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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殤情魔嶺(23)

2024-06-14 05:48:12 作者: 大碗寬面

  村後山的神木林。

  巨龍騰空亂舞,口吐火珠,將眾木點燃。這是傲寒第二次現龍之原形發狂,比起之前在魔嶺梨樹林,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舞傾城追了出來,想對傲寒解釋,把她最真實的想法說開,可逐漸體力不支。

  鮫人本就怕火,加上海魂珠取出後她只剩半條命。此刻大火的高溫讓魔性迅速沸騰,她虛弱的身軀仿佛要被魔火掏空、燒乾。

  「水,水……」她的唇已經乾裂,慢慢倒地,眼瞼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

  巨龍卻視而不見,繼續著他的發泄行為。

  

  忽然,只見空中傾盆大雨,一泄如注,澆滅了火焰,滋潤了鮫人。空中的巨龍憤怒變回人形,想看看是誰在跟他做對……

  只見天空有顆巨大的球狀物體,一半黑色一半海藍色,雨正是海魂珠發出。火勢被完全撲滅後,海魂珠消失,只留些殘雨依舊下著。

  雨水把鮫人的衣衫浸透,紗衣緊貼身體,凸顯她玲瓏性感的身材,凹凸有致。但此刻,在那個憤怒的男子眼裡,已沒有任何吸引力。

  舞傾城踏著泥濘,艱難走到傲寒身邊,身體乏力讓她無力支撐,撲通一聲跪在他腳邊。

  「平靜了嗎?能,能聽我解釋嗎?」

  講真,此刻她也不知為何要拼盡全力去跟他解釋。也許是為挽留剛萌生的愛情;但也許是,陰險的龍後挑起了她的鬥志。

  她發誓,要把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徹底揭露!

  「還解釋什麼?!」男人卻一腳將她踢開,猙獰著臉怒吼,「舞傾城,又想編瞎話來騙我嗎?!從騙走我的吻開始,你就把我玩弄於股掌之中!對不對?!」

  「沒有!!」她拼勁最後一絲力氣憤慨駁回,體力不支讓她氣喘吁吁,「所,所有的一切都,都是你母后的陰謀。剛,剛才那個雅琳夫人,也,也是……」

  想說,雅琳夫人就是你母后易容的!

  可話到嘴邊舞傾城又止住,這才發現在龍後的陰謀中,她一如既往沒法解釋。親兒子都沒認出親娘,她卻認出?

  這話一旦說出口,將置傲寒的尊嚴臉面於何地?

  「好在」男人根本聽不進去……

  「滾開!!」

  無視她虛弱得就快昏死,暴怒中他再度一腳將她踢開。然後俯下身蹲在她面前,他雙瞳似火炬,咬牙切齒無限仇恨,一字一凜的控訴道,

  「為了你,我不惜放棄海魂珠,不惜放棄龍族未來!為了你,我狠心和恩師決裂!為了你,我強忍心痛將母親的衣冠冢毀掉……為了你,我做了太多太多無法想像的事!」

  撕心裂肺的控訴中,他也失控,嚎眼淚決堤般湧出來,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起,分不清。他撲通一聲跪下,抓著她的雙肩拼命搖,狂吼道:

  「可你呢?你舞傾城是怎麼對我的?!你的人在我榻上,心卻在別的男人那裡?!在床上,你幻想和纏綿的是他,對不對?!」

  「……」她無力辯解。儘管事實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但不可否認,每當雲雨過後入夢時,她總能夢到夜無殤。

  夢回冰川,夢到那個小冰屋,夢到小怪物對本殿的魔法棒好奇,夢到……

  可就是夢不到那個名字——靖陌!

  「你答應和我成婚,不過是為氣他,對不對?!你假惺惺說為龍族的將來上魔宮,其實是為見他!既是如此,你為何不隨那狐妖一起去?!」

  「……」我說不是,傲寒,你信嗎?

  「你可憐我是嗎?你可憐我才把海魂珠給我,把身體給我!那晚不是夜無殤,而是我,你很失望,對不對?!」

  「……」

  「你強裝平靜,其實內心恨透了我,你不愛我,你恨我奪走你的身體,從那以後你一直就在耍我,用蜜語哄騙我,玩弄我,你在報復我!報復我奪走你的貞潔,對不對?!」

  他瘋狂搖動她的身體,舞傾城已被他弄得快要窒息。他由於抓得過緊,指甲已掐入她肩上的肉里,血染紅了衣衫。他卻不理會,繼續瘋狂怒吼道:

  「可你又有何貞潔可言?!說!你的初次,到底給了誰?!」

  這話一出,舞傾城體內的魔性倏然翻滾,化作一股無聲無形的力量支配著她的手。讓她不由自主的「啪」一聲,將重重的耳光打在男人臉上。

  繼而化作血淚湧上鮫人的眼眶,舞傾城已明顯感到兩隻瞳孔被熱浪燒得滾燙,眼皮也逐漸包不住即將湧出的血淚……

  恰好此時,天空風雲已變色,無限黑雲壓下,伴隨著閃電不斷發出血一樣的火光!

  她猛地心口緊縮,深知這兩滴血淚若落下,一場大災難又要來臨……

  於是,她將胸中的無限憤慨和仇恨,化作那個她最不願提及的答案,沖天怒吼脫口而出:

  「是夜無殤!!你滿意了?!!」

  話落,眼眶裡的熱浪消失無蹤。

  鮫人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平靜了。

  可天空,不平靜;

  眼前的男人,更加不平靜!

  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轟隆一聲巨雷響,傲寒毫不猶豫揚起手臂,一記狠狠的耳光襲來,將她重重打倒在地。

  舞傾城徹底虛脫了,近乎昏迷。而男人卻開始了他的施暴……

  「賤貨!!賤貨!!」

  一連兩句咬牙切齒的怒罵聲中,他粗暴地將她衣服撕碎,在雨中的泥濘里,強占了她。

  對於他的強占,她已經習慣,無力掙扎,無力反抗。

  而這一次,卻讓她感到前無所有的屈辱,這刻骨的屈辱將她徹底摧毀。

  當這個男人在她身體上粗暴發泄憤怒的同時,她悄悄抽出了他身上的血龍刀……

  可他卻並未察覺,依舊瘋狂地蹂躪她的身體,慢慢的,她身上布滿了他的咬痕……

  一陣瘋狂的釋放過後,他才逐漸平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突然,他發現不對勁,她毫無動靜,平靜的像一灘死水?

  慌亂起身向下看,她手臂上的脈搏已被劃破,深紅的血液浸染了他們的衣衫,旁邊放著他的血龍刀,刀口還滴著血……

  她,自殺了?

  傲寒徹底恐慌,抱緊她的身體,手指點住她手臂上的穴位止了血,摸著她冰冷的臉龐,驚恐道:

  「你醒醒,別睡,睜開眼啊,別睡過去……」

  他顫抖的手指緩緩伸向她的鼻孔,感覺不到氣息……

  「不~~~~~~」龍殿向天一聲長嘶,悲切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要你死,你醒醒,醒醒啊!!!我不要你死~~~~~~~」

  他憾天哭地,淚如雨下,悲痛欲絕,五內如焚,生不如死!

  「醒醒,我不要你死,我愛你我愛你,不要你死,你醒醒,快醒醒……」他無助的吻著她的嘴唇,期望能把她吻醒,眼淚、鼻涕、泥濘和雨水混在她臉上,一團模糊。

  雨停了,他的淚也流幹了,他心如死灰。

  他逼死了她,心如死灰。

  他狂熱的愛著她,可她卻寧願死也不愛他;她在自刎時,一定是絕望到了極點……

  看看身邊的血龍刀,這結束了她生命的血龍刀……

  也許,這刀也將結束他的生命!

  慢慢的,他拿起刀,架到自己的脖頸上,閉起眼睛……

  ——

  另一邊的百合城。

  紫鳶和塵鹿路過當地最有名妓院,見裡面人群慌張動亂。

  「媽媽,他,他又割自己手了,好多血,我,我怕出事……」一名妓女模樣的女子驚慌對老鴇說道。

  「不會吧?又來?這可如何是好?他我們可得罪不起,真要在這裡出事了,我這生意以後還怎麼做啊?」老鴇急得團團轉。

  「媽媽,實在不行,就派人通知風茗殿下?」一個夥計模樣的人說道。

  「雖說風茗殿下罩著我們,可人家日理萬機,不見得會來管我們這小事。」老鴇都急得快要哭了。

  紫鳶拉來一個夥計詢問,才得知幾日前這裡來了位不敢得罪的大爺,每日躲在房內與酒為伴,喝得酩酊大醉就要姑娘伺候。可每次和姑娘弄那事到一半時就發狂,然後開始自殘,用劍瘋狂割傷自己的身體,大哭不止,誰都拉不住。

  姑娘們怕他在妓院出事,才如此擔心。

  「那人是你們常客,所以才不敢得罪?」紫鳶問道。

  「嗯!」夥計點點頭,「其實他之前是個極好的人,每次找完樂子後還打賞我們下人,也不知近日何以變得如此奇怪,連住五天分文沒給,還鬧事?!」

  「哈,你們這種地方還不是認錢不認人?不給錢的主,你們還不早就把他趕了出去?」

  「可不敢!他功夫極好,我們不敢碰。真要動起手來,他會掃平我們這裡!」夥計神色驚慌。

  「還有這事?!」紫鳶頓時不服氣,「哼,我來會會他!」

  說著準備往裡走,被塵鹿拉住:「別惹事!」

  於是,貓靈只得作罷,但不死心。

  晚上,兩人找了間客棧住下。

  篤篤篤,敲門聲。

  「紫鳶,睡了嗎?」

  無人回應。

  「臭貓,睡了沒?開門啊!」

  依舊無回應。

  塵鹿心想,這丫頭平時好動根本不會早睡,怎麼今天……

  不對,裡面肯定沒人!

  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房門,果真無人,但並未打鬥過的痕跡。

  「草!死丫頭肯定去妓院了!」塵鹿自語道,怕她出事,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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