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你的狠,我記住了
2024-06-14 06:39:24
作者: 杏花微雨
「阿呀,你幹嘛?」
猝不及防被推到的秦木兮,穩住身軀之際,不忘嬌呼出聲。
暗忖,這女人也太沒禮貌了,私闖民宅不說,似乎還理直氣壯。
蘇亦可直接跑進房間,屋子裡的男人,本來躺在床上,許是女人讓他出去,他正站起來穿褲子,一隻腳剛套了進去,另一隻還站在地面,蘇亦可便闖進來了,沒想到蘇亦可會來,葉唯昭的神色迅速變化著,不過只是轉瞬,他已神態自然,低頭徑直穿著衣褲,也不搭理進來的女人。
這樣的態度刺傷了蘇亦可。
男人背著她搞了其他女人,連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蘇亦可胸口那團憤怒的烈火,越燒越烈。
「葉唯昭,你什麼意思?」
她盯著他的那張冷靜到令人懷疑人生的臉,出口的聲音即憤怒,也帶著不易讓人察覺的輕顫。
「你不是看到了?」著裝完畢的葉唯昭,揚唇輕笑,低垂的眸子緩緩揚起,目光落在了她那張因憤怒而紅潤的臉孔上。
蘇亦可看著他,再看了看他身後的那張大床,曾經,她與他,無數次翻滾在上面,而現在,他跟著別人的女人,做了她們做過的事情,這樣不堪的畫面,在她腦子裡不停重複,像海浪一樣拍擊著她心臟,劇烈的狂濤海浪,似乎硬生生灌入了她的咽喉,讓她難受到窒息。
毫無歉意的一張臉,毫無人性的一個男人,負心薄情,賤至天下無敵的人渣。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沖了過去,揚手想要給男人一巴掌,然而,她的手剛揚起,就被他狠狠扼在了半空,冷厲的眸子盯著她,無情的話言脫口而出,「蘇亦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蘇亦可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說,「我姓蘇,姑蘇的蘇,葉唯昭,你對得起我嗎?」
面對女人的質問,男人那份狠勁,像是從骨子裡露出來,「男歡女愛,各取所需,何談對錯?」
蘇亦可眼裡的笑,驀地就變成了一道絕世的殤,眼角淚痕布滿,牙齒咬得格格響,「若不是你,我不會做下這麼多不可理喻的事。」
「我從未要求你為我做過任何事。」
一字一句的回答,如一柄誅仙劍,到底是無聲誅了蘇亦可的心。
是呵,至始至終,他從未有過什麼樣的要求,一切都是她甘心情願,如今,她又有什麼好埋怨的。
遇上了渣男,是她蘇亦可眼珠被戳,識人不清,怪不得任何人。
「是。」不想讓自己輸的徹底難看,蘇亦咬了咬牙,抬手擦去眼角的淚,「你沒有心嗎?葉唯昭,我為了你,失去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難道沒感受?」
葉唯昭看著她的眼睛,驀地就深邃了,出口的話如刀刃,一刀一刀切割著蘇亦可的心。
「若這樣說,不知道這輩子,我要背負多少,M市的女人,想為我葉唯昭生孩子的多到如江里數不清的魚。」
蘇亦可已聽到自己心臟破碎的聲音,咔嚓。
「你愛過我嗎?」
有時候,女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那答案似劍鋒,偏生要迎頭碰上,似乎不碰得頭破血流,絕不罷休一般。
「不愛。」
答案如此明了簡單。
恰在這時,那名黃衣女子走了進來,葉唯昭的目光從蘇亦可臉上調開,落到了黃衣女人柔美的小臉上,目光里有深情,也有柔情蜜意。
「蘇亦可,你說,你有什麼能比得上她?」
男人何其殘忍,再次在她傷口上撕了把鹽。
「無論身材,相貌,或是,才華,我最討厭你那囂張跋扈的爛性子,一副高高在上,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的高傲冷絕,還有你的職業,我即恨也厭,與你之間,不過是一場你追我逐的遊戲罷了,你偏生要當真情,我又有什麼辦法?」
傷口撕裂,添鹽加酒,疼到她胃痙攣。
「所以。」她捂著胸口,徐聲輕問,「你與我在一起的深情,全是裝出來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玩弄她的感情,讓她痛不欲生,難道就是他喜歡看到的嗎?
「世上許多事,沒有原因,也沒有如果,蘇亦可,逢場作戲,僅此而已。」
「為什麼對象是我?」
她仍不甘心追問到底。
「因為,你是個人人想愛的好女警嘛!」
「因為,我是女警,所以,你設下了這些圈套,你就不怕我把所有的事情捅出去,讓你身敗名裂?」
男人凝視著她的目光,驀地就變得冷咧暴戾,「捅吧,只要你有那個本事翻天,在你放走諸安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已是個叛徒,對於叛徒,我從不心軟。」
「唯昭,別生氣。」秦木兮站在門邊,輕依在牆壁上,雙手抱臂,看了半天的戲,終於出聲。
向男人走過去時,不忘撒嬌道,「親愛的,生氣傷肝,折壽,這種女人,不要給她一般見識,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
女人加入欺負她的陣容,蘇亦可一雙眼睛似噴了火,狠不得在女人臉上燒幾個窟窿。
「狐狸精,你這張臉,終有一日會被人劃個稀巴爛。」
狐狸精?
像是沒人這樣罵過自己,秦木兮先是一怔,稍後反應過來,甜甜一笑,「不好意思,論先來後道,你不過是個古代的妾而已,我與唯昭,曾有過一個孩子。」
這樣的事實徹底打到了蘇亦可。
她為什麼這樣孤陋寡聞,從來都不知道葉唯昭曾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
而且,還是眼前這個絕色姿容的女人,這樣算來,她到成了勾引別人男友的狐狸精,太荒唐,太不可思議了。
蘇亦可一時難以接受,她撐著額頭,腳步虛浮,像踩在了雲端的棉團里。
一路跌跌撞撞往外走,不時回頭低喃,「行,你們狠,夠狠,葉唯昭,我記住你了,你的人品,你的狠,你的負心薄情,我蘇亦可這輩子,統統全部記住。」
有朝一日,她會悉數奉還,一定。
怎麼下的樓梯,蘇亦可記不清了,走出別墅大門時,迎面吹來了一陣風,讓她涼到了骨髓里。
一記閃電划過,驚雷從天邊滾過來,轟——面對滂沱雨勢,她嚇得縮回了步子,站在別墅屋檐下,面色蒼白透明,雙眼如木石,她曾經視愛情如糞土,多年來傾心的愛慕,換來的不過是一場負心絕情的遊戲。
她蘇亦可是世上最可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