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這雙眼睛可真漂亮

  雖然齊明珠很想贊同石毅說得對，不過她最終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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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不忍則亂大謀，收拾石家是早晚的事。但在此之前，她要保護好齊家。

  「沒有沒有，我只是純粹有些好奇而已。為何身為石大人的義女，梅花竟還能幹出如此下作勾當，這不是在給石大人臉上抹黑嘛！」

  齊明珠面上帶笑，實則一顆心早已逐漸冰寒。

  石家自然不屑於齊府的一隻小小異毫盞，石家要的可是整個齊府。

  而梅花如此過早的暴露其惡劣行徑，就算石雄為了長期圖謀暫時選擇原諒，也定然不會讓她痛快了。

  也許，讓梅花變為一枚廢棋，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齊明珠突然便有了主意。

  「當然了，我也不是要說石大人教女不利，只是這人是什麼來頭，你們也該調查清楚才是。萬一她在遇到石大人之前便養成了什麼不好的行徑，諸如今日這般入府行竊，又或是死性不改，打著石大人的名號在外面胡亂行事，到時候若是鬧大了，只怕你們石家也要被影響吶！」

  齊明珠一邊說著一邊去看那個因為被扇得鼻青臉腫而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更說不了話的梅花，此時她正努力撕扯袖子將自己的臉給遮住呢！

  真沒想到這種人竟也是要臉的，齊明珠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倒也意外覺得梅花如今這般模樣也不錯。

  齊明珠說的也是實話，梅花既打了石雄義女的名頭，那便是代表石家。今日偷竊之事也是齊明珠沒有宣揚出去，若是當真宣揚出去，就算石家有法子將梅花保住，也難保不會因此而失去一些名聲。

  更何況石毅此番來齊府，還是有心要與齊家交好的。

  「大小姐說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事倒是我們疏忽了。等到回府之後，我定會稟明父親，定要好生管教。」石毅本就理虧，此番齊明珠給了他個台階，便立馬就坡下驢。

  「如此，便有勞三公子了！」石毅識趣，齊明珠倒也樂得他趕緊將人帶走，當即隨意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畢竟她實在無法保證若是一直對著石毅這張臉，她到底還能忍多久不對他動手。

  但不想齊明珠還沒走出幾步便被石毅叫住：「大小姐請留步！」

  齊明珠聞言很想裝作聽不見，但無奈石毅的聲音足夠大，只得停下來轉頭去看他。

  「不知三公子叫我何事？」齊明珠儘量保持自己面色如常。

  早前時候她已經充分表達了自己對這位石三公子的不喜，所以齊明珠並不認為依照石毅那般驕傲的性子還會主動對她示好，只當他還有什麼別的事要說。

  然而這一次，她實在是高看了這位石三公子的氣節了。

  「其實石某隻是想問問大小姐，咱們之間是有什麼誤會嗎？你似乎不是很喜歡石某。」石毅確實是位非常好面子的人，但他眼下對於齊明珠也是真的感興趣的。

  更何況還有他父親石雄給他下達的任務，所以就算此時主動向齊明珠示好讓他覺得有些難為情，他也依然可以安慰自己這是情非得已，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自己這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行為。

  齊明珠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當即愣了一下，不過在反應過來他的意思之後，她有的也只是深深的厭惡而已。

  上一世因為石毅在自己落水被救的時候把自己看光了，再加上那時自己又拿梅花母女當恩人看待，自家那個混帳爹爹更是不遺餘力地跟自己講一些自己若是嫁入石家對齊家未來會怎樣怎樣好的話，才會讓當時的自己被豬油蒙了心，竟覺得石毅只是無意間看了自己一眼便願意負責，委實是個有擔當的好男兒。

  當然了，其間也不乏石毅對自己做過一些很溫情的事情。

  只是齊明珠後來認真想了想，石毅曾經所對她的那些好也只不過是遇到他心情不錯的時候抽空逗弄一下玩物罷了，哪裡有什麼真心呢？

  至少就算偶爾有了什麼誤會，當自己質問他的時候，可從不見他低頭，連解釋都沒有。

  當時她只覺得是自己多想了，畢竟人家可是京兆尹的公子啊，說不得被人質疑本身就很惱火呢，自然不屑解釋。

  如今看來，自己實在是蠢的無可救藥。

  大抵是梅花他們在自己面前成功幫石毅塑造了個近乎完美的形象吧，以至於自己當時所痴迷的也不過是個理想中虛構的人，無論現實如何，還總能幫他找到看似合理的藉口。

  這麼想著，齊明珠已經又重新走回到石毅跟前，她就那麼直直地打量著他，似是在看面前的他，又似在透過他看什麼別的人。

  半晌，齊明珠才終是收回視線，今日的石毅竟是格外的有耐心呢！

  不過齊明珠了解他，但凡這男人肯耐心對待的事情，多半都是有所圖的。

  所以她並不會因為他此時的耐心，便對他有哪怕一丁點的改觀。

  「石三公子這雙眼睛可真漂亮！」齊明珠笑著讚美道。

  若是沒有李凌棄這個珠玉在前，石毅也著實算得上比較標準的俊美公子了。

  只可惜和李凌棄一比，他這副尊容，可就委實不那麼夠看了。

  就更別提如今無論他生成何等皮相，在齊明珠眼中也儘是骯髒罪惡，只欲除之而後快，因此自然不會生出任何喜歡來。

  齊明珠之所以這麼誇他，也不過是因為他看了她，而她要他這雙眼睛而已。

  只可惜，如今還沒有出現一個好的時機來滿足她這個願望，這著實讓齊明珠有些遺憾。

  不知道還要等多久呢！

  石毅並不知道齊明珠心裡所想，他只知道齊大小姐剛剛盯著他看了許久，而他身為京兆尹石大人最寵愛的公子，本就是風靡萬千少女的人物，這齊明珠雖說生得還倒不錯，但配他亦是高攀了。

  所以她剛剛是在向他示愛？

  只是因為不能明說，才只是含蓄地誇了他的眼睛。

  石毅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只是礙於此時周圍還有旁人在，他不能立馬表現出來，那樣會顯得他很隨便。

  於是乎，他最終非常有禮地衝著齊明珠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才又道：「大小姐謬讚了！若說漂亮，大小姐才是真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