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付出代價

  霍家別墅。

  今天葉婉凝沒有去霍氏上班，原因沒有人知道，除了霍霆琛。

  二樓，葉婉凝臥室的衛生間內傳來瘋狂掙扎的響動，伴隨著激烈的水花聲。

  「噗！」葉婉凝被人按著腦袋，迎面撲進臉了滿是水的浴缸里。她的頭髮全部濕透了，像是一條條黑蛇貼在頭皮上。

  

  「咕嚕嚕……」水裡不斷冒著泡，她不斷地掙扎著，拼了命地掙扎，水花四處飛濺。

  大概一分鐘後，按著葉婉凝腦袋的手改按脖子為抓頭髮，扯著她的髮根將她從水裡扯出來。

  「咳咳咳！」葉婉凝急促地咳嗽著，一臉驚恐地看著霍霆琛，「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嗎？」霍霆琛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眼裡帶著殺氣，「可是我偏偏不。」

  「葉婉凝，你自作聰明做了這麼多事，以為能逃得過我的眼睛？」霍霆琛的聲音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在葉婉凝的心裡割了一刀又一刀。

  「你這麼聰明，不還是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葉婉凝冷笑，「你寶貝的於泱泱，不還是受到了傷害。」

  「噗！」霍霆琛眼神瞬間陰鷙無比，葉婉凝被他一把按進了水裡。霍霆琛開始笑了，惡狠狠地說：「你很得意？」

  「既然如此，那就要付出代價，我不會讓你死的，把你送進監獄也太便宜你了。我要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霍霆琛仿佛發了瘋，狠辣的眼神裡帶著偏執的情緒。

  冰冷的水衝進鼻腔，湧進胸肺，葉婉凝感覺自己就快要死過去了。可是一次又一次，在她就要窒息溺斃的時候，她又被霍霆琛從水裡拉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霍霆琛才放開她。他一鬆手，葉婉凝就無力地滑落，跌坐在冰冷刺骨的瓷磚地上，渾身顫抖。

  霍霆琛只是瞥了她一眼，最後走出了浴室。

  昨晚霍霆琛手下的人終於把一切都調查了清楚，於是，葉婉凝的噩夢到來了。從那時開始，到現在，葉婉凝遭受了無情的虐待。

  霍霆琛倒是沒有打她，但是他的手段卻比純粹的暴力更令人絕望。只是一個晚上，葉婉凝此時此刻就已經仿佛在鬼門關走過一遭。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再次被打開。葉婉凝整個人都縮了起來，像是一隻被驚到的傷痕累累的小獸。

  「媽媽！」霍天晴哭著跑過來，一把抱住了葉婉凝，「媽媽，你身上好冰啊，媽媽，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爸爸是壞蛋！是壞蛋啊！」

  沒看到霍天晴還好，現在看見了，葉婉凝像是被扯住了什麼神經一樣，整個人都癲狂了起來。她一把將霍天晴推開，霍天晴摔在了地上，腦袋磕到了牆角，額頭被撞破，鮮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霍天晴哇的哭出聲，她大叫著：「媽媽，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為什麼你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霍天晴哭著跑出了浴室，地上滴落著她的鮮血。她的頭好痛，可是心裡更痛。她顧不上包紮傷口，她想現在就離開這個家。

  她跑出了別墅，正好就撞到了準備出門的霍霆琛。霍霆琛看到了霍天晴，心裡很複雜。他是昨晚才知道，霍天晴不是他的女兒。

  雖然這些年他沒有打心裡關心過她，但是心裡是承認霍天晴是她的女兒的。霍霆琛一直以為是自己實在對孩子喜歡不起來，心裡多少有一點點對霍天晴的愧疚。

  然而昨晚調查葉婉凝而牽扯出來的那些事，霍霆琛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以來，都在養別人的孩子。

  當年霍霆琛被人設計，和葉婉凝有了一夕情緣，後來回國後，葉婉凝自殺未遂，又一直沒能從陰影里走出來，於是她開始流連酒吧，有一晚她喝醉了，和某個不知名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因此懷了霍天晴。

  因為時間間隔很近，所以葉婉凝自己都不知道她懷的是別人的孩子。要不是霍霆琛決定徹底調查葉婉凝，這些事情根本就沒人知道。

  葉婉凝推開霍天晴是因為，如今的她，痛恨關於霍霆琛的一切，而霍霆琛，從來都不喜歡霍天晴，更何況現在他已經知道了他們並無血緣關係。

  霍霆琛冷淡地瞥了眼霍天晴，絲毫不關心她額頭上的傷口。

  霍天晴見到霍霆琛這個樣子，哭得更厲害了。她嚎啕著，聲嘶力竭地喊著爸爸，可是霍霆琛根本沒有理睬她。

  他正準備抬腿走，忽然，院子裡的園丁叫了起來：「葉小姐，您要幹什麼！您千萬別想不開啊！」

  霍霆琛臉色一變，抬頭一看，發現葉婉凝正站在閣樓的窗沿上。她身上穿著的還是絲綢睡裙，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身上，將她窈窕的身姿曲線勾勒得一清二楚。

  她赤著腳，皮膚因為浸水太久的緣故，透出一種沒有血色的白。葉婉凝冷眼看著樓下的霍霆琛和霍天晴，冷冷地笑著，像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媽媽！」霍天晴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她本來正生著葉婉凝的氣，可是這一刻，她氣不起來了。葉婉凝要跳樓，她要失去媽媽了。幼小的霍天晴第一次對死亡產生了強烈的恐懼。

  「不要媽媽！你看看我，我是天晴啊！你不要丟下我！」霍天晴的眼淚止不住地流，和額頭上流下來的血交匯在一起，像是淌下來了血淚。

  葉婉凝卻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霍天晴的話一樣，她的眼神空洞洞的。她望著樓下的兩個人，忽然笑了起來，發出咯咯的笑聲。

  「我的女兒，我的老公，呸，我哪來的老公啊，我只有仇人，做鬼都不要放過的仇人。」葉婉凝的表情就像是厲鬼一樣，陰森可怖。

  葉婉凝往前面探了探，眼看著就要往下跳，就在這時，一聲熟悉的叫喊從遠處傳來：「不要！」

  於泱泱剛下計程車就一路狂奔過來，她一邊跑一邊喊：「婉凝，不要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