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歸墟夢裡（21）

  心裡的無限惶恐，讓傲寒臉色極其難看，以致於落落被嚇住，委屈低下頭，竟不敢說話了。

  「快說，快說啊！」傲寒著急的催問，搖晃著她的小身軀。

  「爹爹，你抓得落落肩膀痛。」

  直到小鮫人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傲寒才回過神，鬆開孩子的肩頭，忙安撫：

  「抱，抱歉！爹爹是太過擔心你母親，怕老妖婆會……會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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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別擔心！！」落落很懂事，忙眨眼一笑，解釋道，「只要我們不亂動，神印就不會鬆動，老妖婆就出不來。」

  「……」傲寒無語。

  沒法開口說：你母親體內有鬼魂珠，若是讓老妖婆得到，只恐神印也封不住。

  這些跟孩子解釋不清，一時間，傲寒整個人都喪氣了。起身走出大殿，來到外面的走廊上，這才發現欄杆外就是茫茫黑海。

  玉蟾殿宛若一座孤島，屹立在茫茫黑海的中心。

  始終不見玉蟾仙人，傲寒便抱著一絲幻想，沒準仙人嗅到異常，已深入黑海海底去探測一二了。若是見到傾城，以仙人的高潔品質，應該不會坐視不理吧？最起碼，會阻止鬼魂珠從女人的體內出來，被女妖魔奪走。

  就是不知仙人的法力，能否鎮得住鬼魂珠和女妖魔合二為一。

  若非舞傾城被龍牙劍刺死過，傲寒表示，鬼魂珠誰要誰拿走。可如今，那成了女人的續命丹，沒法從她體內剝離……

  一時間，沉浸在無限愁思中，傲寒只感自己能力太過渺小，不能幫女人解最大的憂。便深深自責起來：

  「傾城，你在哪裡？」他茫然看著海面，喃喃自語道，「若再活一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受龍牙劍的那一劫……」

  「龍牙？？」落落接話，問道，「爹爹，你是說三大邪器的龍牙劍嗎？」

  傲寒驚訝轉眸，沒想到她一個小屁孩，居然也知道三大邪器。

  「你也聽過？」

  「嗯嗯。」落落笑著點頭，趴在欄杆上頑皮的一盪一盪，解釋道，「玉蟾殿裡的生活索然無味，仙人爺爺就會跟我講外面的很多傳說，提到過三大邪器和十大神器。其中，龍牙為夜叉族首領夜叉所有……」

  傲寒聽得瞠目結舌。

  龍牙劍之前是夜叉的兵器？

  臥槽，本殿怎麼不知道？

  只知三大邪器均為夜叉族所創，魔力最高的屬「犬神刀」。照說，它不應該成為首領的兵器嗎？怎麼是龍牙劍？

  正犯著嘀咕，就聽見身邊的落落解釋道：

  「據說是因為夜叉身為人類時，不善用刀，只愛舞劍。所以他摒棄了部眾打造出來的犬神刀和虎翼槍，反而看上邪龍送來的貢品——龍牙劍！」

  「邪龍？」

  傲寒驚得一愣一愣，只感這一刻自己在落落面前，就是個學生，便睜大眼睛追問，

  「你說的莫非是，鬼刃？？」

  「嗯！」落落點頭，純真的笑容依舊，沖他調皮的眨眨眼，「仙人爺爺說，鬼刃是你們龍族的千年叛徒，對嗎？」

  我靠，了解得夠詳細啊！

  傲寒不禁在心裡暗暗感嘆……

  「沒錯！」點點頭，他陷入回憶，「當年若非鬼刃謀朝篡位，做了龍主，我龍族又豈會反叛天庭？最後落得被逐出神籍？」

  心裡很清楚：「鬼」姓，是龍族皇室中落敗的一系宗脈，其祖先就是鬼刃。

  說起龍族皇室，有三派宗脈。一姓「青」，二姓「鬼」，三姓「傲」。

  龍族的祖先為「青龍」，至今崑崙大殿都有青龍的雕像屹立，即便龍族已被逐出神籍，但青龍本人卻功不可沒。隨著子孫後代被逐出神籍，青龍大神也陷入沉睡，故如今在崑崙大殿，只剩一尊雕像而已。

  在青龍的第一百代子孫手裡，龍族本是最最強大，可很遺憾，皇權被鬼刃所篡。此人狂妄不可一世，帶領反抗天庭，欲將天帝趕出凌霄殿，自己取而代之。

  後遭到崑崙其他大神的鎮壓，敗北，逃至東海。

  但鬼刃此人卻失蹤了，所以沒幾年後，龍族內部再度發生政變，皇權被大伙兒選賢舉能選出來的「傲」氏所得，傳至如今。

  「傲」氏一族還算胸襟寬廣，做了龍主後，並未對「鬼」姓子孫趕盡殺絕、斬草除根。所以鬼刃的香火得以延續，傳到現在，就是鬼羅！

  雖說一定程度上，「傲」氏能做龍主，機緣來自鬼刃之前的篡位，以及之後的反叛天庭。但傲寒也知，正是這個原因，導致「鬼」姓子孫奪權之心千年未滅，鬼羅就是最好的例子！

  其實，「傲」氏並非想要皇權，而是身負使命，要帶領龍族重回神籍。他們每一代的龍主心裡都清楚，「鬼」姓子孫若再得皇權，只會把龍族帶入魔道。像鬼刃那樣，成為地地道道的邪龍。

  「爹爹別難過！」

  落落似乎看出男人的憂慮，便笑著鼓勵道，「仙人爺爺說，龍族遲早重回崑崙大殿。後世的人類將以龍為主，皇權即是龍，後世的人類皇帝也會自封真龍天子。」

  我靠，簡直是語出驚人！

  你的仙人爺爺澹臺羽，難不成是後世穿越過來的？

  傲寒自然也聽得十分震驚：「何解？？」

  「也就是說，」落落嫣然一笑，頓了頓後，調皮的說道，「龍族遲早成為人類的恩公，兩部族遲早握手言和唄！」

  她說得這般隨意；傲寒卻聽得極度無語：人類和龍族握手言和？那豈不是他和夜無殤要……

  龍族要成為人類的恩公？難不成是指這次的海嘯洪水？

  「爹爹，你見過龍牙劍？」落落好奇問道。

  傲寒緩過神，輕點頭：「嗯。」

  「它真有那麼厲害嗎？」

  孩子的好奇心一打開就停不下來，而且思維也發散，落落天真的問道，

  「如果和尊神刀相逢，你猜它倆誰會贏？」

  「尊神刀？」傲寒皺皺眉，繼而苦笑，「呵……失蹤已久，我又豈會知？」

  「失蹤？」

  落落一驚，表示費解，再度語出驚人道，「誰說尊神刀失蹤了？」

  這下可把某爹爹弄得跌破眼鏡，如果不是身邊有欄杆，傲寒認為自己指定會被驚得跌入海里。

  「何，何解？？」他嘴巴張大，看向小鮫人。

  已記不清第幾次被這小傢伙搞得一愣一愣，傲寒只知，自己在她面前，就像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