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這傷口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2024-06-14 11:04:28
作者: 九郎
陸承仲一進來就對著厲雲清行禮:「多謝姑娘解救之恩,我已聽聞成將軍說過,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紀醫術這般厲害,老朽慚愧,姑娘說說的恩師二字,更是折煞老朽,請先受老朽一拜。」
厲雲清這才驚醒,忙把他扶住:「師父不可!」就算今生沒有師徒名分,她也受不起這禮。
成雄看得麻煩:「我的娘,你們先別酸了,陸大夫,先給厲姑娘把傷治了吧。」
「哦,是是是,是老朽糊塗了。」陸承仲這才有些羞愧,請厲雲清坐下,察看起傷勢。
按道理這種事該找個女大夫來,但是陸遠伯府上不養大夫,更別說女大夫了,這就只好讓陸承仲來了,成雄看陸承仲掀開人家姑娘胳膊,這就轉身出去避諱了。
應緣修眉目沉沉坐著,絲毫沒有避諱出去的念頭,方才成雄出去前的一陣眼神示意都被他無視了,此刻看著那掀開衣袖,撤了紗布,露出的光滑玉胳上一道很明顯的劃痕,蹙眉:「箭傷?」
他質問看向厲雲清,她不是說是不小心撞傷,撞傷如何會是這種深的箭痕,分明是故意而為才會造成。
他的目光質問帶著犀利,若是往常,厲雲清早就感覺到了,此刻卻神思亂飛。
看著面前近距離給自己上藥的老者,胸腔澀意一股股湧上來,卻不想在陸承仲面前失態,而陸承仲的動作很利落,沒多久處理好傷口,看著那和善離開的老者,她終於忍不住淚水嘩啦啦涌流了下來。
面頰上有乾淨的棉帕在擦拭,她抬眸看過去,清眸里流下兩行淚如泉湧,止也止不住。
側面俊美成熟的男子在她面頰輕柔擦拭著,什麼也沒說,沒問。
孝敏長公主風情萬種走到了內室,靠著屏風欣賞著這一幕:「嘖嘖,本宮來的是不是不太巧,這一幕真是稀奇親密啊,盛京聞風喪膽,戰場上威名赫赫的陸遠伯,此刻竟然干出給小姑娘溫柔擦眼淚的事。」
她媚眼如絲打趣過陸遠伯,又滿是柔情的長姐模樣:「我說小姑娘,你這淚可真能流,擦都擦不完,這是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傷心,說來給姐姐聽聽。」
厲雲清聽她稱本宮,腦海里有過曾經柏揚給的資料,陸遠伯年少時先皇十分看重,為他定下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孝敏公主。
後來陸遠伯中毒退回盛京,廢在府中,眾人都以為孝敏公主要退婚,結果,退婚的竟然是陸遠伯自己,這樣一個廢人都敢打皇室的臉!
偏生,陸遠伯與傾華太子一樣,都是手握重兵的人,他的鎮平軍只聽從他的號令,那是一群虎狼之師,皇室也就答應此事。
孝敏公主卻忘不了陸遠伯,一生未嫁,這位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孝敏長公主了。
方才一幕確實有些太過親昵,她本來回神正要別開頭的,卻沒想到被孝敏長公主看了個正著,她起身端端正正行了一禮:「見過長公主。」
孝敏長公主看在眼裡,笑意盈盈朝她走過來,驚艷的誇讚道:「妹妹長得可真是標誌,這水靈靈的,嫩的像是要讓人掐出水了,又生得柔弱,惹人憐惜的模樣,怪不得某些看起來絕情絕愛的男人,都忍不住動心了。」
厲雲清明顯感受到了裡面意有所指,只斂眸道:「長公主過獎了。」
孝敏長公主笑意深深看著她,五指丹寇殷紅,突然朝著她的臉就落下。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禁錮住她,應緣修截住她的手,冷眸危險看她:「你想做什麼?」
孝敏長公主眸中有淚光輕閃,隨即轉眸,風情萬種無辜看他:「又不是男人,我摸摸人家小姑娘的臉怎麼了,伯爺方才自己也摸了,怎麼我摸就不行?」
他半點不看她故作無辜的扮相,只警告道:「不要亂來。」
孝敏長公主譏笑一聲:「明白了,可以放手了吧。」她掃過他禁錮的手,他看了眼,放了手。
厲雲清把兩人這情態看在眼裡,只覺自己不該留下,這就對兩人告了辭,離開了。
應緣修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孝敏長公主看在眼裡,心裡明白的透徹,譏諷道:「你別看了,捨不得留下人便是,你應緣修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這麼個小丫頭,真看中,直接剛才強要了便是,你這麼溫和做什麼。」
應緣修沒理她往外而去。
孝敏長公主看得淚光一閃,一把追上去,緊緊摟住他的身:「應緣修,你別走!我想你了,我剛才看見那小姑娘,我明眼看見你對她那般親密,都不敢對她下手,就是怕你怪我,」
「緣修,你喜歡她是不是,我可以忍,我真的可以忍,我只要你能多看我一眼,我不介意你有多少女人,這麼多年我都為你卑微到了整個盛京皆知的地步,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絕情,我只想要你,緣修!」
她說的泣不成聲,深情更聽得讓人感動。
應緣修只面色冷漠鬆開她的手臂,出了去。
「小姐,您真沒事吧。」夏唯伺候厲雲清沐浴的時候,看著那胳膊上的箭傷都嚇壞了,此刻守在厲雲清房間裡,像是看琉璃娃娃一樣看著她,不敢出去。
「能有什麼事?下去歇著吧。」
厲雲清理了理鬢間散發,一邊揮退了夏唯,屋內靜了下來,她挑暗了床邊小燭,上床慢慢躺著,半夢半醒,只覺衣袖被人扯了開,那動作很輕柔,卻抵不過她的警惕,猛地睜開眼:「誰!」
她一聲厲喝,眸中厲光懾人,映入的卻是元璟珏一張帶著看著她傷口帶寒意的俊顏。
她一愣:「殿下,」忙抽了胳膊,坐起來,墨發散了半肩,面龐柔靜關心道:「殿下怎麼來了?」
元璟珏坐在床沿,淡淡看她面帶詫異只有疑問並無其他,斂下眸,重又握過她的手腕,那半隻袖子被他撩起露出玉腕上的紗布。
聲音有些飄遠,像是風雪欲來前的森冷:「四小姐,這傷口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他握著她的手腕摩挲,有些癢,她聞言又有些慌,手抽了抽,抽不回來,看他俊面滲出的冷意,只能放柔了聲道:「殿下,只是今天發生了一點意外,並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