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說重點

  齊明珠一席話倒是給賣面大叔難住了。

  

  「這……」他望著齊明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

  衛劍見狀抓著那小賊衣領的手便更緊了些：「既然這樣，那便直接送他去見官，自有官府幫忙處理。」

  賣陽春麵的大叔一聽，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他絕對不對變壞的。請你們相信我，這孩子真不是壞人。要不，要不我請你們吃陽春麵。」賣面大叔急得連都紅了。

  此時，衛劍他們在同賣面大叔周旋，而那孩子也在衛劍手上逃脫不得，所以齊明珠倒是沒有再繼續過多關注他們，而是將視線投向吃麵的眾人以及路過的人群身上。

  雖說他們這事情鬧的不大，但離得近的總該是能知道的吧，怎麼他們都像是看不到一般？

  尤其是面前那兩個離得最近，更是一直低頭吃麵，從始至終都沒抬過頭。

  這事一看就不簡單啊！

  而這時那孩子似乎也再見不得賣面大叔為他求情了，終於良心發現的說了句話。

  「見官就見官，反正我做這事之前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早說了，你不願意幫我我便自己想辦法。」那孩子竟似在和賣面大叔賭氣。

  齊明珠一見，倒是有些好奇這孩子為何有此覺悟還要做這種事。

  「人家大叔好心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才是本分呢，怎麼這還埋怨上了？」齊明珠問這話時，自然也沒有錯過那賣面大叔的反應。

  這二人一看便是認識的，而且此時細細看來，二人生得竟還有那麼些相像。

  那孩子本還在惱呢，聽到齊明珠這話但是平靜了幾分。

  「這位姐姐說得倒是，做錯事的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雖被衛劍抓著領子拎起來，但卻是個有骨氣的，說完便轉向那賣面大叔道：「我既已經與你斷絕父子關係，你日後就莫要再管我了。」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開始不淡定了。

  「石大叔，早跟你說了這孩子要早些管教，你偏不聽。天天忙活這麼個麵攤有什麼用，掙幾個錢怕還不夠贖他的。」

  「就是就是，依我看，這次若是再送官，就別贖了，讓他在裡面關一陣子，也好長長記性。」

  「……」

  眾人議論紛紛，這偷錢的孩子竟與賣面的大叔是父子。

  這下，賣面大叔的臉色可就更難看了。

  「對不住！今日這面不賣了，我要收攤了，還請你們去別處吃吧！」賣面大叔一邊盯著衛劍，一邊對坐在門口吃麵的人道。

  那些人竟是有些習以為常了，雖然賣面大叔說今天的面不收錢，但他們還是都將銅板放下離開了，不僅如此，更還驅散了周圍的人群。

  「幾位可否方便裡面說話？」賣面大叔說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齊明珠卻轉向向百靈問道：「以前可曾遇到過這種事？」

  向百靈搖了搖頭，不過隨即又點了點頭：「倒也遇到過，不過沒抓到人。只是少些銀子，便沒在意。而且那賊人看起來好像還挺有良心的，還給留了一些。」

  向百靈說著，更是神色複雜地望著那個偷錢的孩子。之前在哪裡她倒記不清了，但她敢肯定一定也路過這個麵攤。

  按理說她便是隨隨便便裝些零用錢，那對於尋常人家也是不少的了，但之前偷錢的賊人卻還是給她留了幾十兩。

  雖說偷盜行為不對，但這麼為被偷的人考慮的賊人倒是不多。

  「也許他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呢！看樣子周圍的人早就已經對此事見慣不怪了。」向百靈下意識為那偷錢的孩子說話。

  齊明珠也覺得這事很怪，便同意與賣面大叔去裡面談。

  衛劍見狀也將那孩子放了下來，不過卻仍是抓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我這麼做不對，但是沒辦法。」一進門，那孩子竟主動認錯。

  賣面的大叔更是直接跪在了齊明珠面前，然後抹著眼淚道：「雖然大夥都知道我兒子偷東西，對他頗有微詞，但我知道他是個好孩子。」

  「可是無論如何，偷東西都是不對的。」齊明珠望著他一臉平靜地道。

  賣面大叔心裡自然也是明白的，不過他卻道：「那不過是因為我沒用罷了，如果我能富裕一些，他就不用做這些了。」

  齊明珠聽得越發迷糊：「就算你沒有很富裕，我瞧你這攤子生意也還算可以吧，養活你們一家子應該足夠了。」

  嘴上這麼說，齊明珠卻認真打量那個孩子，篤定他定是做什麼很費錢的事才會如此的。

  那孩子一聽，只當自己這次是逃不過了，於是便立馬同他爹劃清關係。

  「事情是我做的，你們同他說什麼？我早就跟他斷絕關係了。」說完他還故作生氣地沖賣面大叔冷哼一聲：「就算你這麼幫我，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自己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否則自己也不會一直幫他打掩護了，賣面大叔看得出齊明珠他們也不是非要追究，便嘆了口氣道：「我瞧著你們也都是些心善的，否則肯定也不會在這裡同我們父子說這麼多，既如此，我便將真相告訴你們好了。這事憋在我心裡很久了，如今說出來我也能輕鬆一些。」

  賣面大叔這麼說，他兒子倒是一愣，旋即惱羞成怒道：「你說什麼？你知道什麼？」

  賣面大叔聞言卻是伸手去摸他的頭，不想卻被他躲開了。

  「毛蛋，你莫要同我鬧了。爹知道是爹沒照顧好你，你心裡有氣，可爹總要做些活來養活我們爺倆啊！」賣面大叔的聲音滄桑卻不失溫柔，毛蛋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真的沒有再動。

  「這事是我自己的事，你別跟著瞎摻和。他們若是真讓我去見官，那便去見官好了。這麼多年，你在我身上花的錢也不少了，我都記著呢！你放心，只要有機會，我早晚會還你的。」

  毛蛋臉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但父子二人說來說去，卻依然沒有說到重點，齊明珠幾人只聽得雲裡霧裡的。

  衛劍也有些煩了，直接拿劍架在了賣面大叔的脖子上：「哪那麼多廢話？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