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來龍去脈

  顧月倒是不慌不忙的道：「雲逸舅舅此事來龍去脈究竟如何，沒有人比你心中更加瞭然，你今日非要給我戴上這莫須有的帽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可還有證據要拿出來。」

  「方才那十人之證據不就是證據嗎？」

  顧月眉眼一挑，扶著剛剛昏厥過去有醒過來的老婦人道：「奶奶你即已醒來了，便要為孫女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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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月跪倒在老夫人面前，其委屈模樣讓在場眾人更是心下一涼。

  看來這雲逸當真是偽造證據了。

  這老夫人經過剛剛的緩衝，此刻也已清朗了不少，顧月將她扶到椅子上，氣息緩慢道：「什麼證據，拿與我看。」

  雲逸自是不相信顧月，可老夫人的話，他還是不敢違背，便將那簽字畫押的證詞給與老夫人。

  莊重的老夫人倒是也不曾怕什麼，竟是將那證詞認真讀起來。

  待她看完，怒火爬上臉頰：「月兒你可還有話說？」

  顧月此刻起身，不在是方才柔軟模樣，竟是抬頭挺胸，目光中竟是堅定與倔強。

  「月兒方才就與雲逸舅舅說了，那證詞即已有人認罪，便要此人來與月兒當面指認。」

  「娘，你莫要信她狡辯。」雲逸鞠躬作揖：「那些歹人我親眼碰到，如若不是雲逸察覺不對，便去追了夫人，恐是連屍首也不曾有。」說罷眼中流露出難過之神色：「我將那幾人抓住，在用刑之下，才知此人月兒是幕後黑手，我特來找她對峙，可那幾人卻是紛紛死亡，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得知事情敗露殺人滅口。」

  顧月嗤笑：「雲逸舅舅，你先後言語不一，莫非是你殺人滅口不成。」

  雲逸臉上閃過一抹慌色：「那些人是在我請大夫為其醫治時才死去的，現在想來，那大夫一定是你提前找好的。」

  顧月見老夫人受了驚嚇，現在更是相信了那雲逸手中之證詞，此刻自然是無法在庇護與她。

  於是自己上前與雲逸針對質詢：「那你為用刑之時定要輕些才對，何不留著那幾個歹人的性命，抓來與我對峙。」

  雲逸暗地裡咬牙，未曾想到，這顧月定是料定不能與之當面對峙，這才緊抓此事不放。

  「那動刑之人，都是低下之人，那裡分得清輕重，倒是你，如今抓著這已死之人說事，莫不是你心虛了不成？」

  顧月冷然一笑：「如此這般，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是你雲逸舅舅心虛了，那些人根本就不認識我顧月，是雲逸舅舅心裡有鬼？故將人延遲治療，故讓其自生自滅而亡，待她們都已沒氣了醫生方才到的啊？」

  雲逸一時語賽，果真是被這黃毛小兒給賭的啞口無言。

  老夫人眉宇輕皺，正要發話，便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慌忙而來，趴在雲姨娘身上便開始嚎叫起來。

  「母親，母親你這是怎麼了，可千萬不能留雪兒在這世界上啊！」

  顧雪的這一陣哭喪，好生贏得了院子裡丫頭嬤嬤的一陣好感，見眾人不曾反應，她才看向一旁的老夫人道：「奶奶，你可千萬要雪兒做主啊！今後沒了母親，這定要受這委屈了。」

  雪兒，你母親已死，我們眾人都很悲痛，你莫要在讓你奶奶這般為你操心，方才她見你母親屍體，更是昏厥了過去呢！」

  顧雪一聽，便止住了哭聲：「奶奶，你萬萬要保重身體才是啊！母親沒了，我可不能在沒有你，要是你也……那雪兒還將怎麼活啊！」

  看這委屈難過替人著想的的模樣，硬是讓人心中生出厭惡來。

  顧月不動神色，看著這一家人演戲。

  「雪兒快別向你奶奶哭訴了，為父知道你心疼與你母親，我何曾不是，哪裡似有些人，不僅害死了自己雲姨娘不說，見她變成屍首，更是連難過之神色都沒有。」

  顧月心中暗笑，雲逸真是好城府，竟是這般沉著應對不說，還暗指她顧月是個沒良心的。

  自己這雲姨娘死在眼前，她竟然一點都不驚訝悲傷也就算了，反應還過於奇詭，不是早知此事又是如何？

  這言語含糊其辭不說，還避開了她的問題，親情牌更是打的不錯。

  顧月微微眯眼，唇角始終帶著淡淡的淺笑：「雲逸舅舅你即這般說了，那我也就無需多言了。」

  雲逸聽顧月這般說，心下不由得緩緩輕鬆了一點，便直接道：「這般說來，這罪你是認下了。」

  「認，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倒是月兒有一事不明，還許雲逸舅舅你解惑？」

  雲逸眉宇一蹙：「何事？」

  「侄女想問雲逸舅舅，是在何處發現雲姨娘遇害的，又是如何拷打那群歹人，現下那群歹人的屍體又在何處呢？」

  這人死了，屍體總歸還在吧！

  雲逸眸色一暗，強裝鎮定：「我是在那清水巷裡找到夫人的，只是我到時，夫人已然是沒有了氣息。」

  「哦！」顧月挑眉：「那不知道雲姨娘去哪裡所為何事？」

  雲逸早就想好了措辭，此刻更是對答如流道：「今日個清晨，我去軍營之時，有一身份不明的之人遞過來一封信，那信上說有要事相告。夫人出門之前曾和我說過，我便留意起來，這才半路折返去了那個院落，這才發現有人正在對夫人行兇。」

  雲逸自是知道顧月抓住那群證人不肯鬆手，語氣淡淡道：「至於那些人屍首，我當時帶人抓住了那群歹人送到監牢拷問出證詞，屍體本是保存完好的，也不知是不是某人心裡是不是知道事情敗露恐慌不已。屍體還未來的極處理，竟就半夜起火，屍體就被焚毀了。」

  顧月掩面輕嘆：「好一個心裡發慌啊！」

  此刻，便是顧月十張嘴怕是也說不清楚了，可若是此刻將雲姨娘去清水巷真正的目的說出來，定是會讓家裡名聲受損。

  到時候，即便是她父兄，也會影響仕途。

  此事，不能說，也不可說。

  便又說道：「雲逸舅舅你此說辭可未是錯漏百出，這人是你見的，也是你動用刑法私自審過來的，莫不是這屈打成招，怕事情敗露，這才將證詞問出，才將那證詞之人殺掉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