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衣冠禽獸
2024-06-14 07:48:13
作者: 觀火野漁
「耀文,把他弄醒。」陳浪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好的。」關耀文的喚醒方式十分粗暴,就是直接扇了邢聰兩記清脆的耳光。
「啊!」邢聰驟然清醒過來,只感覺臉上有一道刺眼的光芒,他下意識的想用手去擋,卻發現雙手好像被捆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行了,把手電筒挪遠一點,我看他那張臉就噁心....」陳浪厭惡的擺了擺手。
「好的。」侯俊超聽話的照做。
「這是哪?」邢聰半眯著眼睛,驚恐萬分的問道。
「溪雲廟。」陳浪借著手電筒的光芒打量了一下周遭破敗的環境,自從那場山洪過後,他再沒來過這裡,此番故地重遊,心境已然大不一樣。
「陳浪,你瘋了嘛!你到底要幹什麼!」邢聰憤怒的咆哮著。
人都說恐懼的極點是憤怒,陳浪在邢聰的身上得到了印證。
「不幹什麼。」陳浪蹲下來,輕輕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利用自己的背景和關係欺辱我父親,我這個做兒子的來找你算帳,天經地義吧?」
「好!」邢聰色厲內荏道:「這件事我認!是我邢聰有眼不識泰山!要打要罵都隨你!」
「你認?」陳浪笑著搖搖頭:「邢老師,這話可千萬別說的太早,等會你萬一不認了,我可是要生氣的哦。」
「....」邢聰努力保持著鎮靜,反問道:「你,你,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三件事。」陳浪豎起三根手指,開口道:「第一件事,你當著我爹學生的面辱罵他,有這事吧?」
「....有。」邢聰辯解道:「陳浪,雖然我叔叔是縣教育局的副局長,但這個編制可是我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你爹他因為沒拿到編制,就惱羞成怒的去校領導那舉報我,我實在是氣不過....對不起,我向你和陳老師道歉....」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陳浪點點頭,然後冷笑著問道:「邢聰,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本來我想說在車上已經揍過你一次了,這事就過去算了,沒想到你這麼虛偽,看來不打你是不行了啊!」
「別別....」邢聰求饒道。
「怎麼了?裝不下去了?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打要罵隨我嘛?」陳浪嘲諷道。
「陳總,別跟這小子廢話了,看他長那樣就虛偽!」侯俊超拱火道。
「沒關係,先把事情說清楚,咱們待會一塊算。」陳浪不慌不忙的舉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件事,你在我爹去縣裡舉報你的路上糾結一群地痞 毆打了他,你認不認?」
「....呼呼。」邢聰把心一橫,閉著眼睛點點頭:「我認。」
「好。」陳浪點點頭:「跟我說實話,還想不想挨揍?」
「....不,不想挨揍。」邢聰 意識中的自保心理戰勝了他對陳浪的警惕心理。
「嗯,想從你嘴裡聽到一句實話還挺他媽難的....」陳浪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龐,說道:「現在有兩條路擺在你的面前,你認真仔細的聽好了。」
「嗯嗯。」邢聰忙不迭的點頭。
「第一條路,你把你叔叔是如何利用職權幫你安排上這個教師編制的事情原委交代給我....」陳浪話剛說了一半,邢聰就開始搖頭。
「不,不行,陳浪,我求你了,這個真不行....」邢聰抗拒道。
啪!
「你他媽聽老子把話說完!」陳浪惡 的甩了他一耳光。
「嘔,嘔....」邢聰歪著頭往地上吐血水。
「還有,把幫你忙的那幫地痞 的信息全都告訴我,只要你做到這兩點,我保證不打你,這就是第一條路;」
「至於第二條路,很簡單,你什麼都別說,我讓他們兩個從現在開始揍你,要麼揍到你說....要麼揍到你死,合理吧?」陳浪微笑著說道。
「呼呼....」邢聰沉重的 著:「陳浪,那,那幫地痞 的信息我可以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你放我一馬,求你了,嗚嗚嗚....」
「邢老師呀,雖然你教的都是小學生,但你畢竟是成年人了,不該這麼幼稚的。」陳浪嘆了口氣,湊到他的耳邊說道:「說了是找你報仇了,不把你們全家都玩死,我怎麼能放過你呢?」
邢聰抬起頭,驚恐萬分的看著陳浪,連哭都忘了:「你,你就是個魔鬼!」
「沒錯。」陳浪笑著點點頭,伸手把邢聰整理了一下衣領,聳了聳肩膀:「所以你招惹我爹幹什麼呢?他在鄉里當了一輩子小學老師,從來沒跟人紅過臉....」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想弄死你啊?」
陳浪貼著邢聰的耳朵,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完了後半句話。
邢聰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掙扎著想要遠離這個魔鬼,可惜手腳被縛,根本無處躲避。
「邢老師呀,我最後再勸你一句,命是你自己的,可千萬要珍惜啊,你這麼自私的人,還會在乎你叔叔的官位?別開國際玩笑了。」陳浪語重心長的勸道。
邢聰低著頭,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顯然正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陳浪站起身,摸了摸耳垂,冷漠道:「俊超,耀文,你們倆一人揍他五分鐘,輪班來,要麼打到他開口,要麼打到他死在這....」
「如果他死了,有任何問題我自己擔著,我陳浪說到做到!」
「好,陳總,我信你!」侯俊超吼了一嗓子。
「我也信。」關耀文附和道。
邢聰渾身一震,趕緊服軟:「我,我,我說,我全說!別打我!真的別打我了,嗚嗚嗚....」
「好。」陳浪跟兩名屬下交待道:「你們倆在這看著他把事情說清楚,我出去透口氣....」
「....陳總,這小子萬一不說實話怎麼辦啊?」侯俊超撓了撓頭。
「呵呵,放心好了,他一定不會老老實實說實話的,你只要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就踢他一腳,知道了不?」陳浪指導著。
「那萬一踢錯了咋整呢?」侯俊超有點沒底。
「錯不了。」陳浪又問道:「你們倆誰帶煙了?」
「我,我帶了。」關耀文趕緊從褲兜里掏出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謝了,你倆慢慢玩吧。」陳浪晃了晃手裡的煙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破敗的大殿。
站在溪雲廟的庭院中,陳浪能隱隱約約聽見邢聰悽慘的哭喊聲,可他竟然連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
他點燃香菸,叼在嘴裡抽了起來,這還是他重生之後第一次抽菸,他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躲出來抽菸根本就不是為了透氣,只是為了緩和一下憤怒的情緒。
「咳咳。」陳浪被煙嗆的咳嗽起來,他抬頭看向天空,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連顆星星都看不見,一如他此刻的內心。
「....我以人民教師兩個字起誓,我親眼看見邢聰老師將手伸進了一名五年級女學生的衣服中....」
這是父親陳安民在那封舉報信里記述的事實片段,也是真正讓陳浪暴怒的原因。
「呼呼....」陳浪扔掉菸頭,用腳碾了十幾下,然後轉身走回了大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