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老者！

  這山竟然有山門！

  蕭澈沒有猜錯，這果然是座仙山。

  或許在某段不知名的歲月，這裡也曾有修士論道，只是現在破落不堪。

  兩座牛首人身的石像拱衛著有些原始的山門，崎嶇小路蜿蜒上山，一切都是那麼普通、平靜。

  只是，在蕭澈踏上山路後，那兩座牛首人身的石像眼中卻亮起鬼火，扭過頭，注視著蕭澈的背影。

  直至背影消失，那鬼火才熄滅，無聲的扭過頭，又恢復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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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澈並沒有感知到身後的詭異，只是感受著此處十分精純濃郁的靈氣，其中還夾雜著藥香味。

  藥田！這座山竟然是一座藥田！

  真是打瞌睡來了枕頭，他正愁沒法子修復靈海呢。

  強行按捺住心頭喜悅，蕭澈一路戒備，終於走到山腰。

  入眼，是無邊無際的藥田。

  還有，死水般的寂靜。

  鳥語蟲鳴、飛禽走獸之聲都消失了。

  前世的經驗告訴蕭澈，寂靜通常可以與危險劃等號，若非「土靈」無效，蕭澈絕對會如地鼠一般鑽入地底。

  不過，他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索性不管不顧，繼續往前走。

  說是藥田，實際上生態環境與森林相似。

  許多樹木可以入藥，且明顯有人栽種打理過的痕跡，因此被稱為藥田。

  這片藥田雖然廣闊，但是已經荒蕪，大多是靈草異花和一些發育不良、沒有效用的樹木，並沒有多少精華滋養蕭澈，更別提修復靈海了。

  蕭澈稍稍有些失望，掏出寶葫蘆，瘋狂地吸收藥田中的靈氣，接著繼續向前走去。

  「這是？」

  蕭澈終於有了發現，這片小林子生長著同一種樹木，葉子的形狀像是花椒樹葉，長著倒鉤刺，枝幹處結著紅色果實。

  「葉狀如椒，反傷赤實，這是帝屋！」

  蕭澈終於認出了這種神樹。

  前世，天守閣向全世界發出邀請，共同編寫了一部巨著，名為《誌異》。

  編書耗時十年，這期間人人都可以提出意見，暢所欲言，真偽則由天守閣查證。

  《誌異》堪稱超凡存在的百科全書，共有異獸、草木、神物、異術、人神五篇。

  姜興的異能「真言：名」就被記載在異術篇中，是頂級異能之一。

  書成後，蕭澈立刻將書中內容牢記於心，因此認得現在眼前的帝屋樹。

  這種樹極為有用，可以御凶辟邪，品級極高！

  蕭澈折了一截較為粗壯的樹枝放進口袋裡：「嗯，有了帝屋木防身，多少能安心些。」

  這四周，著實寂靜的有些詭異。

  言罷，蕭澈又彎下腰，雙手箍住樹幹，腿下發力，金剛不敗血脈翻湧，將一顆帝屋木直接連根拔起！

  「反正這裡這麼多呢，我就要一棵，不算過分。」

  蕭澈將那帝屋木收進寶葫蘆陽膽之中，這才心滿意足，繼續向前走去。

  穿過這片帝屋林後，一片光禿禿的林子出現在蕭澈眼前。

  這裡溫度宜人，又有靈氣滋養，樹木不可能凋零的，可這樹卻凋敝枯敗，無花無葉無果。

  「不燼木！」

  蕭澈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樹只有樹幹，仿佛被火燒過，因此很好辨認。

  這樹不懼火燒，將樹皮製成衣服或者甲冑，就能避火！

  還能說什麼？

  繼續拔樹吧。

  「哎，這一世又是勞碌命啊。」

  蕭澈喜滋滋地嘆了口氣。

  扒了樹皮之後，也不管好不好看，一股腦的貼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外面再套上衣物。

  日落西山，太陽即將收起光熱，漸漸沉入大地。

  蕭澈已經穿過了藥田，寶葫蘆又為他積攢了不少靈氣，就是有點可惜，沒有再遇見神樹了。

  「哎，寶葫蘆陽膽空間太小了，還得留著空間給其他寶貝。」回頭遠遠望向了帝屋樹林與不燼樹林，又嘆聲道：「實在是可惜啊。」

  嘴上說著可惜，卻利落轉身不再留戀，繼續向山頂走去。

  太陽收起所有光芒，沒入大地，這片大地陷入了黑夜的懷抱，風也陰惻惻的不知從何處吹來，呼嘯聲如同嬰啼鬼泣。

  蕭澈感知到周圍漸漸濃郁的煞氣，倒也不害怕。

  這秘境內處處危機四伏，如果修復不好靈海遲早要完！

  他現在的心態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從口袋裡掏出那根帝屋木，握在手上，繼續大踏步走向山頂。

  藥田之後是一大片荒蕪，但蕭澈臨近山頂，竟然又見到了一片林子。

  蕭澈走近，仔細觀察著。

  這種樹有點像楓樹，樹葉血紅，沒有果實，沒有花卉，蕭澈一時也認不出這是什麼樹了。

  陰風又一次呼嘯而來，將這樹林吹的搖晃，卻發出牛吼一般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從九幽之下傳來，能攝人心魄。

  蕭澈心下一驚，手中一松，帝屋木掉落下去，一股陰煞之氣便趁此時極速逼近。

  「不好！」

  蕭澈駭的大呼一聲，金剛不敗血脈翻湧，金光透體而出，照出了那暗中怪物的模樣，竟是一名素衣老者！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真的？那你剛剛乾嘛呢？」

  「我有大傳承，在尋找繼承人，剛剛是在考驗你的心性與膽量。」

  「結果呢？我可還行?」

  「膽氣與智慧俱佳！老朽千萬年都沒見過你這種人傑啊！」老者極力吹捧，就差豎起大拇指了。

  蕭澈這才滿意，手中帝屋木也從老者胸口挪開。

  至於老者說的話，他是一個字也不信。

  那聲牛吼聲傳來之後，他就已經認出了這片林子，隱約猜測出其中詭異，索性賣個破綻，引蛇出洞。

  「說吧，你是什麼來歷？」

  「老朽是此處山伯，千萬年前身死，如今依附在這養魂林中。」老朽作揖答道，又在暗中觀察著蕭澈的神色。

  山伯還有其他更為廣為人知的別稱，比如山神、土地。

  蕭澈皺了皺眉，道：「你，是神？」

  「老朽生前只是一名修行者，並不是神，現在僅僅是一縷殘魂嘍。」老者面上波瀾不驚，心底卻有些異樣。

  「你是山伯，總見過神吧？就算沒見過，那上古時代是什麼樣總知道吧？別給我打太極，要說不出有用的話......」

  蕭澈揚了揚帝屋木。

  「不知道，我只是一縷殘魂，什麼也不記得了。」

  山伯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地說道。

  「但是！」

  見蕭澈毫不留情的用帝屋木抽來，他又話鋒一轉。

  「我雖然啥也不知道，但我有用啊！」

  「養魂樹三千年開一次花，一日便全部凋謝，一整片樹林只有一朵能存活三千年，等到下次花期才凋零。」蕭澈冷哼一聲，道：「如果你說的用處是這養魂花，那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見蕭澈準確說出了養魂樹的特性，老者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但卻並不顯露半分，反而一臉急切地說道：「別啊，我帶你去找更快！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這麼大片林子裡可不好找啊，萬一一腳踩空，摔著了怎麼辦？」

  說到後面，老者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痛心疾首來形容。

  蕭澈有些厭惡，這小老頭，也太噁心了吧。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一番考量之後，蕭澈還是決定由他帶路，主要是他的確等不起。

  狍鴞甦醒的日子越來越近，蕭澈不清楚還剩下多少時間，只能儘可能快，哪怕承擔一些風險。

  「雙手舉起來，你在前面帶路。」

  蕭澈跟在老者身後，用帝屋木頂著老者。

  「你的棍子小心不要戳到我哦。」

  老者舉著手，神情貌似有些慌張地飄在前面，蕭澈則拿著帝屋木跟在後面。

  倒是沒有七彎八繞地進什麼偏僻之所，看不出有什麼壞心思。

  很快，老者就停下了腳步，示意蕭澈已經到地方了。

  蕭澈抬頭一看，樹頂果然有一朵藍色的花，隱隱還能聞到一股馨香，的確是養魂花沒錯。

  「你去采來給我。」

  「我只是一縷殘魂，怎麼摸得到實物？」

  老者一臉無可奈何。

  也是，亡魂只能干預靈魂，還真采不了花。

  但是蕭澈如果上樹採花，保不齊老者有什麼底牌能偷襲他。

  「我也不想這樣的，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我不殺你，你遲早有一天會來殺我，我這也是為了絕後患，你要體諒我啊。」

  蕭澈心中無感，但想起老者之前噁心了他，於是現在也裝出一副悲憫之色，舉起了手中帝屋木，想要給他一個痛快的。

  老者卻並未慌張，微笑著並起二指一揮，帶起一股極致鋒銳的煞氣。

  咔嚓

  一聲輕響過後，帝屋木斷成兩截，而蕭澈臉上則多出了一道血痕，金剛不敗體一時半會兒竟也無法恢復。

  鮮血滲出、滴落，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蕭澈的鮮血牽引到老者面前！

  那帝屋木可是克制靈魂邪祟的神物啊！

  老者輕描淡寫就將之斬斷，這實力堪稱恐怖！

  蕭澈此刻有些發懵，大爺你這麼猛不早說？之前還裝得那麼噁心，逗我玩兒呢！？

  「愣著幹嘛？你不是要去摘花嗎？」

  老者將目光移到蕭澈身上，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蕭澈腦門一頭黑線。

  摘養魂花？

  他倒是想要，問題是得有命拿啊。

  「前輩，是小子冒犯了。」

  蕭澈恭敬行了一禮，見老者沒有動手，這時才確定，老者的確對他沒有殺意。

  接著又說道：「您這是，在幹什麼？」

  老者將他的血放在額頭，閉著眼，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老者終於放棄了，臉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聽見蕭澈詢問，悠悠嘆了口氣。

  「不是說了嗎？我，在尋找繼承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