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殤情魔嶺（15）

  「仙子，你沒事吧？」素音的關切拉回芷菲的思緒。

  「沒事。」她輕輕擦了擦眼，偽裝堅強，哽咽道，「龍殿下被魔女迷惑了，可我們不能放棄。作為流颯國曾經的庇護神，我芷菲……有責任去弄清真相，摧毀陰謀。」

  這句大義凜然的話，讓素音和塵鹿心生敬佩，可紫鳶不以為然。

  「仙子未免小題大做了吧？」她反駁道，「你說魔少主給傾城體內注入了魔氣，有證據嗎？就算有，夜少就一定有陰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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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菲沉默，思維根本不在這上面，心早已被遠去的傲寒帶走。

  「夜少或許是純粹為救傾城的性命，昨夜他對傾城的緊張程度，可不亞於那龍殿下。」紫鳶繼續分析，斷言道，「所以嘛，我認為仙子所說傾城體內的魔氣污染海魂珠，以及夜無殤有陰謀什麼的……有點危言聳聽，你並沒有證據！」

  說到這裡，芷菲不得不反駁了。她昂起頭，繼續大義凜然：

  「兩件事就是證據！第一，海魂珠的確在舞傾城體內；第二，東海有眾多生靈著了魔。難道紫鳶姑娘對這兩件事，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東海生靈著魔，就一定是海魂珠之因？就不允許是龍族內部有人搗鬼？那毒婦龍女還會鬼族的鬼咒，又怎麼解釋？」

  紫鳶說完，看看思落。

  這時，大家才發現思落早已沒了蹤影……

  「該死！又讓她跑了？」紫鳶氣急敗壞。

  「算了，我們本就沒打算把她怎麼樣，帶她上路還是個累贅！」塵鹿安慰。

  芷菲起身，默默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麼？

  「仙子在找何物？」素音問。

  「我們太大意了，忽略了思落的劍！」芷菲懊悔道，「素音姑娘，你還記得昨天在洞裡思落攻擊你時，手持的那把劍嗎？」

  「你這麼一問，我想起來了。當時那劍氣威力著實很大，若不是距離遠，定會被劍氣所傷！仙子可知那是何物？」

  芷菲輕點頭：「有些眉目，但還不能確定。舞傾城被思落用劍刺死後，海魂珠的靈力都不能將她喚醒，當時我就懷疑那把劍……是龍牙劍。」

  「什麼？龍牙劍？」紫鳶和素音幾乎異口同聲，驚愕無比。

  「你說龍牙劍重現江湖了？」紫鳶蹙眉問道。

  不等芷菲回答，素音斷言：「不可能！三大邪器早已被紫微真人封在泣面之門，難不成泣面之門的封印被打開了？」

  三女陷入沉思，只有塵鹿聽得是雲裡霧裡的。

  半妖沒見過世面，啥也不知。

  「看來還有許多謎題等待我們去查。」芷菲沉思道。

  「我想起來了！」紫鳶一驚一乍起來，「塵鹿，你記不記得當日我們挾持思落時，她隨身只帶了一把匕首，並沒有劍啊！但昨日在洞裡，她又有了那把威力無比的劍。」

  「沒錯！」塵鹿點點頭，仍有疑惑，「後來途中她不是跑了嗎？沒準又回去取劍呢！」

  「直覺認為這裡有問題，但有啥問題，就是說不上來！」紫鳶努力思索，「如果那劍不是凡物，她應該隨身攜帶才對。而且當日那把匕首……」

  「紫鳶，」芷菲打斷，問道，「昨夜聽思落所言，她臉上的疤痕莫非是你弄的？」

  紫鳶點點頭：「還別說，我用的就是思落的匕首！當日情急，本想做做樣子嚇唬她，未曾想那匕首有一股邪器，刀尖還沒碰到她的臉，馬上就有很深的劃痕。」

  「可能詳細說說當日的情形？」素音也來了興趣。

  「哼！那是她自作自受！」

  於是，紫鳶給大家講述了當日在龍宮的經歷……

  *

  話說當日，傲寒帶走重傷的舞傾城後，鬼羅父女把氣都撒在紫鳶與塵鹿身上。

  思落還將二人綁起來，嚴刑拷打。

  「死半妖！還敢拿斬天戟刺我？今日定要報這一箭之仇！」思落咬牙切齒，拿劍在塵鹿面前晃來晃去，陰笑道，「你說我是砍去你的龍角，再一劍要你命？還是斷了你的根，折磨死你呢？」

  「臭女人！你自己男人被搶走了，拿別的男人撒氣？變態啊？！」紫鳶毫不客氣開罵。

  「閉嘴！再說我劃爛你的臉！」思落一邊罵著，一邊拿劍在紫鳶臉龐晃悠，「你說我是在你臉上寫賤人兩字？還是把你變成跟那醜女一樣的鮫鱗臉呢？」

  「等等！你可要想清楚啊，」紫鳶立馬慌了，情急之下，眼珠一轉，「我的臉變醜沒關係，但或許……或許你的龍殿就喜歡鮫鱗臉呢？莫非，莫非你還想多一個情敵？」

  這話讓塵鹿忍俊不禁，噗哧一聲笑出來。

  「死半妖，笑什麼？！」思落氣得臉變形，又對紫鳶憤然道，「我看這死貓就一張臭嘴賤！來人，給我掌嘴，打到她張不開嘴才能停手！」

  於是，龍兵上前輪流掌紫鳶的嘴。

  「有什麼沖我來！是我拿斬天戟刺你，關她何事？」塵鹿立馬護花。

  「想當英雄是吧？成全你！來啊，給我砍了他的手，看他以後用什麼拿斬天戟？」思落道。

  「慢著！」

  陰陰的聲音，是鬼羅。

  他走到塵鹿面前，問道，「斬天戟怎麼得來的？說實話，饒你不死！」

  「斬天戟都到手了，你還有必要問這個嗎？」塵鹿也是犟骨頭。

  「少廢話，說！何人給你的斬天戟？降魔盞在哪？」

  原來，鬼羅居然懷疑斬天戟和降魔盞有關。

  於是，機靈的半妖順著他思維，胡編亂造起來：

  「沒錯，傾城的確把降魔盞的秘密告訴我們了。斬天戟是找到降魔盞的唯一工具，至於其他的，我不會說。你們這樣的待客之道，我說了還不是死路一條？」

  「都給我停手！」鬼羅陰聲喝道。

  龍兵停止對紫鳶的掌嘴。

  「給我聽清楚，不說實話，定讓你們死得很難看！」鬼羅陰沉道。

  「其實我對降魔盞沒啥興趣，你們誰拿了都無所謂。這樣吧，三日後放我們到岸邊，我就告訴你！」塵鹿趁機談條件。

  「現在就放你們走！」鬼羅心想，無論你說不說，就憑你倆還想從我掌心裡逃走嗎？

  「不行，要等三日後！紫鳶被你們打成這樣，這三日你們要好生給她治傷。否則就休怪我失憶，什麼都想不起來！」

  塵鹿一到關鍵時候，就會耍無賴。

  鬼羅無奈，只得同意。將他們安置在一個密室，門口重兵守衛。

  塵鹿鬆口氣，一日三餐和紫鳶的治傷總算有著落了。

  可就在這三日內，東海告急，眾多龍兵著魔性，一時間龍宮大亂，兩人趁亂逃跑。

  慌亂中恰巧碰到思落，於是紫鳶趁機偷襲，挾制她逃出龍宮。

  到了岸上，思落氣呼呼：「死貓，你們都跑出來了，還不放了我？」

  紫鳶氣不打一處來，前幾日嘴腫得不能吃飯不能說話，著實讓話癆的她吃了不少苦。

  「臭女人，我紫鳶今日定要報掌嘴之仇！」

  說著，揚起斷骨爪，被塵鹿攔住。

  「算了，別和她一般見識！」

  可就在此時，思落悄悄掏出匕首，向紫鳶臉上偷襲。被警覺的紫鳶發現，一個反手，匕首刺在思落自己臉上，一道鮮紅的口子出現。

  「賤女人，死性不改！」紫鳶怒罵。

  見偷襲不成反倒給自己臉破了相，思落氣瘋，發狂般拿著匕首又向紫鳶襲來，被塵鹿從背後點了穴定住。

  「賤人，今天不給你點厲害看看，還真當我貓靈好欺負啊？！」紫鳶反手奪過思落的匕首，又在她臉上加一刀，成十字形，憤恨道，「碰到我紫鳶，算你找對了！本姑娘最擅長以毒攻毒，定叫你這毒婦以後見不了人！」

  塵鹿雖有一絲於心不忍，但也奈何不了紫鳶的刁蠻任性。

  *

  這就是當時的經過！

  素音和芷菲聽罷，哭笑不得。

  「當時我就是反手一擋，刀尖離她的臉還有段距離，可她臉上就有了疤痕，還很深？那匕首真邪門！」紫鳶疑惑道。

  「如此說來，那把匕首邪氣很重，它和龍牙劍有什麼關係？」素音思索道。

  「等等！」塵鹿終於按耐不住，「我孤陋寡聞，聽得有點暈，你們剛說的什麼三大邪器、泣面之門，能講清楚些嗎？」

  素音微微一笑，對塵鹿和紫鳶說道，「也好，我和仙子就給你們講講泣面之門、三大邪器和十大神器，正好也分析一下再做決定，不能盲目上路。」

  芷菲淡淡道，「我累了，素音姑娘你講吧！」

  於是四人坐下來，素音開始講述上古傳說。

  「泣面之門在大地的最南邊，背陰山往南是一片方圓幾萬里的蠻荒枯地，毫無生靈。蠻荒再往南是地獄煉火，在那裡鎮壓著史上最邪惡的族類——夜叉族，以及他們鑄成的三大邪器——龍牙劍、犬神刀和虎翼槍。」

  「一千多年前，天下還沒有像現在的五分之勢。那時神、魔、妖、鬼、獸、人、精靈等各種族類共處，為了利益常拔矛相對，戰爭頻發。當時，龍族是神籍中最強的族類，而邪惡族類中最強的，是夜叉族……」

  「正是因為夜叉族後來被封印地獄煉火，才使得魔族在邪惡族類中成為霸主。相傳，夜叉族的始祖本是人類，名夜叉，據說是人類最俊美迷人的男子。」

  「俊美？」紫鳶打斷道，「可我聽說夜叉族都是相貌奇醜、凶神惡煞的？」

  「沒錯，那是在夜叉入邪道之後。」素音繼續道，「但這之前，夜叉卻是不折不扣的人類美男子。他出生貴族，俊美迷人，風度翩翩，溫柔典雅，人間不知有多少女子傾慕他，甚至連其他族類的女子也芳心暗許。但夜叉眼裡只有女媧之女嬌娃，他們一見鍾情，私通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