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文山竹岸四先生

  溫賢堂，是一個很大的街道區域。

  這一整片區域都是溫賢堂的地方，占據海南郡城內十分之二的地盤。

  四大孺當年相約前來海南定居，先皇特意批了這片地給四大儒，所以即使宮弦夜來這裡也需要人家允許才能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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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居住的都是四大儒的親眷家人。」王昭解釋時馬車已經行駛入進內。

  聚賢居，是四大儒每日都會前來吟詩作畫切磋交流的地方。

  當然這裡還有一個文學館，四大儒是文學官的山長。

  他們收學生不看家庭背景只看資質，若資質不好即使是王公貴族都別想進來。

  聚賢居一看門的小廝，聽說是王府來人就皺了皺眉。

  他道：「我們先生說過，不收打架鬥毆的學生，王妃請回吧！」

  玉止顏沒有生氣，一手拉著弟弟一手拉著兒子，反而道：「我們這次前來並非拜師。」

  「我們先生也拒絕收禮。」那小廝小聲解釋。

  玉止顏笑道：「我們前來討要說法何來送禮之說。」

  「討，討要說法？」那小廝嚇了一跳。

  「本王妃的兒子弟弟在你們這裡被打，難不成四大孺就不給個交代？」

  那小廝嚇的趕緊道：「小的這就進去通報。」

  剛好四大儒正坐在一起烹茶品花，討論當今局勢。

  小廝一進來就慌張道：「不好了。」

  四大孺同時看向他皺眉：「什麼事如此慌慌張張。」

  「戰神王妃前來算帳來了。」那小廝語氣滿是急切。

  四大孺皺眉，這是何意？

  小廝趕緊將玉止顏的原話說了一遍：「那王妃說，小王爺跟她弟弟在這裡被欺負，先生應該給個交代。」

  啟文先生哈哈大笑道：「我說對了吧？這個王妃不簡單。」

  月竹先生道：「能夠不動聲色拿捏萬巡撫夫人，得到幾十萬災民一致好評之人卻實聰慧。」

  岸邊先生道：「據帝京傳來消息的人說，這位王妃醫術了得，可治天下不治之症。」

  他說完就看向對面的廬山先生，又道：「何不試試？」

  廬山先生苦笑搖頭：「外間謠言又豈能全部當真，家母年事已高身體多有虧損，只怕大羅神仙也是無用。」

  啟文先生看向那小廝道：「你去將他們請進來，老夫倒要看看這為王妃如何討要說法。」

  玉止顏帶著弟弟跟兒子進來，就看到四為師者正品茶高談。

  其實他們外面容貌跟普通老頭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內里的學富五車。

  玉止顏上前衝著幾位大孺行禮，這是對師者的敬重無關身份。

  玉錦華跟小霄兒兩人也非常有禮貌的行禮，尤其是小霄兒，別看他年齡小小的一隻，可行禮時有模有樣看起來實在令人歡喜。

  「四位大儒名聲遠播，今日有幸一見是本王妃的榮幸。」

  月竹先生道：「那王妃今日見到我們四人可有什麼好受？」

  如果是別人，定會謙虛對之，可這位大孺直接問好受？

  玉止顏只好笑道：「四位大儒跟家中長輩無差，是很慈祥的老人。」

  「哈哈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評價我等。」啟文先生大笑說道。

  以前那些人面對他們時，總會用非常好聽的辭藻將他們四人修飾成聖人一般的存在。

  只有這個王妃她的形容十分平常，說如同家中長輩還可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玉止顏坐下，岸邊先生道：「聽說王妃是來給兩位小公子討說法來的，不知這說法如何討。」

  玉止顏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弟弟，玉錦恆站出來衝著四位大孺鞠躬。

  然後說道：「先生，學生想要找到真相。」

  月竹先生問：「你覺得自己被冤枉了？」

  「是，並非學生無故挑釁。」

  「那你那天為何不解釋？」

  「當時學生意氣用事，所以糊塗處之，還請先生給學生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

  四位先生看玉錦恆小小年紀卻有這等擔當沉穩，一時間多看了他一眼。

  這時玉止顏開口道：「先生不用為難，只給他三日時間若三日內他未查明那這件事小婦人不再提起。」

  玉錦恆道：「四位先生放心，學生查探這件事絕對不會打擾任何人。」

  「既然如此，那我等且給你三日的時間。」岸邊先生道。

  玉止顏趕緊笑道：「只是這三日，他們兩個需要借住府上幾日。」

  這話一出幾位大孺就有些猶豫，這大一點的還好，可這小的身份尊貴恐怕不成。

  玉止顏看出四為大孺的猶豫，於是趕緊道：「霄兒身邊會留下護衛，四位大孺還請放心。」

  清風上前衝著幾位大孺拱拱手，然後就退了出去。

  四位大孺商量了一下最後同意，這三日他們四人多加注意才對。

  於是留下玉錦恆跟霄兒前去文學館讀書三日，如此也好跟家裡人交代。

  這件事定下，玉止顏接著看向廬山先生道：「廬山先生家裡可是有常年臥榻之人？」

  廬山先生看向玉止顏道：「王妃既然早已打聽清楚又何必再問？」

  「先生多疑了，小婦人不過是問道廬山先生的身上有淡淡藥草香才會如此問。」玉止顏一直恭恭敬敬的，就連自稱都是小婦人。

  如此給了幾位大孺很好的印象，自古以來皇家貴胄哪個不是鼻孔朝天一副高傲尊貴的模樣。

  可這位王妃一直顯得很謙遜，可是假謙遜之人也不少，他們一直不說就是看看這位王妃能夠堅持多久？

  廬山先生皺了皺眉，他怎麼聞不出身上的草藥味道？

  玉止顏笑著繼續解釋道：「雖然先生每日都清洗身體，衣物也會用檀香熏蒸，可家裡長年累月都有藥草之香自然只是從家中行走都會染上味道。」

  這點很好理解，家裡到處都是藥草味道，那無論怎麼香薰都是無用。

  岸邊先生笑問：「聽說王妃醫術高明，不知可能醫治老人病？」

  這老人病就是老人年紀大了身體骨頭都是脆弱的，所以臥床不起靠藥續命也很是正常。

  玉止顏卻笑著指出：「老人病也是病，但只是身體的病症並非年老該有的病症。」

  「什麼意思？」幾位大孺明顯沒有聽懂。

  玉止顏解釋道：「身體好的老人活到一百多都身體硬朗健康頭腦清楚走路穩健，若大限將至很可能在睡夢中死亡。」

  這話讓幾人不解，人健健康康的卻在睡夢中死亡？

  廬山先生道：「我母親癱在床上已經十年，你有把握醫治？」

  「這需要前去看看才知。」

  文竹先生道：「不如試上一試。」

  廬山先生站起來道：「王妃請。」

  玉止顏跟著他們坐上轎子直接來到廬山先生的家裡。

  老太太的院子裡，濃濃的藥味讓人聞著就難受。

  這時從房間裡傳來一陣吵鬧：「不吃不吃趕緊拿走。」

  「啪嚓」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傳了出來。

  廬山先生有些不好意思，趕緊進去道：「娘，良藥苦口只有堅持病才能好。」

  老太太看到自己的大兒子心裡委屈，她痛苦道：「堅持了十年還不是如此，這藥不吃也罷。」

  廬山先生的妻子小聲哄道：「娘兒媳知道您不愛吃藥兒媳特意為您備了蜜餞。」

  「你們也別總拿這話糊弄我這個老太太，我今日說不吃就不吃，老婆子我早點死了你們也聲音。」

  接著，這老太太的幾個兒媳婦們還有孫子孫女紛紛跪了下來。

  玉止顏算是看出來了，這老太太哪裡是不想吃藥，分明就是不想連累家裡的孩子們。

  廬山先生臉上表情痛苦，每次吃藥家裡都會如此鬧上一場他真的是精疲力盡了。

  這時玉止顏笑著上前道：「老太太，您還年輕可不能說死這個字，不吉利。」

  老太太歪頭看向玉止顏皺眉：「你是誰？」

  廬山先生趕緊介紹道：「娘，這位是戰神王妃。」

  老太太常年躺在病床上並不知道什麼王爺王妃，只知道海南封地的王爺好像是先帝最小的兒子。

  面對王妃她態度還是好的，可不能得罪了王妃給自己兒子招禍。

  她強撐著笑容道：「原來是王妃，老身的身體不能行動不能給王妃行禮，還望王妃見諒。」

  玉止顏心想，您兒子見我也沒有行禮啊，您老比您兒子客氣太多了。

  她上前道：「老夫人，若是能夠讓您恢復行走您可願意吃藥？」

  老太太一聽這話當時搖頭：「王妃說笑了，老身這身體恐怕已經廢了根本治不了。」

  玉止顏此刻已經握住老太太的手腕，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老太太的生命氣息微弱也就是兩年多的光景，而且因為常年臥床的原因導致身體器官已經枯萎。

  說實話，就算師父在也不一定能夠讓這老太太恢復如初。

  誰讓她有作弊靈霧，別人解決不了的事情她是可以解決的。

  她收回手看向廬山先生道：「老太太是不是因為一次摔倒所以才臥床不起的？」

  廬山先生點頭說道：「之前的大夫說是中風偏癱，年紀大了中風偏癱的機率很高而且無法完全恢復。」

  玉止顏看著老太太乾瘦蒼老的模樣仿佛九十多歲，可實際年齡應該才七十多歲。

  畢竟廬山先生才剛六十歲左右，若老太太晚育也該十八九生子，那也就七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