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嫉妒

  霍霆琛無所謂付元慶的態度，因為他想只是想表達自己的歉意，完全沒有想過他們會因為這個原諒他，他有承擔一切罪責的覺悟。

  付元慶受不了霍霆琛這種看似在贖罪一樣的做法，這有什麼用呢，人都已經不在了，這樣輕飄飄的道歉沒有任何意義。

  霍霆琛就像沒有聽到付元慶的呵斥一樣，這令付元慶十分惱火。

  他已經在強行克制自己了，可是怒火像是滿了一樣，從肺腑之間流溢了出來，付元慶再也忍不住，一腳踢了上去。

  「你這虛偽的模樣真令人噁心，婉凝不需要你們的道歉，都滾！」付元慶喊來了一群保安。

  這一副架勢，於泱泱以及霍霆琛也不好堅持了，他們不是要來鬧葉婉凝的葬禮的，再僵持下去，只會令場面十分難看。

  於是，他們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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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車裡等著，多等等，沒事的。」沈與錦安慰於泱泱，於泱泱輕輕點頭。

  他們回到了車裡，就在外面靜靜地等著，車外雨還在下，空氣里潮濕的感覺十分壓抑，於泱泱的面容一直籠罩在悲傷之下。

  沈與錦無聲地陪伴著她，用乾燥溫熱的手掌握住於泱泱冰涼的手，似乎是想藉此用自己的溫度溫暖於泱泱，至少給她一些慰藉。

  於泱泱和沈與錦對視一眼，勉強微笑了一下。

  沈與錦想說些什麼，最後啞然。這個時候，沉默或許更好，有些情緒，只能慢慢消化。

  他們等了一段時間，終於，葉家有了動靜，要送葬了。

  沈與錦感受到了於泱泱被握住的手忽然緊握起來，他趕緊安慰於泱泱：「別急，我們跟著他們的車，一起去，等他們散了後，我就陪你去葉婉凝的墓前。」

  「好。」於泱泱的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只能這樣了，他們不可能得到葉家的允許，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完成對葉婉凝的祭奠。小心翼翼的，沒有任何的名義。

  他們一等，就幾乎等了一天。窗外的雨由小到大，由有大轉小，等於泱泱再次從車裡踏出來的時候，濕氣撲面而來。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沈與錦給她披上了一層披肩。

  「謝謝。」於泱泱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因為沉默了太久，以至於再次開口時聲帶還沒適應，喉嚨沙啞。

  「去看看她吧，他們已經都離開了。」沈與錦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在風雨中，沈與錦一手撐傘，一手攬著於泱泱的肩膀，他們一起踏入了墓園。

  葉婉凝的墓的位置，沈與錦知道。

  他帶著於泱泱走到墓前，就在於泱泱看到了墓碑的那一刻，她再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墓碑上是葉婉凝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笑得美麗又溫柔。

  這樣的她讓於泱泱恍惚間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葉婉凝時候的場景。

  那一次她們看中了同一款袖扣，是葉婉凝讓給了她，後來葉婉凝又捨身救自己……

  「她那麼好，那麼年輕，可是就這麼放棄了自己的生命。」於泱泱靠近墓碑，將手覆了上去，就好像在撫摸葉婉凝的臉龐一樣，「你明明可以有很美好很幸福的人生的。」

  「婉凝，我知道你到死都在恨我，我的辯駁在你看來是那樣的無力，但是我發誓，我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害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會是。」

  於泱泱在葉婉凝的墓前說了很多話，說到最後，墓園的燈都亮了起來。

  「婉凝，我要走了，我知道你應該早就想我離開了，我不打擾你了，你要在那邊，好好的啊。」於泱泱依依不捨地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最後嘆息一聲，和沈與錦離開了。

  霍霆琛一直在墓園外街邊的車裡等著，他親眼看著於泱泱和沈與錦一起進去，直到現在才出來。

  雨幕中，她依偎在那個男人的懷裡，看起來那麼的親昵。

  霍霆琛死死地盯著他們，有一瞬間，他甚至想踩下油門，撞上去。

  砰！

  霍霆琛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驅車離開。

  他在車裡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打開車門下了車，沒有打傘。

  雨夜的墓園裡沒有人，只有路燈，樹影，和風雨聲。

  他的皮鞋踩在石板路上，發出細碎的響聲，一步一步的，直到走到了葉婉凝的墓前。

  霍霆琛看著墓碑上的照片，沉默了許久，細雨將他的衣服全部淋濕了，但這些他都不在意。

  身後的燈閃了一下，他終於開口說話，「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的人從來都不少，曾經我對此一點都不在意。」

  霍霆琛話語頓了頓，「有些事，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霍霆琛忽然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雨水太冷的關係，他的笑容也染上了幾分淒涼蕭瑟。

  「我確實不知道如何愛人，這麼多年，傷害了太多太多人，而這些全部都被我忽略了。也許現在和泱泱走到這個地步，就是報應吧。」

  「或許，我真的要試著改變了吧，雖然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可是誰知道呢。」霍霆琛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是很快他的表情又猙獰起來，「可是憑什麼呢！」

  「於泱泱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憑什麼！」一想到過往的那些事情，霍霆琛心裡那強烈的不甘與憤怒又再次活絡起來。

  「我可以不把她逼上絕路，但是，她和沈與錦必須得分開。我知道，這個時候你肯定會說我放不下於泱泱，對，我承認，就是放不下。」霍霆琛整個人的情緒都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偏執之中，前後的反差看起來那麼矛盾仿佛是神經病一樣。

  「不僅如此，我還嫉妒沈與錦，我哪裡比他差了，可是於泱泱竟然選擇了他！」霍霆琛的眼神陰騭得可怕。

  「呵，溫柔？體貼？正直？這算什麼，我都不需要，你一定是我的，只屬於我，任何人都別想搶走。要恨就恨吧，在我的身邊，恨一輩子。」霍霆琛露出瘋狂的笑容，「這就是我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