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夜少治鮫人
2024-06-14 05:47:08
作者: 大碗寬面
終是本性溫潤,加上今天已經兩次對她拿出兄長式的嚴厲。這一刻見她愣住,貌似服軟了,夜無殤將語氣緩和下來,輕輕白她一眼:
「什麼話都能掛在嘴邊?你丫可知娶的真正含義?」
講真,他也搞不懂為毛要這樣打趣。也許是冰川那晚在心裡隱隱作祟,那是她的初次,也是他的。而這種行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娶」。
所以夜無殤認為,這已經是很明顯的提示了,可誰料……
「我不知!」舞傾城頭一昂,自虐式的懟回,「要麼你跟狐妖教教我,親自示範下?」
夜無殤愣了愣,繼而勾唇邪魅一笑,大言不慚道:
「行啊,晚上來我寢宮,一定讓你得償所願、大飽眼福!」
這話看似刻薄,卻也實屬平常。畢竟在人類國度里,男人三妻四妾是家常便飯。而帝王君主在夜裡同時臨幸兩個女人,也見怪不怪。
可在冰川長大的舞傾城卻沒法理解,加上母親從未跟她提過人類國度,向來只讚美東海的一夫一妻制。
此刻難免被他這話氣的臉扭曲:「你?!」
夜無殤卻不打算放過,表示要好好教訓下她的乖張戾氣,便捏起她下顎,惡狠狠懟道:
「跟我鬥嘴?不知道夜少萬花叢中過,最深諳房中之術嗎?!」
「你?!」舞傾城氣瘋了,歇斯底里的大罵起來,「你無恥!不要臉!」
卻也捨不得把他的纖纖玉指一把打開,任憑男人捏著她下顎,沖他唾沫四濺的開噴。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男人突然一聲怒吼,將她的下顎重重扔開。
「……」舞傾城莫名其妙的瞬間被吃癟,這才意識到,莫非他是在意她在龍宮發生的那些?
她和龍殿吻了,他嫌髒,所以這次重逢才會對她這般郎心如鐵?
正想著,就見男人又雙叒叕的出人意料了。突然一手抱起她的腰,一手再度捏緊她下顎,他咬著後槽牙,兇狠惡煞的懟道:
「既然那麼會編故事,何不索性編個徹底,說你已經把身子給了我?!」
這話很重,不僅關乎信譽,更關乎貞潔。舞傾城沒法不暴怒……
「你?!」再也不會犯賤的留戀他的親近,她花枝亂顫的掙扎,「死妖孽,放手!!」
終是不可能再對她「胡來」,夜無殤沒兩下就將手鬆開。
舞傾城也不再有失望和糗態,沖他氣呼呼的強調道:
「聽著,最後重申一次,老娘沒編故事!」
「那我也最後重申一次,夜無殤和舞傾城的相識,是幾天前在飄香院,而非去年的雪狼谷!」
男人的毫不相讓,且說得句句凌厲,頓時讓舞傾城腦袋一懵。事已至此,如果她還繼續認為他是刻意隱瞞,那她就真的有點狂妄自大、剛愎自用了。
「真,真的?」她帶著滿腹疑惑,弱弱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夜無殤也一臉嚴肅起來,「你大可去魔宮打聽打聽,這兩年夜少是否離開過魔嶺和中原?」
舞傾城沒接話,愁眉皺起,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確實,她那段記憶很縹緲,說沒有就沒有,說回來就回來,這不正常!
而且,紫鳶說剛才壓根沒聽到笛聲。她本以為笛聲是夜無殤暗中吹給她一個人聽的,就為喚回她的記憶,可現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定那段過往?這裡明顯講不通,有問題!
正欲問他關於剛才的笛聲,他就主動解疑答惑了:
「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本少不會吹笛,偏愛的樂器是……箜篌!」
最後兩個字,舞傾城就像是看到希望一般,忙點頭欣喜附和道:
「對對對,那首詞裡提到過——淡描眉,箜篌脆。」
「實不相瞞,《陌舞》一詞的確是我寫的,但不曾給任何人看過。所以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夜無殤問得一臉嚴肅,沒半點馬虎。
又特麼讓女人懵了:「不是……不是你在冰川親口念給我聽的嗎?」
夜無殤也懵了,彎下腰將臉湊到她眼前,最後問道:
「你確定是我?」
舞傾城呆呆點頭:「就是你這張死魚……哦不,這張俊臉。」
口無遮攔,又萌態百出的一句話,讓夜無殤忍不住在心裡偷笑了下。表面卻依舊要裝得一本正經,他皺眉思索道:
「這裡頭一定有陰謀……」說著舒口氣,拍拍她的臂膀,「你別管了,我會查出真相。」
傻愣愣的舞傾城仍沒緩過神,似乎是有點接受不了那個人不是他,便追問:
「喂,那個人真的不是你?」
夜無殤搖搖頭,蛾眉緊蹙,思索道:「如果你沒說謊的話,那一定是有人變成我的模樣,回到冰川,欲再度接近你。」
回到?再度?
最後一句話露出破綻,只可惜……
wuli傾城壓根沒聽到!
「你言之有理,」只見她低著頭,基本接受事實後,努力回想剛才那段回來的記憶,立馬找到一絲破綻,「而且,我又想起了一個關鍵點……」
「是什麼?」夜無殤心提了上來。
舞傾城頓了頓,抬眼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語出驚人道:
「最初那天在雪狼谷救我的你,跟之後來冰川為我吹笛伴奏、和我談情說愛的你,不太一樣!」
男人腦袋一懵:「抱歉,我……沒太懂!」
實則心裡想起了一個人,雪狼谷附近還能有誰熟悉他的模樣?那位好兄弟,雪狼族少主「逐影」!
可逐影是他的生死之交,拜過把子的兄弟,沒理由害他啊!
夜無殤想不通,而面前的女人繼續著言辭鑿鑿:
「一句話,這是兩個人!哦不,三個人!」
夜無殤:……
真是越來越懵了。
舞傾城便解釋道:「如果你去年沒來過冰川,不曾跟我相識,那麼就是有人冒充!而且,前後是兩個人在冒充!」
說得十分胸有成竹,讓夜無殤難免費解。
「何以見得?」
「除卻態度前後反差太大不說,單說一點,體味!」
舞傾城一臉嚴肅的看著他,再無之前的衝動任性,辦起正事來也顯得有模有樣,一本正經,
「在雪狼谷救了我,之後把我送回家的那個夜無殤……冰冷嚴肅,整個就一死魚臉,身上沒任何氣味,就像一具冰冷、沒有溫度的空殼軀體。」
「……」夜無殤徹底懵了。
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是逐影?
畢竟逐影是雪狼族少主,身上有著濃烈的狼族氣息。而且逐影是熱血少年,跟「冰冷」兩個字不搭嘎。
更別說「死魚臉」了,夜無殤表示,他們兄弟倆誰特麼都不是死魚臉。這丫頭給人取的綽號,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某丫頭的分析仍在繼續:
「而從第二日開始,來冰川為我吹笛伴奏、花前月下的白衣男子,溫柔如水、飄飄欲仙,讓人很是迷戀,可……」
欲言又止。
夜無殤難免急了:「說下去!」
舞傾城垂下眸,兩隻小手攥著衣角,顯得有些尷尬侷促,羞紅臉弱弱道:
「他,他身上時不時傳來,傳來狐臭,讓我……望而卻步。」
最後四個字聲音比蚊子還小,讓夜無殤恍然大悟。
心裡暗暗有了數:這丫頭和那個贗品夜無殤沒放生過,她的清白沒丟失,貞潔一直在他這裡。
為此,他表示慶幸,又黯然……
尼瑪,老子是她親哥啊!貞潔一直放我這兒,算什麼事兒?
想到這裡,他抿唇一笑,朝她打趣道:
「就因為一點點狐臭,你丫就不跟男人親近了?」
某女瞬間急了:「這,這也不能怪我好不?誰,誰能忍受……咦?」
說著猛然頓悟,就想突然聯想起什麼一樣,不假思索的轉移話題,「對了,你家媚眸身上也有狐臭,你丫怎就……」
「這足以說明,本少對她是真愛!」夜無殤打斷,緊盯著她的瞳孔,言辭鑿鑿道,「而你對那個夜無殤,不是!」
本想說「對那個假夜無殤」,可話到嘴邊,不知怎的就隱去了某個字。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這次還變本加厲,在她面前直言對別的女人是真愛,讓舞傾城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就不是!用得著這般一臉嚴肅嗎?!」她秒爆發,沖他唾沫四濺的吼道。
男人卻反應淡然,表示已見怪不怪了,便煩躁總結道:
「行了,誤會已基本說開!這事交給本少去查,你不許插手,可記住了?!」
「喂喂喂,我是當事人好不好?」女人又特麼瞬間急了,撅起嘴狡辯道,「你說不插手我就不插手了?老娘憑什麼聽你的?」
言外之意顯而易見:老娘跟你很熟嗎?我的事,憑什麼要你管?除非你能……
夜無殤自是察覺出她的小心思,便陰險一笑,一字一頓:
「就憑我是……」
女人秒中招,心立馬提到嗓子眼,傻乎乎追問:
「是什麼?」
「受害者!!」男人嘴角露出一絲狡黠。
舞傾城失望,頓時更急了:「那,那我也是受害者!」
「你受啥害了?」男人寵溺的颳了刮她小鼻子。
「我,我受騙!」她明明是誠惶誠恐,偏要裝得理直氣壯。
「那是你蠢!」他直起腰,毫不客氣笑笑挖苦:
舞傾城:……
於是,他雙臂抱胸來回踱步,在一臉勝利者的壞笑中,大言不慚起來:
「所謂受害者,是指在騙局中有所損失的人。很明顯,本少損失了名譽,莫名其妙被一個女人纏上,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你丫損失了啥?」
「愛,愛情啊!」某女再度中招,鼓足勇氣坦白道,「我,我還真就喜,喜歡上……」
「那行!」某男打斷,走過來摸摸她的小腦袋,笑笑道,「等本少把元兇抓來,你再好好向他索回愛情哈!!」
舞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