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有辦法了！

  姜冉回到豆腐廠里，大傢伙兒都熱情的向姜冉打招呼。

  「姜冉，最近休息這麼久啊，是哪裡不舒服嗎？」

  老劉看到姜冉回來了，急忙關心的問著。

  「沒有，沒有，就是家裡有點事兒，所以多請了幾天假。」姜冉也是挺意外的，大家能夠這麼關心自己。

  「哈哈，姜冉是不是回去搞對象了啊，哈哈哈。」小崔年紀小，性格也活躍，看到姜冉回來也高興，索性開起了玩笑。

  「哈哈哈，是嘛是嘛，快說來聽聽。」

  周邊的人跟著小崔起鬨起來。

  「哎呀，小崔，你個大嘴巴，不要胡說啊，小心我扣你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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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冉被小崔說的紅了臉，迎上去伸出手想要打小崔，小崔靈活的閃開了，大家都哈哈哈笑了起來。

  「哎，姜冉，楚辭去鄉下收豆子，你沒跟著一起啊。」

  這時候梁叔看到大傢伙兒這麼熱鬧，也走了過來。

  姜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漸漸沒有了，心裏面有點不是滋味兒。

  「對啊，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啊。你休假的時候，老闆可是天天都在說著你呢，說姜冉不在效率都低了。」小崔反應過來也接上了梁叔的話。

  「哦，我這不是剛回來嘛，他說辦公室有很多單子，讓我去對一下，對完我就過去找他了。」

  姜冉聽完這話越發的內疚了，看著大家這麼其樂融融的樣子，這說來是自己跟楚辭合夥的生意，但是這也是一個大家庭啊，大家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都是患難之交啊。

  姜冉跟大家含蓄完就上辦公室打了一圈，跟老劉打了個招呼，而後跨上自行車出門找楚辭去了。

  姜冉也是先到了鄧大叔家，聽了鄧大叔的話之後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趕緊騎上自行車追趕上了楚辭。

  姜冉遠遠的看到了楚辭的三輪車在前面開著，車斗里也沒收到什麼大豆。

  「剛才楚老闆來了，這會兒大家都沒有什麼豆子了，就算有的話，也不願意賣給你們了，人家劉老闆也說了過兩天還來收，誰家的豆子多，錢就多。」

  姜冉腦子裡想著鄧大叔剛才跟她說的話。

  楚辭把三輪車停在路邊，手上拎著麻袋往豆農家裡去，剛進去沒一會就空著手出來了，下一家也是，三番五次的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基本上在家裡種大豆的都是老人家，有的是聽力不太好，有的是視力不太好，楚辭一米八幾的個子，進了人家的院子，彎著腰在老人家耳邊說著什麼，老人家聽到之後連忙擺擺手，楚辭只好落寞的又出來了。

  姜冉跟著楚辭走了很久好幾家，看著楚辭這個樣子，心裡也沒了之前的怨氣，在生意面前，合作夥伴應該同進退啊。

  想著之前楚辭在危難時刻為自己出面的樣子，姜冉踩上自行車追了上去。

  「周大娘，您摘菜呢？」

  楚辭正在周大娘家說著這個大豆的事情，姜冉卻從身後迎了上來，然後熱情的挽著周大娘的手臂。

  周大娘上次也到豆腐廠領過紅包，也認識姜冉，那會兒還說這小姑娘長得水靈呢，所以大家對姜冉的印象都非常好。

  「是呢，姜冉啊，最近又好看了啊。」周大娘也熱情的跟姜冉敘舊。

  看到姜冉走上前去，楚辭自覺地走到一邊，在小板凳上坐了下來，跑了一下午了，這腿也是酸得很，正好現在能休息休息。

  「周大娘，您家現在還有多少豆子呢，上次不也是說以後都賣給我們嘛。」

  姜冉見周大娘還記得自己，直接開門見山了。

  「姜冉，真是不好意思，有個姓劉的老闆啊，價格比你們的高，所以我家那口子就說都賣給他們了，你們來的很不巧。」

  周大娘到是不拐彎抹角的說話，人家願意賣給誰就賣給誰，是人家的自由，也沒辦法道德綁架人家非要賣給自己。

  「哎喲，周大娘，話是這麼說的啊，那個劉老闆是什麼來路啊，你知道嘛？」

  姜冉想著從劉三的身份作為突破口。

  「劉老闆？我聽說是那個地痞劉五的兄弟，就是坐牢的那個劉五。」

  「這劉老闆和劉五可不一樣，給的價格也高，真是個好老闆啊。」周大娘興致勃勃的說道。

  提到劉五的時候，她露出一副深惡痛絕的表情，但是轉到這位劉老闆身上時，那種神色又煙消雲散了。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劉五橫行霸道那麼多年，現在又吃牢飯的事情，七里八鄉都已經傳遍了，這會兒出來一個劉五的兄弟收大豆，豆農們也沒用多想，只想著價格高就賣了。

  「大娘，你想啊，這人的廠子在哪兒你也不知道，以後要是出個什麼事情，你們的豆子還像之前一樣堆在家裡賣不出去怎麼辦呢？」

  姜冉拉著周大娘坐下接著說，周大娘聽著這話上心了。

  「不能吧，他們說還來呢。」

  周大娘半信半疑的說著。

  「大娘你還記得之前嗎，我們沒開廠子的時候，那個時候，大豆就算是一毛錢都賣不出去啊，我們豆腐廠就在陳家鎮，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跟楚老闆你們也都認識，知根知底的是不是。」

  姜冉的話一套一套的，楚辭之前不是沒想過從這個角度出發去跟大傢伙兒談，但是奈何沒有姜冉這小嘴甜的，這角色不一樣，讓對方接受的能耐也不一樣。

  「是啊，那時候都要愁死我了，後來也是楚老闆來收的豆子。」

  周大娘連連說著姜冉說的對。

  「大娘，您家裡還有多少豆子我們都收了，地里不是還有幾畝嘛，回頭我們也是都要的，也不催著收，什麼時候你賣，我們什麼時候開車上門收。」姜冉見周大娘的新動搖了，趕忙加了一把火。

  周大娘這回是徹底相信了姜冉話，之前的豆子在家裡堆了那麼久，天天吃不下睡不著的，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個事情了，雖然劉三的價格要高一些，但是姜冉說的對，不如楚辭的豆腐廠省心省力。

  「家裡沒有了，我家老頭子在地里收著呢，過幾天你們再來吧，到時候我都賣給你。」

  周大娘給姜冉承諾了下來，兩人頓時心情好了不少，跟周大娘告別之後，轉身出了院子。

  出了門，楚辭正想夸姜冉剛才的表現，沒成想話還沒有說出口，姜冉就跨上自行車走遠了。

  「這是什麼情況呢？」楚辭站在原地摸不著頭腦。

  也只能默默的跟在後面一家一家的去溝通了，姜冉長得可愛，嘴也甜得很，之前賣豆腐的時候也跟鄉里鄉親們關係都處的不錯，所以接下來跟豆農的聊天也都輕鬆很多。

  姜冉只是自顧自的走著，一家一戶地上前勸說，而楚辭則是在一旁幫襯著，始終沒有機會和姜冉搭上話。

  村裡的農戶不是很多，加上大傢伙兒都在地里幹活，所以沒多久兩人就走了一圈，最後到了村長的家裡。

  村長看到楚辭和姜冉的樣子，多少也猜到了一點兩人經歷的事情，楚辭跟村長打了招呼，村長將兩人請到了家裡。

  姜冉跟村長說了他們一路走過來遇到的情況，村長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們是村裡的工廠，今年大家都在種豆子，以為能增加收入，按理說我們是應該吧豆子賣給你們。但是......這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這會兒正好有人能高價收豆子，村人們總不能拒絕吧。」

  村長吸著旱菸，嘆了一口氣。

  這些道理楚辭都明白，之前豆腐廠剛開始做的時候，村長也幫忙動員了村民對豆腐廠的支持，所以楚辭也沒什麼好責怪村長的，歸根結底來說，村長也是靠著家裡的土地吃飯的。

  「村長，這些我都能理解。」

  「看你們滿頭大汗的，喝點水，休息一下吧，這個事情也不是一時能急的過來的。」

  村長從屋後拿出家裡的水壺，給兩人倒上茶水。

  楚辭仰起脖子大口大口的灌下一杯茶水，跑了這麼久，真的是口乾舌燥了，一邊的姜冉也是喝了一大口。

  喝完把茶碗放在了桌子上，楚辭掃到了一眼村長正在看的報紙。

  八十年代開始，不少農村開始實行了土地承包制度，讓農民能夠知道自己有多少土地，也讓農民知道自己的地能夠有多少的穩定收入，不像過去那樣，收入不僅不穩定，而且還沒有擔保。

  楚辭看到這個報導，眼前最大的問題就是豆農們不確定大豆的市場需求有多少，也不知道自己的豆子以後能不能賣錢，所以收入不穩定，找到問題的根源，那就好解決了。

  楚辭看著那份報紙，突然眼睛一亮。

  「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