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用力鼓掌
2024-06-14 09:12:04
作者: 花舟
司家果然是司家,要知道這位書法大師出了名字的高冷孤傲,任何人去向他求字,說不寫就絕對不會動筆。
因此這位大師的作品顯得猶為珍貴,有幸得到的人,無不珍藏著,就算偶爾拿出來欣賞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一星半點。
司家倒好,直接掛在外頭風吹日曬,這是金錢的力量,還是說司家背後的能量連這位大師都不得不顧忌?
不論是哪個原因,僅僅是這幾個字就讓來賓們心裡羨慕的同時,也不禁隱隱生出幾分忌憚。
來賓們隨著工作人員的引導,有序進入大廳落座,司家特別請來的主持人登台宣布訂婚喜宴開始,然後分別介紹了一下司譯行和安綺月,接下來是司父和安父致詞。
畢竟只是訂婚喜宴,流程簡化許多,沒有接親送親一系列的儀式,安綺月和司譯行只要穿得美美的坐在側廳里等著吉時到了,上台讀讀誓詞,交換一下訂婚戒指就行了。
此時安綺月就穿著一身米白拖地長禮服,坐在沙發是揉腳趾,第一次穿高根鞋,這酸爽還真不是說著玩的。
司譯行走進來,看到盛妝的安綺月,不禁愣住了,不止是因為安綺月難得盛裝的美,更是因為安綺月的盛裝是為了他,司譯行的心口滿滿的都是幸福,甚至感覺微微的酸痛。
本來他天不亮就做好一切準備,恨不得衝去安家等著安綺月,但是他沒有,他只是穿著禮服站在陽台上,看著新生的太陽投入第一縷溫暖的光,看著微風吹動樓梢,看著雲朵變幻著形狀。
司譯行知道,從三天前他就在害怕,害怕安綺月會反悔,他知道安綺月一向言而有信,他知道安綺月不是那種完全不顧及別人感受,自私到臨陣逃脫的人。
但是他更怕安綺月會抗拒他的走近,只是為了其他一些原因勉強接受。
這種害怕在這三天裡一直在不斷堆積,一直到吉時在即的時刻達到頂峰,從專用電梯直接到側廳的路上,司譯行甚至不想去猜測安綺月見到他會是怎樣的眼神。
一直到此時此刻,看到盛裝等待他的安綺月抬起頭,抬來一個漠不經心的眼神,發現是他後,迅速染上笑意的安綺月,那個不知不覺間走進他心裡的女孩,司譯行的眼眶濕潤了。
迅速壓下過於激烈的情緒,司譯行故作淡然的向安綺月點點頭。
安綺月坐坐好,順手理了理裙擺,向司譯行招手,小聲喊:「司譯行,你怎麼才來?我還以為你逃婚了呢。哈哈哈」
「怎麼會?」司譯行克制著腳步走到安綺月身邊坐下,天知道他有多想飛跑過去抱住自己心愛的姑娘。「看在你穿的這麼漂亮的禮服,我也要來啊。」
逃婚什麼的,安綺月不過是隨口的玩笑,說完就忘了。
微微側身湊近司譯行,低聲說:「別提禮服了,我感覺我現在就像一隻突然長出羽毛的鴕鳥,超級奇怪。還有這個高跟鞋,好看是好看,穿著太累了。我說不穿,我媽媽說什麼都不肯。你看,我的腳都紅了。」
司譯行垂眸看著安綺月白到發光的腳,只感覺那淡粉紅圓潤小巧的腳趾正撓輕輕撓在他心尖上,痒痒的,耳尖漸漸紅起來。
安綺月抱怨完,放下裙擺,轉頭要說什麼,突然看到司譯行紅透的耳尖,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司譯行留意到她的視線,整個耳朵都要燒起來了。
「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啊,房間也不熱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安綺月好奇問道,還想伸手去摸摸司譯行的耳朵,司譯行迅速起身躲開了。
「是有點熱,大概是剛才路上吹到風了。」司譯行語無倫次的說完,匆匆往側門走,「我去倒杯水喝就好了。」
安綺月看看沙發邊的飲水機,眨了眨眼。唉,難道男人也會恐婚?司譯行是不是真的逃婚了?那自己作為受害者,短時間之內不會再被催婚了吧?
訂婚喜宴流程走到一半,終於輪到安綺月和司譯行這對正主出場,隨著主持人「有請一對準新人」的聲音響起,樂隊奏起神聖又空靈的音樂,安綺月挽著司譯行的肘彎,隨著音樂聲的節奏,緩緩走進大廳。
雙方父母為一對準新人送上祝福,到了准新人讀誓詞,之後交換訂婚戒指後,儀式就完基本完成了。
安綺月按照之前練習了好幾天那樣,先讀了誓詞,輪到司譯行時,他卻輕輕推開了遞上來的台本,轉身面對著安綺月,平靜卻嚴肅的說:「我,司譯行,今天在這裡請蒼天為證,我願與安綺月小姐結百年好,訂來世緣,若有所違必被天誅。我不求安綺月小姐現在就給我答覆,我願意用此生之後的每一天向你證明,綺月,你願意嗎」說著單膝跪地,雙手托著鑽式看著安綺月。
這……司譯行的演技也太好了吧。不過是假裝訂婚,搞得跟真的似的,不對,比真的更像真的,害她差點就信了呢。
安綺月壓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快了幾分的心跳,輕輕點了點頭,給出了那個司譯行無數次期盼的答案:「我願意。」
現場氣氛達到至高點,好幾個女孩子輕輕抹了眼淚,又笑起來用力鼓掌。
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裡,安綺月的同學激動得互相握著手,不斷低聲感嘆:「好感人啊,我的少女心吼了。受不了了啊啊啊。」
夏清夢更是激動得差點跳到桌子上,扯過身邊不知誰的袖子抹了一把流了滿臉的淚水,雙手交握抵住下巴,緊緊盯著安綺月和司譯行的一舉一動,「還好訂婚喜宴不需要伴娘,不然我非哭暈在台上。」
安綺月的二哥安文遠無語的看一眼自己的襯衫袖子,默默走遠幾步。
作為一個重度潔癖患者,安文遠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一角沾染著夏清夢淚水的衣袖,就像一條又濕又滑的冰冷的蛇,讓他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換件新的,不,最好是立刻扯下來扔在地上,看都不要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