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測試

  半個時辰後。

  咻！咻！咻！

  利器破開空氣的聲音傳來，三名年齡二十多歲，面色冷淡的男子腳踏飛劍，落在了蕭家大殿之前。

  「蕭家家住何在，我等奉命前來，速速將人帶到。」

  這三人面色冷傲，骨子裡更是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氣勢，眼神偶爾在眾人身上掃過，也是猶如觀看螻蟻一般。

  聽得動靜，蕭文庭匆忙帶了蕭家一眾人等迎出，滿臉謙卑言道：「三位仙師遠道而來，還請去大堂稍坐片刻，喝一杯茶水。」

  蕭晨看在眼中，暗中用力握緊了拳頭，心中發誓自己一定要成為一名強大的仙師，讓父親母親揚眉吐氣。

  「不用了，我們奉命到此帶走參加踏仙門測試的少年，馬上就會離開。」裝似為首一名年輕人眉頭一皺，冷淡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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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蕭文庭不敢有絲毫耽誤，趕緊點頭答應下來。

  「疾！」三名青年口中念念有詞，猛然伸手對著腳下飛劍一點。飛劍體積頓時狂漲，每一個都足以站上去數人之多。

  「你們依次上來站好，不要害怕。」

  眾蕭家少年眼看三位仙師御劍而飛，更是能夠將其憑空變大，心裡自然全是敬畏之色，聞言乖乖排隊依次走上巨劍站好。

  「起！」

  等到所有人上來之後，三名年輕人也不跟任何人打過招呼，飛劍陡然間拔地而起，向遠處天際激射而去，轉眼間便不見了蹤跡。

  蕭父眼看蕭晨離開，壓制的傷勢頓時爆發，臉色瞬間變得一片煞白，隨即步履蹣跚向外走去。

  「族長，那蕭晨雖然留著咱們蕭家的血，但壓根就跟咱們不適一條心啊，您怎麼就同意讓他去參加那踏仙門呢？萬一這小子走運成了仙師，咱們之前得罪他們，以後豈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蕭父離開之後，蕭文斌略微有些埋怨道。

  蕭文庭嗤笑一聲，「三弟放心，那蕭晨小子的身體素質極差，一副短命模樣，怎麼可能被仙師選中，你儘管放心便是。」

  在他心底，此次最有可能成為仙師的，只有他的兒子蕭麟，畢竟這一次，自己可是讓他帶了那件東西去的。。。

  朵朵白雲踩在腳下，強烈的勁風迎面而來，吹得人張不開眼睛。

  蕭晨站在最後一名男子飛劍之上，只感覺到耳邊一陣呼呼風聲，雙手死死握成一團，強忍著不讓自己露出害怕神色。

  那操控飛劍飛行的男子輕咦一聲，目光在他臉上轉了轉，眼中露出幾分欣賞之色。

  「呼！」

  風聲陡然劇烈了幾分，從身體感覺他們此刻已經是在飛速下降。片刻後，男子冷淡的聲音再度傳來，「到了，你們下去吧。」

  蕭家一眾少年這才睜開眼睛，卻發現他們早已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方。

  蕭晨走下飛劍，眼神四下打量了一番。此處是一處數百丈大小的山谷，樹木鬱鬱蔥蔥，似乎蘊含著無盡勃勃生機，各種奇花異草彌補，空氣中似乎都有著淡淡的香味，看上去真如仙境一般。

  此刻，山谷之中早已有數十名少年到來，有男有女，不過此刻他們看向蕭晨等人的眼神卻是隱隱含有敵意。

  「既然來了就按照兩人一對快點排好，測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人群之前擺放著一方石桌，一名身材魁梧，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眯著眼睛坐在那裡。送蕭晨等人來此的三名青年向其恭謹一禮之後，這才轉身站到一邊。

  蕭麟作為蕭家族長長子，早就暗中得到了提點，此刻對著老者行了一禮，帶著身後眾人飛快排好隊伍。

  「好了，按照順序，一個一個上前接受測試。」老者張開眼眸，精芒閃爍的目光竟似是能夠看透人的身體一般，讓眾多少年下意識低下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先從梅家的人開始吧。」

  老者聲音落下，最左邊的一隊人裡面，馬上走出來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體格強橫有力，一雙眼膜炯炯有神。不過此刻他卻滿心忐忑，先是對著老者行禮，這才把手交到了老者手中。

  老者伸手握住，片刻後睜開眼睛，面無表情說道：「沒有靈根，去左邊站好。」

  那少年聞言頓時像是喪失了全身的力氣，無精打采的走到了左邊的空地上。

  「下一個！」

  又有一名少女小心翼翼走上前來，將手放到老者手中。

  「沒有靈根，你也去左邊站好。」

  。。。。。

  。。。。。

  那老者速度頗快，數十名少年片刻間便是進行到了一半，竟是沒有任何一人符合要求。

  「下一個！」老者眉頭微皺，臉上也是露出幾分不耐之色。

  此次出來的是一名少女，二八年華，肌膚雪白，一頭青絲落在腰間，像是那畫中仙子，偶然謫落人間。

  「姬家，是姬家的姬月舞，沒想到今天她也來了！」

  「此女據說十歲便能無師自通聚集靈氣，想必體內一定有靈根。」

  「有靈根便能成為仙師，姬月舞真是走運啊。」

  蕭晨聽著眾少年小聲的議論聲，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似乎此處考核檢查的只有靈根，否則就算是身體素質再好也不合格。想到這裡，他心中略微鬆了口氣，若是真的考核身體素質，恐怕他就真的沒有什麼機會了。不過看到左邊三十幾名垂頭喪氣的少年，他心中又是一緊，這靈根不知是什麼東西，好像非常稀有。

  「木屬性靈根，資質絕佳，好！好！好！」負責測試的老者陡然張開眼眸，其中閃過幾分驚喜之意，連連笑道。

  蕭晨思路被打斷，抬起頭來恰好看到那姬月舞面色平靜收回玉手，臉上古井無波，對此似乎是毫不意外。

  「你先到右邊站好，等下跟我去見掌門。」那老者明顯心情大好，對姬月舞態度也是非常溫和。

  姬月舞微微點頭，隨即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走到右邊站定。雪白的脖子高高揚起，走動之間，真如仙子臨世一般。

  「下一個！」老者似乎來了一些精神，聲音也多了幾分活力。

  又過了將近一刻鐘，除了蕭家之外，其他幾大世家的少年都已經測試完畢，除了那姬月舞之外，又有一男一女兩人測試合格。不過從老者平淡的臉色看來，這兩人資質一般，不過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讓眾人羨慕不已。

  「下一個！」

  蕭麟身為族長之子，自然是站在隊伍首位，聞言整理了一下衣衫，向老者恭謹一禮，之後滿懷期待將手交了上去。

  老者看也不看，握住之後隨即閉上眼睛，片刻略微搖頭，「沒頭靈根，不合格。」

  蕭麟聞言，面色陡然一變，不過想到父親先前秘密給他的東西，臉上這才多了幾分血色。

  「仙師大人，小子從家中來的時候，家父讓我帶給仙師一件禮物，還請仙師看在孝心的份上，能夠多多提點。」說著不等老者拒絕，便是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緞布包。

  老者聞言嘴角露出幾分譏誚之意，他可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一個世俗家族能夠送來什麼讓他看上眼的東西？不過他還是打開布包，露出一塊黑乎乎類似石頭的東西。

  「鐵精！」老者眼中頓時爆發出一陣神采，伸手拿在手中，細細檢查了半響，臉上喜色更甚，這鐵精的純度還超出了他的想像，足夠他煉製一枚使用到築基後期的靈器。

  「咳！這鐵精我收下了，看在你們孝敬的份上，我便收你做記名弟子，以後跟在身邊，若是表現好了，未嘗不能成為真傳弟子。」老者不著痕跡將鐵精收進儲物袋，眯著眼睛說道。

  「記名弟子？」蕭麟聞言一愣。

  「怎麼，難道你還不滿意不成？」老者面色略微陰沉喝道。

  「不是，不是，小子怎敢放肆！弟子蕭麟，拜見師尊！」蕭麟趕忙俯下身子拜倒。

  「嗯，你也到右邊站好吧。」老者這才滿意點點頭，淡淡說道。

  「是。」雖然是記名弟子，但是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羨慕眼神，蕭麟心中幾分不快瞬間拋飛，趾高氣揚走到了右邊站好。

  「下一個！」

  。。。。

  。。。。

  「下一個！」

  。。。。

  。。。。

  很快，除了蕭晨之外，所有人都已經測試完畢，但是除了蕭麟之外，竟然再沒有一人擁有靈根。

  「什麼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血脈，已經足足三百年沒有產生靈根了，我看下次還是跟宗主提議一下，取消這蕭家參加踏仙門的資格。」老者暗中嘀咕了一句，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最後一個。」

  蕭晨一呆，隨即想到自己便是那最後一人，當下滿心期待走了過去。想到父親臨走前滿是期望的眼神，想到父親為他爭取這個機會所受到的屈辱，他眼神頓時變得極為堅定起來。

  「一定要有！一定要有！」

  片刻後，老者張開眼睛，冷冷看了蕭晨一眼道：「沒有靈根，不合格！」

  猶如一道驚雷響徹耳際，蕭晨被這冰冷六字震顫的面色蒼白，腦海中想到父親期待的樣子，眼前一片發黑，差點沒有栽倒到地上。在眾少年幸災樂禍的眼神注視下，蕭晨渾渾噩噩回到隊伍末尾，腦子裡迴蕩的就只剩下一句話：怎麼跟父親交代！

  父親是怎樣一個高傲的人，這次為了讓他有機會參加踏仙門，不惜違背誓言，更是忍受無盡屈辱，而結果，他卻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