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性殘忍，里外無一良善

  香風撲鼻，她似嗅覺失靈，所有感官中，只有那風中的少年磨牙聲清晰入耳，讓她愣了好半晌，隨即，搖頭無奈。

  合著這小子是怕不答應她，她就一個人到處折騰，不小心壞了他的事。

  也好，孤軍奮戰，她還真的是得到處亂折騰，壞了誰的事她也沒辦法。

  ……

  西川澤在外面以搜查失竊物的名義，到處抓南蠻人，元璟澈身手極好，找准機會，拉著厲雲清避開耳目鑽進了西川澤所在的雅間內室。

  不一會兒，西川澤和後面侍衛押了十幾個南蠻人跟著進了來，一堆人立在外室小廳中，西川澤坐在紅木桌前，邊上有優雅侍女給他倒酒，他端起一杯，挑眉，淡看向地上跪著的十幾個狼狽身影。

  「說吧，我的耐心有限，很可惜，前面的南蠻人也已經把我的耐心全部用盡了，此刻，我只要答案，說。」他淡道。

  

  「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不會說的！」地上的一個南蠻人，僵著脖子吼道。

  「好有骨氣。」西川澤一笑。

  那南蠻人怒色提醒道：「西川澤，我可告訴你，這裡是千月樓的地盤，你在這裡亂來，千機閣找上你，你也不會好過！」

  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更不是西川的領土，西川澤卻依舊如此囂張妄為，要是得罪了千機閣，又無避身之處，未必不會為此付出慘痛代價！

  西川澤聽這威脅，挑眉：「你們來這這麼久，我也折騰了這麼久，你到現在可有看見千月樓當家人趙鈞的影子，他現在不在，怎麼，你還不能明白什麼意思？」

  他嘲諷看向那南蠻人。

  那人陡然面色扭曲一瞬，一下想明白什麼，大怒：「想不到響徹天下的千月樓竟然會和外人一起聯合，算計自己的客人！你們中原人原來都這麼卑鄙，不講道義！」

  他知道他們中了計，奮力掙紮起來，卻被後面侍衛一腳踹在地上，卸了他的下巴，抬腳死死壓著他的頭顱，欺若牲畜，滿是屈辱！

  西川澤輕笑看他：「你這下該死心，也該明白，為了你們，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給千月樓的，所以今日你們不說出消息，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他吩咐：「給他們刀吧。」

  「是！」幾個侍衛領命，把地上所有南蠻人都打斷了腿，卸了下巴，並一對一，兩人一組，給了他們刀。

  地上南蠻人一個個拿著刀，不知所措，互相膽怯看著對方，心中莫名產生恐懼。

  西川澤聲音優雅矜貴道：「聽過什麼叫自相殘殺嗎？我看你們這幾個南蠻人感情不錯，現在試試，互相一刀一刀捅向對方的大腿是什麼感覺，暢不暢快，誰若是不捅，或是提前自殺，我就讓他對面的那個人，為這不聽話，加倍奉還。」

  在場所有南蠻人驚得面色死白看向那俊美優雅的男子。

  如此衣冠楚楚的人，怎麼會說出這樣喪盡天良，殘忍無道的話？！

  但無論他們怎麼不接受，還是在身邊侍衛逼迫下，開始了相互折磨：

  「噗嗤！」「噗嗤！」「噗嗤！」血水四濺，爛肉模糊，滿是撲鼻濃烈的血腥氣，和自相殘殺的捅刀聲，不斷倒地聲，扭動聲。

  但仍有人顫抖拿著刀，神色痛楚，不願意動。

  西川澤看在眼裡，眸中嘲諷：「你們不互捅，那我就給他兩刀，不是好兄弟嗎？你捨得讓他挨兩刀，都不願意自己動個手，嘖，這兄弟情可真是廉價啊。」

  他悠悠感嘆道，霎時，邊上侍衛面色一厲，兩刀迅速插入了對面那人雙腿中，攪了一下，又拔出來！

  那正隱忍的人明顯發現，那兩個侍衛拔出來帶著血淋淋肉絲，對面的兄弟更加痛得渾身劇烈抖顫，痛不欲生，顯然這刀帶倒鉤，跟他們手上的不一樣！

  意識到這個，他眼一閉，淚水涌流，一刀果決狠狠捅了過去……

  厲雲清看得蹙眉，酷刑加身，對一個視死如歸的硬漢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這種心裡折磨，可以說是生不如死，死都無法解脫。

  以這樣方式施刑的人……

  她沉眉朝紅木桌前的西川澤看去，軒窗透光，午陽正盛，雕樑畫棟下，俊美卓絕的男子優雅款款品酒，滿地刀劍刺入皮肉「噗嗤」聲，隨風過，滿鼻血腥氣，連室內徐徐燃煙的香爐都遮掩不住，那男子嘴角卻時有弧度，儘是涼薄，似這聲似樂，血腥似烈香，為手中美酒更添幾分滋味。

  正在她心裡發沉的時候，旁邊，有聲低道：「他們要撐不住了。」

  厲雲清扭頭看了眼元璟澈，敏銳意識到元璟澈除了對著血厭惡外，對於西川澤的做法，似乎並沒有什麼別的觸動。

  斂眸，心裡清楚，外面的男人是狠，這裡面的，未必就比他善！

  果然，如元璟澈所說，外面一個人在親手殺了自己第三個兄弟後，失聲痛哭，高舉起手示意要說話。

  西川澤瞧了眼邊上一個侍衛，那侍衛當即接回了那人下巴。

  那人哭道：「在月族左長老身上，火靈芝在左長老身上，南蠻內亂，左長老趁機帶走了火靈芝，我們跟隨他出來，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麼，前兩日千月樓得了冥冰草的消息散了出去，我們南蠻人擅毒，不少人聞訊趕來，左長老也是帶著我們來此想要拿到冥冰草，剛才左長老跟我們走散，現在也不知去了哪裡。」

  「走散了，沒關係，只要有你們南蠻的鈴蠱，到哪兒都可以把人找來。」西川澤不在乎道。

  南蠻鈴蠱，吸飽了主人的血，就會響，一直喝就一直響，周圍的南蠻鈴蠱會產生共鳴，也會響，別說一個左長老，到時候這周圍所有的南蠻人，誰也別想逃。

  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南蠻人目眥欲裂：「西川澤，你簡直不是人！」

  伴隨他話落，是「唰」一刀直接砍落了他的腦袋，血水噴灑中，地上十幾個南蠻人的腦袋也紛紛落地！

  陽光灑亮一地亂七八糟的身體和頭顱，西川澤悠哉品著酒，不遠處地上，濃烈血水漫過腰間鈴蠱，依稀開始低低叫起來。

  內室：

  「左長老應該已經去千月樓密室盜冥冰草了，那裡面有你的人？」厲雲清看他問道。

  元璟澈沒瞞她：「有。」

  「那，咱們分工一下？」厲雲清商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