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套路

2024-06-14 06:28:43 作者: 杏花微雨

  與此同時,一輛白車疾駛而來,如只兇猛野獸瞬間橫在了中面,生生將一長串的摩托車給切斷,摩托陣容亂了陣腳,千均一刻,白車向前方那位腳點地,準備轉換方向的摩托狠狠撞去。

  巨大金屬碰撞聲,響斥雲宵。

  另一輛豪車從角落鑽出,嘎止停在他們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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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撫順拉著她,將滿臉煞白楚千蕁推上車,車子飛速融入車流,絕塵而去。

  楚千蕁沒想到今晚會遇到這麼驚險的事情。

  直至回到鎏金別墅,她整個人都是懵的,腦子空白,什麼也不敢想,還沉浸在那場驚險的事件里。

  要不是那個突然冒出的男人,她就沒命了。

  那男人把她送到別墅門口就消失了,她也沒有問他姓什麼,住哪兒,叫什麼名字。

  那些人如果是楚清泉派來的,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她想,應該不會是楚麗,楚麗如果醒來,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找到人,也不是金玉希,那風流男人還在酒店等著楚麗去風流。

  那是誰要她的命?

  坐在床上,滿腦子的恐怖血腥場面,楚千蕁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傳來兩聲微不可聞的敲門聲。

  見她沒理睬,那人直接推門進來,是一臉著急的丁彩,丁彩的目光在屋子掃了圈,落定在楚千蕁不知所措的臉上。

  「少奶奶,你快去救救喻媽吧。」

  喻媽?

  千蕁抬眸看她,眼皮微微一跳,發生了今晚那一茬,她到是把喻媽的事忘了個一乾二淨。

  倏地從床上站起。

  「喻媽還跪著?」

  「跪著。」丁彩眼圈紅紅的,臥蠶還有點微腫,「足足十個小時了,中午就被少爺罰跪著。」

  聽了丁彩的話,千蕁馬不停蹄就出了房間,小閣樓外的樹蔭下,果然跪著喻媽佝僂的身影,旁邊還有白管家的,白管家體力要好些,哪怕過去了十個小時,他仍然能脊背挺直,見她來了,兩人臉上的表情,有著說不出來的難堪與窘迫。

  「喻媽,白管家,你們幹嘛?」楚千蕁跑過去,要把喻媽撫起來,喻媽看著她的眼神除了幽傷外還有份不可言說的堅定。

  「喻媽,你起來啊!」

  「少奶奶,你別管我們,先去洗漱睡覺吧,太晚了。」

  楚千蕁見喻媽的目光不停地看向不遠處那道關閉的門扉,知道沒有費南城的命令,喻媽與白管家是不可能起來的。

  她敲了很多次門,裡面一直靜寂無聲,也不知道費南城在不在裡面,從喻媽白管家以及一干傭人的表現來看,她推測費南城人是在屋子裡的。

  「六少,我求你,放過喻媽吧,她年紀那麼大了,地上濕氣那麼重。」

  仍無半點聲音。

  不管她如何拍門,如何哀求,裡面的人心如鐵石,楚千蕁氣餒極了:「費南城,你不讓喻媽起來,我也跪在這兒,直到你同意讓她們起來為止。」

  說著,她雙膝一彎,人就筆挺跪在了銅門前。

  「別……」

  喻媽見狀,嘴裡驚喊著,想起來又不敢,只能大叫著,「少奶奶,不要這樣,這事與你無關。」

  不論喻媽怎麼驚呼,楚千蕁跪在原地始終不為所動。

  後來,喻媽哭了,說她自己造了什麼孽,要少奶奶與她一起受罪。

  身旁的那些傭人,許多都是受過喻媽好處的,見喻媽如此淒楚,忍不住個個心酸一片。

  事實上,楚千蕁跪了不到十分鐘,膝蓋處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她皮膚太薄了,碰不得硬東西,一碰就破,承受不住那份火辣的痛苦,話已出口成了覆水難收,自己不好起來,只得彎下腰身,大半個身子都承在了腳後跟,這樣一來,跪得就沒那麼辛苦了。

  反正,也沒人讓她跪,為了幫襯喻媽,她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心裡暗忖,費南城真夠狠心的。

  她以為自己那樣說了,費南城就會開門出來讓她們都起來,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不不不,她一個無權無勢的灰姑娘,從來就不可能有什麼影響力。

  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或者說,她把費南城看得太簡單了。

  這男人沒心,也沒肝,更沒肺!

  也不知過去多久,夜晚時段的安寧漸漸在別墅每個角落靜靜鋪陳而開。

  磕睡蟲爬入她身體,上下眼皮沉重的睜不開來,似乎一直有打不完的架。

  啪啦——

  那是她身體倒地的聲音,楚千蕁知道,可是,她就是睜不開眼,意識混沌時,她漸漸暈睡過去。

  剛醒來,便聞到了一陣又一陣清醇的酒香。

  剛剛釀製出來的酒,濃郁豈能迷暈人心志。

  窗外落進來的光芒,照亮了牆角邊昏黃的角落。

  剛動了動,渾身每一處酸疼的感覺讓她輕呼了聲,回憶起昨晚的事,明明是在跪在費南城的起居室外,現在為何置身酒窖啊?

  她自己跑來的?還是誰抱她來的?

  如果是前者,說明她又夜遊了,她真佩服自己,每到關鍵時刻就夜遊。

  但如果是後者呢?

  楚千蕁騰地就從榻榻米上翻滾下地,姿勢很不雅觀,總感覺酒窖里瀰漫著神秘的氣氛。

  隔壁牆上,寬大屏幕上正播放著她的一舉一動,從她醒來的那刻開始,有一彎深泓的眼眸便定定注視著。

  屏幕上的女人,到處翻翻看看,機靈的眼睛眨巴眨巴,甚至還貓著腰身,貼向牆面,兩根細長的指頭彎曲,不住地輕輕敲擊著牆面。

  走至一個轉角處,抬眸,她就看到了一抹修長如竹的身影,他站在那兒,整個人逆著光,略微能看到他單手抄袋,大長腿疊起,一副低頭沉思狀。

  楚千蕁拍了拍胸口,心裡暗叫了聲,悄無聲息的,這男人是從哪兒跑出來的?

  「霍……霍醫生。」

  離他一步之遙時,她輕輕喊出。

  費南城抬起頭,淡淡瞥了她一眼,問,「你為什麼總是闖入這兒?」

  「不是……」楚千蕁攏了攏眼眉處的髮絲,輕輕笑了聲,尷尬回,「我也不知道。」

  想了想,她自己都覺著不可思議,向他靠過來時,衝著他神秘一笑,然後,朝他勾了勾手指。

  男人如她所願矮了矮身子,低斂眉眼,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費南城很高,儘管他已矮下身子,甚至微彎著腰,楚千蕁也必須得踮著腳跟才能把嘴湊到他耳朵邊,「我可能有夜遊症,不然,這別墅里就是有鬼。」

  狹長的鳳眸勾深,深邃眸中趣味更濃。

  「為什麼這麼說?」

  「昨天,我明明是跪在費南城房門口的,今兒起來,就在這酒窖里,我不記得自己來過這裡,不是有鬼是什麼。」

  他們離得這麼近,近到可以聞到彼此的呼吸,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她纖長的睫毛沾了絲縷霧氣,黑瞳水光瀲艷,粉唇似沾了胭脂,紅得令人心醉。

  楚千蕁無法承受他深邃又狂野的目光,正欲想轉開臉,沒想他出手握住了她下巴,將她一推,順利把她抵上了牆,低下頭,傾身就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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