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事實如此

  在咸陽城，御林軍辦事幾乎無人敢攔，但是奈何不住敵人狡猾，等封鎖全城後，御林軍派人在各個地方把守整整兩個時辰，就差把咸陽城整個翻過來找。

  然而，一無所獲。

  預備將結果稟告四公子，身著飛魚服身高八尺的男子頭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他戰戰略略抬手的樣子終於是讓毛驤看不下去。

  「我來吧。」

  他在同伴一臉感激的目光下接替了工作，抬手在門上不輕不重的敲了敲。

  門一開，一面小二打扮的人，見到他們兩個就像見了救星一樣，還不等毛驤說話。那小二就熱情似火的湊到兩人面前， 給他們拜了一拜。

  毛驤正要說話，那小二卻用極快的速度，一個轉身，雙手抱拳語速飛快又清晰無比的沖院子那頭道：「幾位爺慢慢聊，小人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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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毛驤還在機關那個小二是如何做到用這般快的語速說出恭敬感覺，但是當他轉過頭時，院子裡的氣氛讓他瞬間理解了小二的做法。

  平日習慣冷著一張臉的阿青此刻，如同一張行走的冰塊，全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近。

  而一向將情緒收斂的很好的四公子，正對著盆栽紫色花束的盆栽細細觀賞著，只是她眼底的那份涼意讓人知道根本真實情況就不像表面所見那般。

  毛驤甚至有種感覺，四公子望著那紫色花束的目光，就像是在盯著某個人的脖子，倒在扇子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按下了機關，扇骨上方彈出來的刀刃散發著寒光。

  分明因為方才的一番搜查而勞累不已，但是站在門口的兩人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涼意猛然竄上了天靈蓋！

  「找到人了？」

  贏翟的聲音清淡，落在兩人的耳朵裡面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讓他們忍不住渾身一震，而後快速一腳跨了進去反手拉上了門。

  兩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卻硬是做出了一副逃命的味道。

  正在是桌前面的贏翟視線未曾移動分毫，顯然是在等他們的答案。

  毛驤只能硬著頭皮如實稟告。

  「回稟四公子，我等派人在咸陽城中仔細巡查了一番……未曾見到那些人的蹤影。」

  兩人低著頭，半點不敢對贏翟做出半點冒犯之事。

  刺客 入宮殿時，他們因為錦衣衛的換班制並不在宮中，只負責外頭的治安，因此也錯過了裡面發生的許多事。

  若不是後來打聽，毛驤也不會知道魏忠賢竟然敗給了窩藏在花街的反賊，而且據說傷勢太重，直至現在都未曾清醒！

  想到四公子自打出現在人們視野中後，會常有過一敗，這回的結果卻是慘敗而歸，只怕對公子而言也是不小的打擊。

  想著如此，毛驤心中愈發緊張起來。

  從前並未見公子這般模樣，他這次會不會被遷怒？

  沉默漸漸蔓延開來，毛驤心裡愈發緊張，生怕贏翟人真的一個措不及防之下就送自己和身邊的同伴一起去見他們前任錦衣衛侍衛長！

  「那些守城的人怎麼說。」

  贏翟的聲音讓他猛然回神，毛驤趕忙恭敬開口道：「他們並未發現異常，咸陽城內外平時來往的人多，想來此前那些人也是喬裝打扮，以此掩飾逃走的。」

  「不。」

  贏翟的聲音不咸不淡，但卻帶著一股讓人不敢忽略的篤定之意：「他們一早因為想過逃走那些時間也不足以讓他們充足準備。」

  「這些人是從你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只是你們未曾發現。」

  這話聽得毛驤一愣，隨即，心中生起了一股難以信服之意。

  雖說錦衣衛平日裡工作簡單，但隨便拖出去一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可能如同四公子所說那般犯錯？

  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贏翟笑著道出真相：「那些人極其擅長易容之術，男扮女裝更是出神入化，即便是陛下都看不出真假，你說他們如何從眼皮子底下逃脫？」

  贏翟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意味深長，毛驤卻反應過來，想起能入宮的那些女子消耗的面貌，再想想這把手成本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漢子……

  美人計。

  這三個字才在腦海中浮現，接踵而來的卻是贏翟方才所說的擅長男扮女一事。毛驤心中一點微妙的旖旎的心思瞬間化為了粉塵。甚至還讓他隱隱有一種胃酸上涌的感覺！

  那些人當真是為了逃跑無所不用其極！

  「看樣子你也明白了，」贏翟看見毛驤一臉菜色滿意的點了點頭：「去問吧，看看那些人是從什麼地方逃走的。」

  「重點盤查女丁多的人家。」

  毛驤點點頭離開了，如能住所說，果真在城門口一個個盤問的時候，從一個守門護衛口中打聽到了一群往向東南方走的人，也正如贏翟所想的那樣，是一群面容姣好，行色匆匆的女子。

  侍衛說起這個的時候面色微微有些發紅。顯然是其中的某些人給他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但是俗話說，兄弟就要一起享福，所以毛驤不經意間告訴了對方真相。

  一個時辰後，毛驤從這些人口中問完了所有事情。都是那些兵分三路，分別往東南，西北和南方三個方向離開之後，就馬不停蹄的往贏翟的宅院敢去復命。

  消息流通的很快，除去過程中有些有部分人體驗不下之外，一切完美。

  跟著毛驤身邊的那個護衛想起同伴一臉菜色的模樣，莫名的對他們產生了同情。

  之前和大人一起為曾在宮中見過那等幾項當真是幸運之極。

  逃出咸陽城的反賊的確，如他們得到的消息那樣，兵分三路。

  只是這些人大多清楚路途遙遠，他們或許是要吃不少苦頭了。

  「還沒到嗎？咱們都已經在這車上坐了半天了，水米未進，誰受得了？」

  說話的「女子」聲音粗獷，赫然就是那些贏翟特地提醒過的會喬裝打扮的人之一「

  「少爺，這路上不比家中，還請您稍稍忍耐一……」

  「忍什麼忍？之前說好計劃萬物一失。肯定你可以把咸陽城拿下，結果現在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跑，你們不用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