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依蘭迷局（29）

  飲天魂頓了頓後，道：「其實我也不打算瞞你，不讓傾城來，是擔心她接受不了現實……我要借海魂珠之力去一個地方，救活落衣！」

  「什麼？」夜無殤大驚失色，「鮫人公主死了？」

  飲天魂點點頭，憤恨道：「都是淺瞳那賤人幹的！」

  說著，便將水晶球里看到的一切，神木村祭洞中發生的所有事，告訴夜無殤。那個賭，傲寒施暴，舞傾城自殺，落衣救女……

  夜無殤聽罷，痛心疾首，瞳孔猩紅，向天長嘶：

  「傲寒！！！我殺了你！！！！」

  驚醒了昏迷的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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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少，怎麼是你？」

  「……」夜無殤依舊沉浸在悲痛中，無心理她。

  飲天魂手指一揮，將素音身上繩索解開。

  「聽著，我不會傷害你，讓夜無殤告訴你巫咒密語，即刻給我淨化海魂珠！」飲天魂對她喝道。

  「你不說原因，我不會去淨化！」素音也是個硬骨頭，冷眼敵對他，「哼，鬼知道你是不是有陰謀？」

  「原因讓夜無殤告訴你，我不想再費口舌！」飲天魂冷冷道。

  這時，夜無殤也將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問飲天魂：「鮫人是東海生靈，你把海魂珠植入落衣體內，不就能救人了？你還要去哪裡折騰？」

  「落衣把血都給了傾城，海魂珠雖可以喚醒她，但卻給不了她生命。沒有生命、沒有意識和情感，與行屍走肉何異？我不想她成為一具驅殼，我愛她，要她恢復到以前……」

  「那怎樣才能救活她？」夜無殤道。

  「我將她軀體安放在冬巫山的溶洞裡，洞壁上滴下的聖水會保持她身體的水分，不至於乾涸。這些日子我潛心研究，翻遍所有古籍，終於找到有種植物能讓人重造血液，心裡燃起了希望……」

  素音打斷，插話進來：「難怪長老們說溶洞被人設了結界，原來是你搞的鬼！可你們要救誰？鮫人公主嗎？」

  夜無殤點點頭。

  素音：「怎麼救？」

  「據古籍上說，東海歸墟有種葉酸草，能重造血液，讓人起死回生。所以我要借海魂珠之力，去歸墟谷找到葉酸草！」飲天魂道。

  夜無殤一臉懵逼，表示從沒聽說過什麼葉酸草。

  「而且落衣的族人也在歸墟，我想……她們不會見死不救。」

  最後這句話，飲天魂說得語氣微弱，一看就知底氣不足。

  鮫族是因落衣的「罪孽」才被打入歸墟的，族人難免對她這位公主有恨意，極有可能見死不救。

  夜無殤自是聽出飲天魂的沒底氣，便言簡意賅的勸道：「不可冒險！」

  素音也插話進來：「我聽說過葉酸草，可那只是傳說，到底有沒有尚不能肯定。而且，歸墟是有去無回的……你真要為鮫人公主去那裡？」

  飲天魂堅定點點頭：「為了落衣，就算再難再險，我也要闖一闖！」

  夜無殤不知該說什麼了，能相信飲天魂的動機，只為救心愛的女人！

  可素音仍有疑慮，畢竟魔帝之前的形象太過不光彩，所以她必須問到底，才能做出決定。

  「飲天魂，我不懷疑你對鮫人公主的感情。可我疑惑的是，溶洞聖水如何能讓落衣的身體不乾涸？據我所知，那聖水並無此等功效。」

  男人並不直面回答，勾唇一絲輕蔑的冷笑，問道：

  「你巫族那溶洞的作用何在？你可知？」

  「當然，冬巫山溶洞為女媧之女嬌娃所造。我巫族每一屆聖靈巫女走進祭洞前，都要去溶洞沐浴，洗盡世俗鉛塵，研修完畢出洞後，也要接受聖水的洗滌，淨化心靈！」

  「那你可知洞裡的聖水從何而來？它何以能洗盡鉛塵、淨化心靈？」

  「這個……」素音被問住，弱弱道，「我尚不知。」

  飲天魂嘆口氣：「看來你造詣尚淺，對巫族的很多秘密也並不了解。唉，也不知你能否淨化海魂珠。」

  被他藐視，素音略有不爽，但也知他說的是事實，便道：

  「若你只是為救人，我可以試試淨化海魂珠。不過有言在先，在龍宮時龍後讓我試過，無效！」

  「那就讓夜無殤告訴你巫咒密語，再試試看！」

  「可長老說巫咒密語……」

  素音話沒說完，被夜無殤打斷。

  「素音，救人要緊，先試試看再說！」

  有夜無殤發話，素音也沒法，只得答應。

  「好！你們即刻淨化，我先出去辦點事！」飲天魂說著，行色匆匆出門。

  看著他的背影，夜無殤心裡仍忐忑，他出去做什麼？

  於是，將巫咒密語偷偷告知素音後，夜無殤暗中跟上飲天魂。

  ——

  只見飲天魂行色匆匆，進了一家客棧。

  夜無殤看他進了一間客房，便跳上房頂，偷偷向里望去……

  被他藏於房內的，正是那陶掌柜！

  「想好了嗎？說，還是不說？」飲天魂陰聲道。

  「不是小人不說，是真不知道！那人之後真的再沒來過！」陶掌柜急得都快哭了。

  「看來你還不知本座的厲害！」飲天魂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惡狠狠威脅，「若再不說，我捏死你！」

  「小人……真的……不知……」陶掌柜掙扎。

  「廢物！留你何用？」飲天魂瞬間怒了，手一緊，陶掌柜說不出話，四肢掙扎。

  夜無殤立馬從房頂跳下，喝道：「住手！」

  飲天魂扔下陶掌柜，冷笑：「你到底是跟來了，仍信不過本座？」

  夜無殤恍然大悟，原來一路上自己的跟蹤，早就被對方察覺？

  斜了眼陶掌柜的傷勢，夜無殤直言揭穿：「你並不想殺他，只是為引我現身，對嗎？」

  「夜無殤，我沒有時間和你糾纏，這廝一定知道靖易的下落！」

  「你找父王，到底為什麼？」夜無殤犀利的目光襲來。

  「他帶走了落衣！」

  飲天魂也不再迴避，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憤恨道，「那個蠢貨帶走了落衣！你可知落衣離開溶洞，十日內身體必會幹涸，今天是第八日了！」

  說著，眼角溢出淚水，他憤怒放下夜無殤，轉身背對。

  「……」夜無殤驚呆，沒想到會是這樣。

  但立馬也頓悟，父王為何要找素音，也是為淨化海魂珠，去歸墟谷找葉酸草，救活鮫人公主。

  「你所說，都是真的？」最後，他弱弱問道。

  飲天魂拼命將淚水縮回去，哽咽道：「此人交給你，若找到你父王，讓他把落衣還給我！」

  說完出門，回素音那去了。

  確定他走遠後，夜無殤才開口，對陶掌柜義正言辭道：

  「今日你是逃不過了，識相的話，把知道的統統說出來！」

  陶掌柜長吁一口氣，嘆道，「殿下，事到如今，小人也該履行諾言了。」

  語出驚人！

  夜無殤狠狠一愣：「諾言？對誰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