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想當皇帝

  「我，小人要交代的就只有這些了，公子，您可得說話算話啊。」

  「那是自然。」贏翟輕輕頷首，轉頭望向一旁的人。

  「可把東西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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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點點頭，隨後將一張寫滿了字的草紙送到了贏翟手中。

  後者一目十行的將東西看了個大概，便隨手遞給一旁的阿青。

  「讓他畫押，然後送到大理寺去。」

  「諾。」

  阿青回答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她走上前去，連同其他幾人在王莽的愛好山中硬生生的讓他按下了手印。

  「擅離職守目無王法，像這樣的人竟然還挺多。」

  贏翟會想起他們的供詞，面露諷刺。

  可笑是這些人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因為自己的最終被人查的清清楚楚而惱羞成怒！

  「這個朝堂當真是有一堆殘枝敗葉，我好好修剪一下，留著也只是給蛀蟲當溫床罷了了。」

  好在如今的大理寺內里還算乾淨，否則連那處都要包庇枉法，贏翟又不可能親自抽刀，這個朝堂大約就會廢了並無兩樣。

  「公子，可要去天仙樓歇歇？」

  一旁的阿青溫聲提醒。

  如今咸陽城內處處都有人盯著，但是天仙樓自從歸於贏翟門下，朝堂中還會往那邊去的，人已經少之又少，那裡正巧變成了贏翟放鬆的最佳地點。

  「不了。」

  贏翟抬頭，不知道望向了哪一處：「時間不等人。」

  所以贏翟才說他不樂意去當皇帝。

  一旦坐上了龍椅，那就是塊香餑餑，今天有這個人基於你的位置，那明天有那個人窺視你的性命。

  即便贏翟本身對此並不畏懼，但是要讓他去過那樣的日子，還不如早點入土為安。

  他身為大秦的四公子，雖然處理事件的手段殘暴，但那些人罵歸罵，卻也只敢在暗地裡嚼兩句舌根子，明面上還是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

  甚至咸陽城的版型，對此，津津樂道覺得公子手段高超，也能保他們安好。

  但如果皇帝這般做，不僅僅是大臣，連同那些黎明百姓也會日日擔憂，生怕自己的腦袋被看中。

  即便那些只是杞人憂天。

  但他主動從秦始皇手中包攬下來這件事情，就算是為了老爹的性命，現在自己也不能懈怠。

  當晚，左丞相府上就因為一人不請自去。

  科舉一事情一早就因為贏翟和左丞相的原因，滿城皆知，但是注意著此事動向的人，萬萬沒想到，此事竟然就在三日之後！

  更離譜的是，贏翟規定的用意參與報名的實現只有半日，而去處正是天仙樓！

  於是，咸陽城內的學子們如潮水一般湧向了他們，平日裡不敢踏足的天仙樓。

  但是當他們將樓的內外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的時候，卻被掌柜的帶著一群打手不耐煩地擋在了門口。

  「你們來晚了，名額已滿，還請諸位等下一回吧！」

  胖掌柜一邊說一邊揮手，對旁邊的幾個打手道：「送客！」

  「且慢！」

  一名儒生被推搡著，卻依舊掙扎著向前，連掉了一隻鞋和歪掉的髮髻都無力去管，行色狼狽扯著嗓子問他：「這不公平！天仙樓那那麼多寒門子弟，近水樓台先得月，名額又只有那麼幾個，僧多粥少一點都不公平！」

  胖掌柜懶得和他解釋，甩甩袖子：「又不是老子不讓你們入公子門下的！送客！」

  這一句送客說的極為用力，那些打手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動作一點不客氣的，將那些想鬧事的學子們一手一個雞崽子似的扔出了門外！

  看著那些儒生被阻擋在外，罵罵咧咧的樣子，胖掌柜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裡浮現出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酸爽。

  雖然開始被四公子設計，心中難免不服，但是如今他也從公子手中得了不少好處，早已是一心偏著自己的主子了。

  他原本到這如窮鬼一般又喜歡滿嘴之乎者也的儒生，就是難生好感，現如今，贏翟弄出的這一招高調無比，簡直就是明晃晃的再告訴我，咸陽的人，往後要讓自己的人制霸朝庭的意思！

  放掌柜里，雙手插在袖中，一路腳步飛快的到了天字號的房前。

  「公子，那些鬧事的人已經被扔出去了。」

  「乾的不錯。」

  贏翟的聲音淡淡的，胖掌柜聽完卻莫名的激動。

  「掌柜的，有話不妨直說。」

  他對視線的感知極為敏感，更何況，胖掌柜一而再再而三的抬眼看他，要裝作沒發現都有點說不過去。

  被贏翟一言戳穿，胖掌柜臉上也沒有絲毫尷尬，而是彎下腰，畢恭畢敬的問道：「不知四公子為何要將此事做得滿城皆知？小人之道，那如生一向喜歡多言撒潑，只怕此事往後，對公子不利。」

  他看見那些窮酸小子被扔出去之後大快人心是真的，但是在此之後，為贏翟擔心也是真的。

  畢竟自己連同天仙樓都被贏翟握在手中，他為了保命也是足夠小心。

  「即便他們找的滿城風雨等日後這事情辦成了，他們又能如何？」

  贏翟撐著下巴，神色淡淡的道：「事實勝於雄辯，如果他們當真那麼厲害，以筆化劍，殺遍天下不認同他們的人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胖掌柜總結的贏翟在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不過主子都一點不擔心，他這個做下屬的也不必白操那個心，稍稍思索一番，他便放下了，俯身告退。

  等人離開了，阿青也憂心忡忡的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公子，那些人當真可以放任不管麼？」

  猶記得朝堂上還有不少儒家的權貴，且四公子此次科舉以名額較少的緣由，這裡的一個十分簡單，卻讓許多人為難的條件。

  那就是參加那等考核的必然是寒門子弟。

  這樣一來，贏翟新收的那些門客大多都成為了新一輪科舉制度的考生，而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少爺聽到這個條件之後，也有不少人一氣之下離開了公館的。

  至於那些消息，十有八九也是他們傳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