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背鍋
2024-06-14 10:10:06
作者: 糯米不是米
蘇景寧扯了扯領帶,目光發狠:「你想清楚了?」
姜棠很堅定地「嗯」了聲,連眼皮都懶得抬,那副模樣感覺有點瞧不起人,這一下就戳到了蘇景寧的痛點。
他氣急敗壞地砸了砸文件,蹭得一下陡然站起來踢開椅子,弄出了巨大的聲響,姜棠安撫的摸了摸肚子,面無表情的捂住了耳朵。
「姜棠,你以為你有今天靠的是誰?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
「蘇景寧,這句話我同樣送給。如果沒有我,就不會有今天的景棠文化。」
姜棠淺笑,擠出起了兩個好看的梨渦,這個充滿自信的笑,很好地刺激了蘇景寧。
還真是礙眼。
蘇景寧始終不肯承認,他是因為靠女人才成功的,他一直認為這是自己努力這麼多年的成果。
可是姜棠的存在,每時每秒都在提醒他這個事實。
所以蘇景寧越成功,就越不願意見姜棠。
「你想走可以,但姜棠木棉這個筆名你不能拿走。我倒想看看,你是選擇繼續留下享受名利,還是選擇從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新人從頭開始。」
蘇景寧雙手砸了三下桌子,怒極反笑,還好他早防了一手,只要姜棠離開,她的筆名薑糖木棉及名下所擁有的一切作品全部都歸景棠文化所有。
姜棠倒是沒想到這點,不過她早就做好了解約解的不會太輕鬆的心理準備。
「那就法庭上見吧。」
姜棠一出辦公室,大家就向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很顯然大家挺好奇她在蘇景寧辦公室發生了什麼,本來這些人跟她不熟,她沒必要交代,但是為了防止蘇景寧胡說八道造謠,她覺得有必要打下預防針。
「如大家所願,我辭職了,再見。」
姜棠什麼都沒收拾,就光著手出去了,剛出姜棠大門,就看到一輛眼熟的蘭博基尼。
她一喜快速走過去,敲了敲后座的車窗,說:「你怎麼來了?」
車窗降下半截,剛露出男人半截飽滿的額頭,似乎察覺到亮光,他抬手擋住眼睛,慵懶地嗯了聲,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有光都叫不醒,看來是真累了。
這人好像跟光有仇似的,有一點光都會醒。
最近見他好像都是一副精神厭厭的樣子,到底在幹什麼,怎麼累成這樣了?
「夫人快上車,少爺來接夫人去吃午飯。」
姜棠搖搖頭:「他都累成這樣了,幹什麼還來接我吃飯,我又不是沒長腿。福伯,你送他回去休息,我自己去吃就行。」
「上車。」
陸煜驍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剛剛睡醒的聲音有股慵懶勁,哪怕是命令,氣勢比平時弱上不少。
他低沉的聲線像是被沙粒打磨,嘶啞中還有點顆粒感,既慵懶又性感,不過光聽都感覺他好累。
本來姜棠可以說服福伯的,但是陸煜驍發話以後,姜棠的話就不太好使了,她有理由相信,如果她不上車,陸煜驍會讓人一直等。
姜棠思慮了下,還是上車了。
「你累的話,不用每天來接我。」
陸煜驍沒回答,就徑直躺下來,把頭枕在她膝蓋上。
「還好。」
姜棠特意壓低了聲線,罵罵咧咧道:「還好個屁,眼圈都青了一圈了。」
姜棠指尖撫上了他眼眶的青色,手指慢慢加大力道給他頭疼欲裂縫太陽穴揉了起來。
福伯偷偷抹了抹眼角:「少爺已經五天沒合眼了。」
陸煜驍在黑暗中猛地睜開冷厲的雙眼,冷喝一聲:「多嘴。」
福伯憤憤不平:「今天就算少爺怪我多嘴,我也要說一句,小公子是失足淹死了,這是警方給的結果,他們不信,也不能把這個錯推到少爺身上,少爺你也更加不用自責。」
陸煜驍一邊享受著姜棠的按摩,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福伯,你跟了我多少年?」
福伯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看著後視鏡說:「二十年。」
「不短了啊,怎麼一點都不了解我。你覺得我會有自責這種廢物才有的情緒?」
福伯冷汗岑岑,少爺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在多嘴了。
「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可能我會第一個弄死他。」
陸煜驍冷酷的語調,把殺人放火說得跟吃飯拉屎一樣簡單,姜棠聽了渾身一驚。
手指猛地用力,陸煜驍太陽穴被她掐疼了。
「害怕了?」
陸煜驍平躺看著她,眼神過於深邃悠遠,冷冽的聲音有些緊張。
「嗯,怎麼說呢。這些事聽著是挺可怕的,但我不害怕你,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姜棠很信任他,雖然她不知道這些信任來源哪裡,但就是相信陸煜驍不會傷害她。
陸煜驍神色有一秒的凝固,隨即便恢復,抬手摸了摸她的下巴,滿意哄道:「嗯,乖。」
「你們說的小公子是你弟弟陸晨宇麼?」姜棠揮掉他的手,繼續給他按摩。
陸煜驍疲憊的閉上眼,聲音若有若無道:「嗯。」
姜棠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用平時他哄她睡覺的方式,哄他睡覺。
「你先好好睡一覺,醒來什麼都好了。」
陸煜驍心裡罵道,白痴,被她這樣親一下,他能睡著才有鬼了。
此時,陸煜驍電話響了,他看都不看,直接把手機扔副駕上。
手機就一直響一直響,聽著讓人有種窒息感。
「福伯,電話給我。」
福伯遲疑了一下,抬頭看向後視鏡,姜棠捏住他的臉威脅:「現在沒什麼比你睡覺重要,這個電話既然你不想接,我幫你接。」
福伯看到少爺的臉被夫人捏成各種奇怪的形狀,就忍不住想笑,結果一不小心笑出聲。
陸煜驍煽了一下睫毛,不悅的視線掃過去,福伯立馬止住笑,憋得老臉通紅。
陸煜驍被她鬧的沒辦法,妥協了。
「給她。」
「好。」福伯一邊停下車,去撿手機,一邊心想:「還是夫人能治少爺。」
「陸煜驍,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到了那頭,一道尖銳的女聲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你自己粗心大意,沒照顧好兒子,幼子淹死了,還有臉怪別人,你最應該怪的是你自己。」
「你……」
「你什麼你,還有警察都說是意外了,試問你這句殺人兇手是從哪下的定論,沒憑沒據,我要告你污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