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早有預料
2024-06-14 05:33:38
作者: 流木隨波
「可笑。」
贏翟的聲音夾雜著一股難言的嘲諷:「扶蘇你一心只控本公子與六國餘孽私通,證據何在?」
此時,公子扶蘇也管不上稱謂的問題了,聽到贏翟之花,就像是看到獵物自投羅網的捕手一樣,表情有些微妙,眼底帶著一絲自認為藏匿得很好的欣喜。
「證據自然是有的!」
他說著,向身後揮了揮手,一個僕從端著托盤慢慢的走上前來,看見贏翟的時候不經意間抖了抖
但此時,場上無人察覺到那侍從的異樣。
他們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侍從的托盤……那上面有一封被拆過的信,有些眼尖的人已經看見那上面有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根據公子扶蘇先前所說的話……這自己處於誰手已經不需言語了。
「還請陛下過目。」
周圍的一片死寂,對於此時的公子扶蘇而言,簡直是興奮最好的調味劑。
他定定地望著面前臉色難看的秦始皇,腦海中似乎浮現出了她對贏翟失望透頂的畫面。
這般急切的神情落在一旁的趙高眼裡,讓他心底的不屑愈發濃厚。
咱家當真是覺得公子扶蘇能好好的活到現在,全靠咱們陛下寬宏大量!
想想看,一般人在三衝撞了帝王,饒是脾氣再好的,別說小懲大誡,就算你是皇子皇孫,起碼都得少一層皮!
而那樣的帝王,往往在歷史上還是出了名的明君,可當今聖上在外頭那叫一個聲名遠揚,膝有四子,對於公子扶蘇,那可謂是百般忍讓。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生死線前徘徊多少次,非但沒有反省,反而是因為那些不痛不癢的懲罰變本加厲!
您可瞧瞧四公子做了什麼吧,這樣的公子,若是說他與六國餘孽通緝長了,腦子的人都會覺得是睜眼說瞎話!
更何況一封信而已,只要找個精通模仿之人,想要寫出贏翟那樣的字,也是輕而易舉,這種污衊的方式……
「即便是深宅大院裡的女子也知道這種方法並不管用,兄長在拿證據出來之前可曾因往日的情誼,為我有過半分辯解?」
贏翟話語間毫不客氣。
公子扶蘇漲紅了臉。
「你,你怎可用這般言語,將我與那深閨的女子……」
他只覺得贏翟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正好都踩在自己不允許的點子上。
儒家學說可從未教過他罵人。
不巧的事,贏翟在這方面無師自通。
「兄長,這話說的可是有趣的很。」
他支撐著下巴,因為離嬴政很近,那股子不耐煩和怒氣翻騰的感覺,贏翟再清晰不過。
速戰速決吧。
贏翟望著公子扶蘇的眼中閃過一抹惡劣:「那封信定然與本公子的筆跡一般無二,但如果要做到這種效果,找一剩書寫之人便能達到,若說那次去習慣找一個單習書之人,也不是不行。」
「這證據既然已呈上並向面前,想必也與公子扶蘇的門客無關,畢你才是他們的主子,但這期間分明疑點重重,你沒發現。」
「莫非扶蘇公子這般愚鈍,想不到這些?還是說你打心底里認為我是那等會通敵賣國之人,乾脆就不審不問,將此事草草下定論了?」
「亦或是……蠢?」
最後一個字落地,場上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之中。
有人望著呆愣在原地的公子扶蘇,眼底透著一抹淡淡的同情。
一是因為贏翟這一番話噼里啪啦的砸下來,堵死了公子扶蘇所有的後路,一邊又是聽完這些話後,當真有人開始懷疑了。
扶蘇公子他平日裡看上去溫和無比,什麼都不計較的樣子,會不會當真就是如贏翟所說的一般,不是不想,而是不會啊?
明明是長子,真是可憐。
扶蘇沒有想到自己多日以來的準備,竟然就被贏翟這三言兩語淡淡的給抹成了灰燼,更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狼狽成這樣。
他有那麼個瞬間覺得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石子一樣,一下一下的打在身上,讓他忍不住瑟縮。
「夠了。」嬴政的視線落在公子扶蘇身上,或者這回一點不掩飾自己的恐懼,仿若見了洪水猛獸一般,縮著脖子不敢動彈。
他這樣子讓秦始皇眼底的失望愈發濃厚。
「罷了,翟兒,你覺得扶蘇手底下那些門客有多少是乾淨的?既然有人誠心陷害,那便去查!」
他這話看似是在為公子扶蘇開脫,但其實已經是在明著給贏翟撐腰了。
無論王孫貴族朝廷命官,都是有資格在這江湖中招收一些能人異士,做自己門客的。
可以說,這些人往往都是將來能做自己左膀右臂的候選,輕易容不得別人插手管轄。
但是今日秦始皇開了這個口,日後如果贏翟察覺到了什麼要處置公子扶蘇的哪個門客,他便不能阻攔。
甚至眾人懷疑,如果四公子心情不好,一口氣把公子扶蘇的門客們通通指為叛賊,一個不留的全砍了,他也不能有半句怨言!
「諾。」
贏翟面上帶笑的應下了,這麼笑容里藏著的血腥氣,讓不少人都看著心裡發寒。
有人要倒霉了。
但隨即又各自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他們。
此時陰影之中混入皇宮內的幾個人在聽到這番談話後,被包括在一心一下唯一露出來的雙眼猛然瞪大,而後飛快地往回趕去!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們要是不趕緊跑,鬼知道四公子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離開後不久,暗地裡也浮現出幾個穿著夜行衣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這些人身上的夜行衣和裝備都遠遠比那些人的妖精良。
看見他們走遠,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宴會照常進行,贏翟在觥籌交錯之間。酒杯里的琥珀色就從沒見過底!
大約也是發了狠,幾個與贏翟一起上過戰場的幾個小將領現在圍在他旁邊,一個勁兒的灌他的酒。
可誰曾想,這一杯杯酒沒有把贏翟喝醉,反而是自己先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