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做賊心虛

  ——你認識季春蘭嗎？

  蘇姍聽到這句話，眼角跳了跳，梨花帶雨的臉差點兒掛不住。「什……什麼……」

  「嗯，你不認識她！」雲蘿迅速捕捉到了一絲不尋常——蘇姍絕對認識季春蘭。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蘇姍抹了把臉上的淚，一邊喘息著，似乎不勝嬌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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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蘿怕她隨時表演暈過去，就說得急了些：「是不是你指使她找賀鴻殺雲錚和小華！」

  「啊！」雲姍一隻手按在心口上，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雲蘿……你瘋了！」

  雲蘿暗暗責怪自己沉不住氣，露了底牌，大大不妙。她應該先繞圈子，旁敲側擊，才能多套出些話來。

  交待了底牌，蘇姍咬死不鬆口，就沒有辦法了。

  果然，蘇姍又開始哭泣，傷心欲絕：「你對我誤會竟然如此之深……」

  一語未畢，她慢慢地闔起美眸，慢慢地歪倒了。

  接下來，順理成章的進來了警察，忙著叫醫生搶救。

  雲蘿可以一把捏醒她，但那樣只會坐實自己的蠻橫無禮而已。

  她悄悄地退出去，並不擔心蘇姍訛她。

  因為她跟蘇姍見面的整個過程都有監控，這就是她趕在蘇姍被釋放之前在警局裡和她見面的原因。

  *

  出了警局，雲蘿就看到了陳雲藍和陳雲莉姊妹倆走進警局，正在為陳宇海和蘇姍二人辦理手續。

  雖然楚家兄弟沒有露面，卻派出了楚氏的特聘律師謝無為。

  謝無為跟楚逸飛是大學時的同學，兩人交情一直不錯，而且深受楚易寒的器重。

  他的出現，應該是楚易寒授意他陪伴陳雲藍接陳宇海回家的事宜。

  雲蘿忍住了衝動，沒有上前觀察陳雲藍看到蘇姍時作何反應。她告訴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雲淑君的電話，卻提示正在開會，兩個小時之後才能恢復聯繫。

  沒有辦法，她只好暫且返回賀鴻家裡。

  *

  賀鴻這兩天倒是極老實，待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不過他又是個閒不住的人，更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

  待在家裡老實了兩天，就開始往家裡召集狐朋狗友，K歌打牌蹦極，差點兒把自家的屋頂掀翻。

  賀秀珍暫且顧不上打牌了，只忙著往賀氏集團的公司里跑，但得到的答覆都是需要等召開年後第一次股東大會才能確定新的繼承人。

  也就是說，在賀氏確定新的繼承人之前，他們娘仨仍然得不到賀氏的一毛錢，還需要緊緊巴巴地過日子。

  雲蘿回到賀家，剛踏上台階，就聽到裡面震天響的搖滾樂，走到裡面烏煙瘴氣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她懶得管賀鴻，就詢問聶斌的下落。

  聶斌遠遠地坐著，卻始終沒有讓賀鴻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雲蘿加快腳步，想穿過那些正在群魔亂舞的酒徒，準備過去找聶斌。

  「哎，陳二丫！」一個很大的聲音在人群里顯得特別扎耳朵。「陳二丫，你站住！」

  起初雲蘿完全沒有把陳二丫三個字跟自己聯想起來，直到一個咋咋呼呼的人攔住她的去路，她才看清楚竟然是賀鴻。

  「陳二丫，陳二丫！」賀鴻一邊對雲蘿招手，一邊大聲招喚，

  雲蘿穩穩神：「類人猿，你在喊誰……靠，你給我取綽號！」

  賀鴻很認真地點頭：「陳二丫！」

  「類人猿，你欠扁是吧！」雲蘿原本就心情欠佳，當即挽起了袖子。

  賀鴻趕緊後退一步，如臨大敵：「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要不再喊我類人猿，我也不叫你陳二丫！」

  「類人猿！」雲蘿拒絕他的條件。「再聽你喊一聲陳二丫，我現在就扁你！」

  賀鴻在她的拳頭脅迫之下，只好屈從，再次接受了不平等條約——她可以喊他綽號，他不行！

  「有話快說，我趕著會帥哥呢！」雲蘿不耐煩地催促。

  賀鴻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壓低聲音：「聽詩意說你昨兄跟她打聽我姑媽的事情了。」

  雲蘿睨著他，冷笑：「怎麼做賊心虛了！」

  「誰做賊心虛了，我就是怕你誤會！」賀鴻趕緊拍著胸膛發誓。「我真沒殺人！無論是賀灃還是雲錚，我誰都沒動過！」

  雲蘿仍然睨著他，不言不語給他心理上的重壓。

  「我已經把我姑媽給拉黑了，她幹的事跟我半點關係都沒有！」賀鴻開始把自己擇出來。「我雖說算不上個好人，可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頂多……算幫凶。」

  他攤了攤手，補充道：「我還要繼承賀氏呢，幹嘛要殺人！」

  雲蘿盯著他足足看了五分鐘，直看得他心裡發毛，她這才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有美女來找你了。」

  果然有兩個陪酒女蒼蠅逐臭般過來了，一左一右就將他粘住。「壞人，說什麼有正事做，原來跑過來私會美女。」

  雲蘿冷笑著問他：「你不是對陳雲莉一往情深嗎？這怎麼變心了呢！」

  賀鴻有點兒尷尬，解釋道：「這不是逢場作戲嘛……哎喲！」

  兩位陪酒女一左一右各掄過來兩記粉拳，他才意識到自己又被陳雲蘿給耍了！

  *

  雲蘿終於到了聶斌的身邊，在他的身邊癱坐下來，一時間什麼話都沒有說。

  每當她感到迷茫無助的時候，都喜歡待在他的身邊。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可以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聶斌給她倒了杯茶水，遞到了她的手上。

  雲蘿握住茶杯，仰首一飲而盡。

  熱茶讓她痙攣的腸胃得到舒緩，精神也沒有那麼緊張了。

  雲蘿放下荼杯，把在警局裡跟蘇姍過招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有時候說不下去，就會停下來一會兒。

  聶斌並不催促她，耐心地等待她平復心情，斷斷續續地大約講了十幾分鐘。

  「這個結果在預料之內。」聶斌淡淡地道。「無論她是否無辜，她都會把自己擇乾淨。」

  雲蘿無力地靠在沙發里，眼睛卻不由瞄向男子那寬闊結實的胸膛，她真想靠過去。

  「剛才邢丁跟我聯繫了。」聶斌似乎並沒有察覺身邊的女子正在覬覦他的懷抱，仍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雲蘿就喜歡他這調調，瞅他胸膛的眸光又深了幾分。

  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女子越來越狼性的目光，聶斌不著痕跡地側了下身子，不讓她再盯著他的胸膛看。「他查到了季春蘭的詳細資料，我轉發給你。」

  手機振動，雲蘿這才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聶斌的身上移開，轉向手機屏幕。

  這是季春蘭的資料，包括以前從事的職業，做過哪些跟雲家人有關係的事情，都有著詳細的記錄。

  雲蘿大致看了一遍，開始的時候還沒什麼，但等看到中間的時候，她的眸子不禁睜到最大。

  ——季春蘭竟是十九年前給蘇姍和雲淑君接生的婦科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