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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昨晚,你被貓咬了?

2024-06-14 06:28:34 作者: 杏花微雨

  楚千蕁揉著雙眼醒來,模糊的視線里,只來得及看到男人倉促入洗手間的身影。

  回想身體接觸得那片溫熱。

  撐起身,望了望窗外,陽光明媚,溫暖如廝,然而,窗欞上一抹未乾的水漬,證明昨夜狂風暴雨,驚雷滾滾,並不是她的一場夢境。

  她怕雷,從小落下的怪毛病,每當閃電閃現,驚雷滾過,她就會捂著耳朵竄角落躲去。

  並且,必須得尋找媽媽溫暖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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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是他抱著她嗎?

  努力回想,腦子裡漿糊一團,一點也想不起來。

  凶如惡煞的費南城會抱她嗎?

  可是,這屋子裡除了她們倆,再也沒有其他的人。

  門開了,喻媽探頭探腦進來了,看著窗邊若有所思的楚千蕁,笑眯眯道,「少奶奶,我給你們送早餐來了。」

  喻媽從前是老夫人身邊的傭人,在費家呆了幾十年,鎏金別墅所有後勤工作全經她之手,所有的事,她管理的井井有條。

  送餐這種事,她大可支使人就行,沒必要親力親為,大清早,她親自送早餐上來,應該與昨晚的事有關。

  楚千蕁輕應了聲,抿唇,但笑不語,伸手把腦後亂糟糟的頭髮隨便挽了挽,讓自己看起來不至於那麼糟糕。

  喻媽的眼睛不住地往她身上瞟,尤其在她脖子、手臂、腳踝,總之,裸露的肌膚處,她像是看得特別仔細。

  「喻媽,你……看什麼?」

  受不了喻媽古怪的眼神,楚千蕁問。

  「沒什麼。」

  喻媽搖著笑說,「少奶奶,昨兒雨太大了,我擔心你睡不好,本想給你們拿張薄毯來,在外磨蹭了半天,躊躇了半天,怕驚擾了你與少爺的好事,最後還是拿走了。」

  門是喻媽鎖的,無庸質疑。

  她讓楚千蕁送宵夜上樓,趁著跟在她身後,摸上樓來把門鎖了。

  目的嘛,縱然是楚千蕁再蠢也知道。

  如果沒有老夫人旨意,喻媽不敢的。

  一面與楚千蕁說笑著,一面走向房間的大床,在看到整齊疊放的被子,像是一夜無人睡過般大床時,喻媽面上的笑漸漸僵凝。

  「少奶奶,你……昨晚睡得哪兒?」

  喻媽裝作什麼也不知,扭過頭問。

  楚千蕁指腹相絞,上下牙齒輕碰,費了半天的勁,逼不得已吐了句,「我剛剛疊的被子。」

  喻媽剛進來時,明明看到她剛從窗戶下起來。

  她選擇說謊,是避免直接的難堪。

  喻媽重新看向她的眸子多抹了平日不見的暖意,「少奶奶,頭髮亂糟糟的,你去洗漱吧,我來張羅。」

  「嗯。」楚千蕁不想面對喻媽,更不想面對洗手間裡的男人啊!

  在喻媽打量的目光里,她迫不得已向洗手間挪移步伐。

  明明門關得死緊,明明知道洗手間裡的人,她不敢招惹,可她還是抬手胡亂,毫無章法叩了門。

  「誰?」

  簡潔的冷冽寒音傳出。

  楚千蕁心臟一抖,脖子微微縮緊,用連蚊子都聽不到聲音,「我。」

  「做什麼?」

  「六……六少,我想洗漱,你好了麼?」

  受喻媽逼迫,楚千蕁向天借了膽兒,破天荒與費家最有權勢的人搶起了洗手間。

  裡面的人完全沒了聲音。

  楚千蕁只能站在洗手間外面,靜靜地等候著。

  百無聊賴回頭時,冷不丁就看到喻媽從抽屈里找出把刀子,秀眉蹙了蹙,刀口往食指尖一削,皮肉破開,鮮紅從血溝里湧出,扯起床上的灰白色床單,血淋淋的手指往床單上蹭了蹭,蹭出幾朵梅花似的紅印,還故意把梅朵染得漂亮些。

  用紙擦淨了指頭上的血,在傷口處貼了塊創可貼,再將血紙收拾乾淨,把染了血紅的床單揉成一團帶了出去。

  一記清脆的汽笛,響亮又刺耳,劃破別墅的寧靜。

  楚千蕁跑至窗前,果然就看到一輛豪車正駛入庭院,一身職業裝的玉清帶著兩個形象高大,面情冷酷的人從車上走下來。

  慌慌張張迎上去的身影,是喻媽,她笑著給玉清打招呼,並把手裡裹成團的床單遞給了玉清,玉清拿了床單,目光向她這邊看過來,楚千蕁趕緊閃躲了下身子,也不知道玉清有沒有發現她,隨後,玉清不知道給喻媽交待了什麼,只見喻媽不住地點著頭,片刻後,玉清帶了人重新坐上車,車子迅速駛離別墅。

  兩名女傭,拿了乾淨的整套床上用品,低垂著頭,悶聲不響進來替換著床上所有的東西。

  嚴肅的人影,凝重的氣圍,楚千蕁心裡咯噔咯噔響,緊張到渾身毛細孔都打開。

  『砰』,洗手間的門開了,換了一身衣服的費南城拄著拐棍出來,面色暗沉,神情明顯不悅,全身下下瀰漫著蕭殺氣息,楚千蕁知道是與剛才她催他有關。

  與他錯身而過,楚千蕁沒有勇氣去觀望他的面容,到底是喜是怒,捂著右臉頰匆匆跑進了洗手間,並反手鎖了門。

  輿洗盆上,放著一套灰色西服,盆子下面的櫃裡,擺了個盒子,與上次她在外間看到的那個裝了皮膚的盒子一模一樣,楚千蕁打開來,果不其然,箱裡裝的正是能似假亂真的絲滑人造皮膚。

  到處都放著這玩意兒,難不成,他隨時隨地都要用它。

  楚千蕁洗了把臉,本想洗澡的,可是,衣帽間沒有她的衣物,只能作罷。

  找遍了也沒找到梳子,只能用指尖隨便梳理了下髮絲,挽於腦後。

  從盒子裡拿了把未開封的牙刷,撕了標籤,擠了牙膏,刷牙時,暗忖,明明她沒住在這裡,為什麼會有新的牙刷呀?

  楚千蕁不知道的是,費南城有潔癖,他只使用一次性牙刷。

  洗漱完畢,她出洗手間時,男人已坐在起居窒一矮几旁用餐,面容仍然冷沉,旁邊立著兩抹傭人身影,兩個年紀不大的姑娘,仍舊揣摸費南城喜好或者觀望面色來為他服務。

  楚千蕁不想與他處一塊兒,抬腳往門口而去,卻被一傭人叫住,「少奶奶,你的早餐也在這裡。」

  回頭看了看費南城,見臉上沒多餘的表情,她只得調頭走過去,挑了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少奶奶,你的牛奶。」

  傭人遞上一杯溫熱牛奶。

  就在她接過牛奶時,她看到費南城正伸出右手,來接傭人送上的半杯牛奶,應該是他喝了一杯,覺著不夠,傭人察言觀色,及時再送上半杯。

  費南城身體不好,每天的飯量都是由營養師嚴格把控,傭人送上的半杯已超了他今早飯量的負荷。

  「阿呀……」

  隨著傭人一聲驚叫,乳白液體除了澆了他一手,還灑落到了他的衣服上。

  傭人神色慌亂,及時拿來紙巾,為他抹除髒物,卻被他一把揮開。

  「六少……對……不起。」

  摔倒在地的人,立即匍匐在地,頭幾乎埋到了地板上,身子抖如篩糠。

  暴君,閻羅王……

  楚千蕁腦子裡掠過這些字眼。

  看不慣暴君的行為,她正想開口為下人求情,見男人正低頭拿紙巾擦手,雪白液體擦淨,虎口處慢慢顯露出來的密密牙印,冷不丁闖進了她的視線。

  「你……昨晚被貓咬了嗎?」

  那麼深的牙印,絕對是貓咬的,驀地,楚千蕁就想到了她那隻失蹤的『白歌。』

  難道是白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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