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陶喬
2024-06-14 12:29:12
作者: 榛子張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餘額和口袋裡的錢包,裡面的錢加起來還剩一百五十二塊。
這家飯店門口正好貼著招聘GG,招服務員,月薪三千,包吃住,一天工作十小時。
我立刻快步走進去,和老闆說明情況。
店老闆是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笑著說:「小帥哥,就是不缺人我也願意招你,你會不會唱歌?」
我滿頭黑線,被她盯得臉有些發燙,還是留在了這家飯店。
一個月後,我也熟悉了這座城市,這是座三線城市,叫漢源市,主要以旅遊業為主。
這裡四季如春,還是一座古城,再加上官方有意打造花園式城市,吸引了大批遊客,因此民宿、酒吧、飯店以及各種飾品店特別多。
大街上隨處可見都是來自天南海北的遊客,十分熱鬧。
但我始終沒等到那個有資格被封入降魂錄里的鬼,每天除了在飯店扒拉點冷飯外,想買瓶水都沒錢。
有天晚上,我坐在路邊看著對面吱吱冒油的燒烤攤直流口水。
心裡更是咆哮,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個魂?
收了那個魂,我就能以此謀生,不用再端盤子了!
這時一個月沒露面的扒皮突然出現,眼神冰冷地掃向一個方向。
我有點興奮,激動地問:「是不是那個魂出現了?」
扒皮沒搖頭也沒點頭,半晌只說了句:「你的桃花來了。」
我正一臉懵時,迎面走過來個白裙子女孩,她扎著馬尾,眼睛靈動,很是清純。
雙方對視的瞬間都愣了,片刻後,我才起身說:「你是……嚴露?」
嚴露是我的高中同學,很小時父母離異,她跟著母親,當年她是學委,我這個成績吊車尾的經常被她催著寫作業。
後來聽說她母親改嫁,她就不知去哪了,沒想到還能遇到。
「吳用,吳軍師!我記得你考的是丹陽體育學院呀,怎麼跑這邊來了?」
「哦,我知道了,你來這邊實習!我一直在漢源大學讀書,這不是巧了!」
說起上學,我心裡閃過一抹苦澀,但很快就消失了。
我平靜地說:「我沒讀大學,現在在這打工。」
說著,我指了指身後的飯店。
嚴露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但沒多問,她低頭正好看到我的鞋。
我有些侷促,天天走路走太多,鞋開膠了,我也沒錢再買一雙。
她看到後,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笑著說:「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你陪我吃飯好嗎?」
我目光閃了閃,知道她在故意救濟我,又不想傷我的自尊心,我心裡不由生起幾分暖意。
這時,扒皮飄蕩到我身邊說:「來了。」
我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輛白色勞斯萊斯呼嘯著開過來,停在了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名冰藍色長裙的女孩,女孩長髮及腰,氣質清冷,繃著臉似乎心情不太好。
我清楚的看到,她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氣中,尤其是靈台被黑氣侵蝕得最明顯。
她肯定和我要收入降魂錄中的魂有關!
「哈哈,陶喬的殺傷力就是強,不過她也的確漂亮地發光,就是性子高冷了點,你不要去惹她,她不會理你的,這種美女只可遠觀,靠近會被凍住。」
嚴露見到我盯著陶喬,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我有點意外,本來都打算抬腳走過去,這時又停下來問:「你認識她?」
嚴露調皮道:「當然認識,她是我們漢源大學的校花,今年大四,標準的白富美,追她的男生能從這排到西雅圖!」
我險些沒笑出聲來,她家有錢就好,這次不僅能收魂,還能大賺一筆,解決眼前的窘境!
於是我連忙說:「嚴露,改天我請你吃飯!」
說完我一路小跑去追陶喬,在距離陶喬兩米遠時,我喊了聲:「陶喬。」
陶喬根本沒搭理我,蹙著眉快步朝路邊一家門店裡走。
我不禁苦笑,她這性子還真和嚴露說的一樣。
於是我又追了幾步說:「陶小姐最近是不是噩夢連連?」
「而且你家裡已經有人臥床不起了?」
陶喬猛地轉過身,臉上驚訝的神色轉瞬即逝,她眯起眼睛,謹慎地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什麼人?」
我快步走到她身邊,信心滿滿道:「我叫吳用,你家遇到的麻煩,我能解決。」
陶喬狐疑地盯著我,顯然不太相信,我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藥:「你家出事的人不犯病時只是乏力,犯了病就發瘋,對吧。」
陶喬瞳孔劇震,片刻後,她才說:「你真的有把握解決這件事?」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裝出一副沉穩的樣子說:「我有九成把握。」
這麼篤定不是我對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而是身邊還有個跟著爺爺幾十年的扒皮在,他的實力很強,所以我很有信心。
陶喬果斷走出飾品店,立刻說:「上車。」
這時嚴露追過來,氣喘吁吁拉住我:「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空常聯繫。」
我趕忙和她互換了手機號,上了陶喬的車後,我還看到嚴露有些懵逼地盯著我們。
生病的是陶喬的祖父陶年豐,一個月前,他開始頭疼,乏力,醫院診斷的結果是偏頭疼,也做了相應的治療。
然而一周後,陶老爺子的病情非但沒有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了,神志不清,發瘋,在陶家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里脫光了,又蹦又跳,五、六名壯漢才勉強按住他。
從那之後老爺子就瘋癲,醫生給出的結論是,他腦子裡長了個瘤,壓迫神經導致的,而且這瘤是惡性的。
幾輪專家會診後,也沒得出妥善的治療方案。
陶喬邊開車邊一臉憂愁地和我講說:「就在前天,我爺爺突然清醒了,和我們說他做了個噩夢……」
聽到噩夢兩個字,我條件反射地想到了自己夢中的那個兇狠的女人,心狠狠地抖了一下。
這個夢一定是問題的關鍵,於是我急切地問:「你爺爺夢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