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流颯浩劫(1)
2024-06-14 05:48:33
作者: 大碗寬面
題記:夜之醉美,心之無殤!
——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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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道別,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兵分三路:舞傾城和紫鳶往西,去尋找神秘婦人;夜無殤、風茗、媚眸和素音北去梅城;傲寒和塵鹿回東海。
分別的時候,舞傾城和傲寒都很乾脆,誰也沒理誰。
夜無殤看著他二人的背影憂心忡忡,女人昨晚的異常,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日漸升高,三個方向拉開三撥人的距離……
一路上舞傾城都沉默不語,只顧趕路。紫鳶曾多次找話題逗她開心,都未果。晌午時分,紫鳶累得不行。
「傾城,歇會吧!」貓靈已是大汗淋漓、有氣無力。
舞傾城在樹林停步,繼續喪著一張臉,怎麼也笑不出來。
「其實我知道,你和他們分開走,是不想面對夜少和龍殿,對嗎?」紫鳶小心翼翼試探。
舞傾城沒迴避,點頭。
「你生夜少氣,我們都知道。但龍殿下,你幹嘛也要生他的氣啊?」紫鳶疑惑不解。
「我沒生他的氣,只是……」舞傾城語氣淡然,說著轉過臉去迴避紫鳶,「不想再面對他!」
「傾城,別怪我直言,其實龍殿對你……」
閨蜜想做勸說,可話說一半,就莫名其妙的止住。
舞傾城疑惑,轉過頭來問道:「對我怎樣?」
這才發現貓靈呆呆看著前方,結結巴巴道:「龍,龍殿,你們……」
抬眸的那一瞬,她已被男人拉起:「跟我回龍宮!」
傲寒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一邊的塵鹿不好再做勸說,只能唉聲嘆氣。
可舞傾城不配合,一把甩開他的手:「我不去!」
傲寒瞪著她,不語。
僵局……
只能塵鹿來圓場:「傾城啊,其實我也覺得,要不咱們先回龍宮?畢竟東海之事比較急嘛!」
女人卻還給他一個狠狠的瞪眼:「兩面派!!」
「……」塵鹿糗,被碰一鼻子灰。
紫鳶見狀,也不敢做勸說。
「你鬧夠了沒?!」傲寒一聲吼,再不可能耐著性子由她,「跟我回龍宮!!!」
「沒鬧夠!」
舞傾城也毫不示弱,瞪大眼睛向他吼道,「聽著傲寒,我說不去就不去!!!」
她分外堅定,仿佛自己只剩一件事可做,死也要找到龍後,弄清對方的陰謀,然後揭穿。
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識抬舉,讓傲寒憤怒勃發。但也知不能在貓靈和半妖面前對她動粗,便彎下腰貼近她的臉,惡狠狠道:
「聽著舞傾城,你是我女人,是夜無殤的妹妹,這個事實誰也改變不了!今天就算被你殺了,我也要帶你回去!」
說罷,一把將女人扛起,騰空飛走。
塵鹿和紫鳶相互對望了一眼,只得跟上。
一路上,無論舞傾城如何掙扎、錘打、撕咬,傲寒都不放手。以光速之快回到龍宮,便將她鎖在他寢宮禁足,派重兵守護。
「都給我看好她,若晚上回來見不到人,本王把你們一個個都斬首!」
當著女人的面,他向眾侍衛和婢女下命令。
冷眼看著眾下人瑟瑟發抖,舞傾城真想撂他一句:斬就斬,誰怕誰?!
可終是說不出來,也做不出來。她自問不是善良的聖母,只求不連累無辜。
也知男人是在利用她的弱點,可就是無力反抗。在命運面前,她從始至終都沒有選擇權!
——
龍宮大殿,傲寒議政,塵鹿和紫鳶旁聽,牧易匯報龍宮的情況。
「你說魔兵來犯過?何時之事?」傲寒問道。
牧易:「就在五日前。」
「這麼快?」塵鹿忍不住插嘴,感嘆了句,「看來飲天魂還真是急不可待啊!」
說著看向鑾椅上的傲寒,暗示:被夜無殤猜中了,你不可掉以輕心啊!和傾城的婚事,不宜操之過急。
傲寒自是收到他的暗語了,眉間緊鎖,到嘴邊的旨令——龍宮上下籌備大婚,說不出口了。
這時,牧易支支吾吾的繼續匯報:「飲天魂沒來,是,是另一個人帶兵的……」
「誰?」傲寒心口一緊。
牧易:「鬼羅!只帶一小股魔兵。」
「是他?」兄弟二人異口同聲,均驚詫不已。
思索了片刻後,傲寒分析道:「看來這次是試探,不久還會來犯?」說著握緊拳頭,重重敲了下鑾椅扶手,憤憤道,「這個叛徒!本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鬼羅父女甚是可惡!」紫鳶咬牙切齒補充道,「對了,塵鹿的斬天戟,就是被他搶走了!」
牧易:「斬天戟取回來了。」
「真的?」紫鳶和塵鹿立馬欣喜。
傲寒卻甚是疑惑:「憑你之力?」
「不!」龍侍衛搖搖頭,解釋道,「牧易無能!當日鬼羅帶魔兵來犯,牧易率兵奮力抵抗,雖未讓他得逞,卻也不能完全擊退魔兵。後得一位神秘人相助,收了鬼羅,才奪回斬天戟!」
「神秘人?」
三人異口同聲,均想到了那位神秘婦人。
傲寒尤為緊張,忙追問:「快說,那人什麼模樣?她是如何收了鬼羅的?」
「樣子看不清,她蒙面了。但聽聲音,是位婦人。她的法器很奇怪,是個盤狀物體,變大後能發極光,好像,好像一尊大盞!」
「降魔盞?」三人相互對望,睜大眼睛嘖嘖感嘆。
想不到天上掉餡餅,不用他們去尋找,降魔盞和神秘婦人就主動送上門了。
「那婦人還說什麼了嗎?」傲寒緊皺眉頭繼續問道。
「她將斬天戟給我時,只說了句交給龍殿下,讓他好好守護東海!」牧易一臉茫然,如實匯報。
眾人沉默,傲寒和塵鹿對望了一眼。
「斬天戟現在何處?」
「牧易一直將其珍藏於殿下密室。」
也就是衣冠冢隔壁的密室,衣冠冢雖毀了,密室卻還在。
「傳令下去,今日起各部加強防範,軍隊加倍訓練,不日後魔族定還會來犯,東海時刻準備迎戰!」傲寒命令道。
「牧易領命!」牧易隨後退下。
一整天傲寒和塵鹿都忙著視察軍隊,紫鳶想去見舞傾城,卻被傲寒拒絕,她只好到處亂逛。
很晚,傲寒才回到寢宮。
剛進門,舞傾城就聞到一陣濃濃的酒氣,他喝了很多酒。
依舊是打發走所有婢女侍衛,關上門,沉默,寬衣。
舞傾城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熄燈,上床,強行要她,依舊沉默。
她也作好準備,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對於他的強要,她已習慣。
只是這次不同……
他沒熄燈,而且是更粗暴對她,還不許她閉眼。
他發瘋般啃噬她的身體,像頭野獸!
舞傾城死了般躺著任他發泄,眼睛始終看著天花板,空洞無力……
將獸性進行到一半時,他嘎然而止。憤怒的盯著她,呵斥:
「怎麼?你是死魚嗎?給本王動一下!」
「……」她默默緊閉雙眼,不看他,也不回答。
「說話啊!你那股騷勁呢?昨晚在他面前的騷勁呢?!」
原來,昨晚她和夜無殤的談話,他盡收眼底。包括她像條藤一樣纏在夜無殤身上,傲寒都看見了。
「……」舞傾城不打算解釋任何,冰徹心髓。
男人卻不罷休,怒火越燒越旺,用力捏她的臉,野獸的雙眼發出邪惡的綠光,牙齒湊近她蒼白的唇,惡狠狠道:
「你還想著他?你想讓他來?想讓你親哥哥來和你做?!」
她寒心徹骨,絕望!
甚至絕望到無力自殺,唯一能做的只有閉上雙眼,想讓心臟停止跳動……
啪!
一記耳光打在她嘴角,發狂的公獸繼續怒吼:
「說話啊!回答我!!」
啪又一下!
「說啊!!」公獸咆哮,「你舞傾城第一個男人是不是靖陌?!說!!」
啪,「你說!你說啊!!!」
啪,啪,啪……
數不清多少耳光後,公獸憤然起身,奪門而出,只留下冰冷的兩個字:
「賤婦!」
這樣的強暴已不知是第幾次,這樣的虐待卻是第一次!
賤婦,她在他心裡始終是卑賤之人,是個賤婢,和她母親一樣。
舞傾城無力悲傷,她觸犯了倫理,本就是比賤婦還骯髒的女人。在傲寒這裡,也許從此就淪為工具,他發泄獸性的工具……
愛情,在她心中已死!
她找不到活著的理由,突然想起肩上的責任,在歸墟里受苦受難的族人……
可再看看這空蕩蕩的寢宮,就像一個囚籠,暗無天日,找不到一絲光亮。桌上的燈油已耗盡,燈芯上最後一點希望之光也在熄滅……
舞傾城起身,呆呆坐著,髮絲凌亂,衣衫破碎,嘴角紅腫。
還能出去嗎?她問著自己。
那顆心沒有回答,靜得出奇,是沒有呼吸了嗎?
她不禁伸手摸摸胸口,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因為感覺不到心跳。
胸口還有暗涌,那是魔性,可她已沒有任何感覺!
最可怕的是……
她手腕上,幾日前出現的紅點,已長成紅線。
那是鮫人懷孕的標誌!!
這本是她的幸福,現在卻是痛苦……
舞傾城知道,她必須在孩子和族人之間,做個選擇。
她會救族人,可現在,放不下這個孩子。鮫人的母性尤為濃烈,這是與生俱來的。母親當年遭那大的難,不惜偷竊海魂珠也要逃到冰川,去生下她……
那她舞傾城,又怎能不顧腹中胎兒?
儘管,孩子的親爹是個狂獸,是個暴君!!
摸了摸蓬鬆凌亂的頭髮,髮帶隱藏其中,那是她的攝魂披。
突然,她想跳舞,很想……
即便身子很虛弱,但跳舞的意願很強烈,這意願瞬間給了她力量。
也許,舞蹈能將這一切結束,將她手腕上瘋長的紅線結束。
絕望的女子挽起披帛,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盡情展現舞姿,從柔美到奔放,從無助到力量,每一個動作都盡情釋放她的痛苦、絕望,還有仇恨!
就這樣,舞傾城用她僅存的一絲微弱體力在黑暗中狂舞,一整晚!
一整晚她的世界只有舞蹈,無其他!
狂熱的舞者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絲毫不知她的舞蹈,已讓東海地動山搖!!
魔性,已在瘋狂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