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深謀遠慮
2024-06-14 06:15:02
作者: 櫻花雨夢
顧炎熙聽聞自家女兒之分析,喜色染上眉梢不由讚賞道:「我顧炎熙何德何能,竟是有如此深謀遠慮之女兒,正是人生之幸事。」
「父親,我不與你說笑,今後這國公府之路,可全憑父親與哥哥之一念啊!」顧月不由得蹙緊了眉頭,再一次加深了語氣道。
「月兒,我國公府本就人丁凋零,可你雲逸舅舅雪兒那丫頭怎的就如此糊塗啊!」人道老年終究有一些感慨,顧月見父親又越發的想起雲逸舅舅父女,心中之傷痛係數襲來,她知父親念及著兄弟情分,可雲逸舅舅父女前世可又念及過兄弟之情。
倘若有一點,前世她們國公府也不會落得個滅門之罪。
「父親莫要再念那心惡之人,二叔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日後你與他多走動走動,便是了。」
顧月前世並未與其二叔多做接觸,並不知二叔為人如何,可現下,顧炎熙老是想雲逸,長此下去,顧月怕傷及身體,故才讓其與三叔多走動走動。
「現下也只有你我父女兩人了,聊天說話了,你大哥這些時日怕是因著我受傷未愈,便去替代我管理軍營,分身乏術,這次許是見不到他了。」
顧月輕笑:「父親此事還是不要再提了罷,大哥少當益壯正是拼搏之好時候,你莫要未他擔心,好生養著身體才是啊!」
顧炎熙聽此,便也笑起來:「你這丫頭這嘴啊!越發會說了,只是為父有一事不明,需你告知與我。」
顧月斂眉:「何事,父親說便是了。」
「先前為父那日受傷,相助之暗衛和替我療傷之人是誰,招數為父甚是熟悉,可人老了,實在想不出這人究竟是何人,這些時日倒是一直控制著為父。」顧炎熙這幾日養傷之時,自是少了許多之雜事來,故這所念之事也便多了起來,生怕自家這女兒受到不懷好意之人之迫害。
顧月聽聞父親如此這般,可現下這種時候,將事實真相說與父親聽,此事究竟是準確還是不準確呢!
可權衡利弊之後顧月還是將她與墨梓鴻之事告知與顧炎熙,也免得父親與他日日操心。
「父親,這便我告訴與你,可這事情關係到我們隻身價性命,父親還莫要怪罪才是。」
顧炎熙見女兒眸色暗沉,亦是知其重要之事情,便重重點頭:「你放心且說,便是,為父還未老糊塗。」
故顧月將自己與墨梓鴻結盟之事簡單說與顧炎熙聽。
顧炎熙聞言自是一陣驚訝:「好啊!好啊……」
顧月見父親連倒是幾聲好,倒是狐疑起來,她父親與墨梓鴻一家不是一相水火不容,現下聽聞她暗處與墨梓鴻之結盟,竟是不怒罵與她,反而是道好。
這又是何緣由?
顧炎熙自是見女兒之狐疑眸色,唇角染上了笑意,坐與主位上。
「你可知,我與那沐老頭,為何針鋒相對,水火不容嗎?」
顧月搖頭,便清淨的做了一個聽故事的小姑娘來,那顧炎熙倒也不是個藏著的人,便向顧月講起了自己和忠勇侯少年時的情誼和曲折經歷。
聽到最後,顧月才明白父親與忠勇候之間的不合,竟然是做給皇帝與朝臣看的,為免皇帝疑心手握重權的兩大異姓侯合謀造反。
年少時齊頭並進,為國為民,封侯顯貴後又不約而同的做出針鋒相對的表象,這般通透心思,可見默契十足。
顧月也知道父親提起往事的意思,而今局勢,顧月需要一個盟友。
然而這盟友,卻是萬中之難挑,一不小心便回粉身碎骨,但他顧月是何人,前世即是萬眾跪拜之皇后,更是令敵方聞戰心驚之將軍。
今生這等雞毛小事,又怎能奈何得了。
便起身前去扶著顧炎熙道:「爹,忠勇候至忠至淳,世子亦非那輕浮浪蕩之人,以女兒這些時日的相處,忠勇候世子行事穩重,是個可靠之人,而你又對其父親之心思琢磨得透,如若我們兩家結為盟友,兩家之家業豈不是能長久些?」
顧月小心說道,雖然他不知顧炎熙其心思,可先前她與墨梓鴻已經是一根繩子綁在一起的人。
現下再若解開,那便是敵對之關係。
「可是……若是走的太近,只怕皇上那邊……」顧炎熙仍有顧慮。
畢竟這結盟可不是之小事,如若不小心處之,必定會引來滅門之禍。
如若不是這樣,他們也不便在封侯以後,便不相往來了。
「近來朝內朝外,種種跡象,相信爹也能看得出來,西楚恐有大亂。」顧月神色認真,稍頓續道:「如此關頭,兩家更應結盟,攜手渡過難關。」
顧炎熙看了顧月半晌,忽然哈哈笑了起來:「我的月兒,比起從前成長了不少,不錯,頗有為父運籌帷幄的風範。」
顧月方才還與顧炎熙說的認真,被顧炎熙這麼一笑,顧月難得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來。
「爹!女兒與你說正事呢!」顧月大聲抗議。
顧炎熙笑著拍了拍顧月的肩膀,露出讚許的表情:「我顧炎熙的女兒,想做便去做,爹是支持你的,即便是捅破了天,也有為父頂著呢!」
如此一句,仿若火紅的岩漿入水,燙得顧月險些落下淚來。
想自己前世,為了私慾,將自己還有整個國公府拖入萬丈深淵,臨死前顧月千萬份後悔也無法挽回,好在上天有眼,給了她一個重活的機會。
「月兒,入宮之後,諸事小心。」顧炎熙仍不放心再一次小心吩咐道。
「爹,女兒知曉了,您放心吧!女兒定會斬妖除魔,為其顧國公再掙一份榮譽回來。」
顧炎熙見女兒如此笑說道,竟是嘆了一口氣:「真是沒個正興,往後的日子,便靠你自己走了。」顧炎熙說罷,這才便離開了。
顧月見其背影,不由得眸色暗了幾分,她怎會不知父親擔憂之事。
她顧月又怎會真的喜那榮譽,現如今之國公府在朝堂之上,亦是無人能及,她去爭那榮譽又怎的會平安,恐怕是要為國公府帶來災難。
只這樣說,她便是為顧國公放心之話罷了。
可她顧月亦不是軟柿子,她不爭,可也不會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其王太妃不是要她入宮,想捏了她嗎?那她便進宮去給她添堵也未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