈光漸暗:「大概二皇子自己也沒想到吧,繞來繞去又繞回到了自己身上,想害人卻終害己,陷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可是不小的。」

  塘平在後看著閣主的身影有些不確定:「但他畢竟是皇帝的兒子啊。」

  「不錯,恐怕此事他只會在知道真相後就此壓下不做聲,不然他就不會僅僅是派人去盯著三皇子了。」說到這裡蘇子衾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我要是想傳信給三皇子,方式何止千百種,他要防能防的住麼,恐怕就此便容不得我了。」

  塘平也跟著看那些漸漸暗下去的燈火:「不過光憑利用三公主和陷害葉御史這兩件事,二皇子就註定和皇位無緣了。」

  蘇子衾涼笑:「雲暘打的可不就是這個主意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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