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入樓，初亂之象，要人

  「這人，我看中了，」她微微一笑，指著元璟澈，道：「不知多少錢，出個價。」

  「姑，姑娘？」王溝聽得瞪直了眼。

  上下看著面前這樣一個從頭到腳，看起來分明是大家閨秀一樣的女子，竟然說出外面潑辣女子都不敢說的，買男人的話？！

  莫大也嚇了一跳，猛地看了眼元璟澈，又看向了厲雲清，見厲雲清臉上一本正經，咽了咽口水。

  這他娘是來真的？

  

  方才雖然見這姑娘確實有幾分手段，但已經彪悍到要買小倌的地步了？

  作為被買賣的主角，元璟澈更是一雙眼睛猛地朝這邊看過來，眸中隱射嗜血的厲光。

  厲雲清像是沒瞧見，只對王溝挑眉道：「如何，這人不能賣？」

  王溝等人這才回神，有了些為難，說真的，真的不好賣！

  人家南蠻人那邊都等著看，這半路截貨，影響信譽啊！

  他硬著頭皮，道：「姑娘，您要不要去千月樓看看別的？」這一位，看邊上莫大的樣子，似乎和莫大有關係，所以無亂如何，他可不敢亂得罪，只得軟著聲好生建議道。

  厲雲清聞言，點點頭：「可以。」她答得一點也不勉強。

  王溝幾人大鬆一口氣。

  「姑娘要不改日再去？」一旁莫大突然開口道。

  厲雲清迎上莫大關心的目光，腦子飛快轉過他的話，眸中一閃，隨即好笑挑挑眉，道。

  「早就聽聞，天下傳言，斗金千源，化金千月，都說千機閣閣主不僅情報天下第一，這掙錢手段也不低，進這千源坊掙上斗金，轉眼就有千月樓那美人絕色的快活地化金，」

  「更有世上各種珍奇，甚至禁品，拍賣，今日我本就是為了去千月樓看看，遇見了你的事，我又認識那南蠻毒，便順手幫了你，」

  「更何況這個少年還沒入千月樓，就被我相中了，可見千月樓定然還有不少好東西，我怎麼能不去瞧瞧？」

  「非得今日？」莫大皺眉。

  厲雲清眸光輕閃。

  原本不一定非要今日，但是現在……

  從元璟澈身上掃過，她唇微勾，點頭：「非得今日。」

  「這，」莫大低眉遲疑一下，決定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雖然趙王八那地他不稀罕，但這姑娘幫了他大人情，好歹也不該讓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什麼！您也去？！」旁邊幾人聽見他這樣說，全部驚住了！

  這不是又要炸鍋吧！

  莫大本來還心裡彆扭嫌棄，此刻見這些人見鬼一樣，臉一沉：「怎麼，老子不能去？！」

  這些人敢點個頭試試？

  「能，能，能！」幾人連連搖頭，腦袋甩的快飛起來。

  見莫大臉色好了些，他們心裡都揣了兔子一樣，七上八下！

  就沖您兩位爺，狗屎一樣臭的關係，只要您不是去拆招牌就好！

  千月樓

  千月樓、千源坊兩處一個門，隔了個跨院，前面贏錢，後面消費，對於客人而言，樂此不疲。

  但是對於千月樓和千源坊的兩位爺來說，恨不得在跨院之間挖條天塹，老死不相往來！

  以至於，當莫大等人來到千月樓門前時，得到消息的管事江媽媽，跑得比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還快，迎上來，萬分警惕又賠笑道：「莫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裡面依稀夾雜輕浮歡笑傳來，沒別的動靜，莫大挑眉，看江媽媽一眼，道：「還沒開始？」

  江媽媽賠笑有些勉強，道：「還沒。」

  莫大無所謂，跨步往裡面走：「那你家爺呢？老子來了，他不出來，是屁股還沒著火，就已經跑路了？」

  莫大走前面，給厲雲清掀了前面珠簾，嘲諷道。

  江媽媽見莫大這舉動，驚了一下，心道這姑娘是誰，竟然能讓莫爺親自如此屈尊！

  見莫大看過來，她訕訕尷尬：「瞧您說的，我家爺，這不是接下來不合適在嘛。」

  「哈，」莫大笑一聲：「那王八羔子不在，老子倒是可以在這裡好好施展拳腳了。」

  江媽媽陪在身邊都要哭了：「莫，莫爺，您可行行好，您要是把這裡拆了，我家爺非得把我給拆了不可！」

  這半徐老娘，怪相做得！

  莫大笑罵，不輕不重踹她屁股一腳：「你給老子滾一邊去！」

  這時，「砰！」一聲巨響，

  周圍驚亂四起。

  莫大等人方過門廳，此刻看去，就見雕樑畫棟的二層高樓上一人摔下來，渾身是血，摔在地上痛苦抽搐。

  「怎麼回事！」

  「看樣子像是被人打下來的，這在千月樓，還能鬧出這樣的事情？」

  「你們不知道？我剛從二樓下來，這南蠻人得罪了西川世子，世子身上荷包被南蠻人撞掉了，裡面東西沒了，西川世子動了大怒，要這些南蠻人交出東西來。」

  眾人議論紛紛入耳，莫大站在門廳拐角處，眯了眯眼，見二樓上，西川澤神色漠然，居高臨下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南蠻人身上。

  那二樓廊道上還有好幾個剛被抓起來的南蠻人。

  這就開始了？

  莫大低咒一聲，這可真撞對了時候！

  轉頭，看向身邊坦然看著大堂血腥，毫不變色的厲雲清，心裡慨嘆，果然，這姑娘怕也是個不簡單的。

  「厲姑娘，你也看見了，今日這裡有事，若是可以先走一步吧，不管要幹什麼，也比不得自己安危重要。」

  他這話就快攤明，老子知道你肯定來幹壞事的了！

  厲雲清把他臉上真誠看在眼裡。

  心知莫大這人粗狂，但能作為千源坊的當家，心思絕對敏銳，心中也十分感謝他猜到她的意圖卻沒有阻止。

  但還是搖搖頭：「多謝莫爺的好意了，只是我還要多留一會兒，而且，這人如果可以，請給我。」

  她指著邊上的元璟澈。

  「這小子？」

  莫大疑惑又犀利掃一眼元璟澈，說實話，乍看看不出來，但這麼一說，再細看，怎麼又他娘像是個來鬧事的？！

  他心裡詭異的為趙鈞那王八羔子默哀了一下。

  但，誰讓那王八羔子老愛收集亂七八糟的寶貝，一個個不盯他，盯誰？該的！

  於是，他看向邊上王溝：「這小子，給厲姑娘。」他下巴揚了揚元璟澈。

  王溝驚了：「莫爺！」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好貨，怎麼就這麼莫名其妙給人了？！

  莫大火大：「今日這裡有幾個南蠻人能活著出去的，你非要掙那幾個死人錢！」這小子腦子昏頭了！

  這一頓批！

  王溝咬牙，點頭：「是。」

  厲雲清看在眼裡，道：「多謝。」這份心意，她領了。

  莫大看她，還是好言勸道：「若可以，姑娘還是早些離開吧。」

  厲雲清點點頭。

  這時，有小廝快步走了過來，對著江媽媽耳語了幾句，江媽媽霎時變臉，對莫大硬著頭皮道：「莫，莫爺，上個月那，那個書生又來了。」

  她聲音打著顫。

  要知道，上次可就是那書生來，這兩位爺才炸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