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侍寢
2024-05-01 21:16:14
作者: 藤萌萌
「回稟兩位小主,清貴人是得了風寒,應是乍然受冷又乍然遇熱導致的,等下微臣寫好了藥方,貴人按這方子每日按時吃藥就會沒事的。」
行琬琰點頭,示意紫聲跟太醫抓藥,待太醫走後,「姐姐,怎麼突然就受了風寒,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侍寢了,姐姐卻生了病。」
白秋文虛弱的躺在床上,「昨日我看夜色甚美,便睡的晚些,可能是夜裡風涼,我身子又太弱的緣故吧。」
行琬琰替白秋文掖好被角,「那姐姐先歇息吧,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姐姐。」
出了雨軒殿,看著天色還早,行琬琰又去永福宮看了賢妃娘娘才回合歡殿。
傍晚時分,行琬琰正在院裡餵魚食。忽然見尚寢局的孫兩全公公帶著一位嬤嬤進來。
孫兩全還未進院便高聲道:「恭喜小主賀喜小主!今兒皇上翻得是您的牌子,請小主快收拾收拾吧,一會兒鳳鸞春恩車就會來接您入太極殿。」
行琬琰先是一驚,後又一喜,萬萬沒想到皇上居然第一個翻得是她的牌子,心情頗為複雜,既緊張又有些不知所措。「多謝公公告知,只是……」
孫兩全看出行琬琰的羞赫,往身後的嬤嬤身上一指,「這是我們尚寢局的張嬤嬤,服侍嬪妃侍寢的規矩最有經驗不過,就讓張嬤嬤指導小主一二,奴才就先告退了。」
鈴鐺高興地送孫兩全出去,封了一個大紅包,又道:「公公走好!」
張嬤嬤向行琬琰行禮:「常在萬福。」
行琬琰示意不用多禮,道:「張嬤嬤好。」
沐浴,薰香,有尚寢局的婢女呈上了一件紗衣,行琬琰見那紗衣繡著嫣紅的桃花,紗衣輕薄,欲露不露,泛黃的燭光下看頗為妖冶。
「這是……」
張嬤嬤畢恭畢敬道:「這是嬪妃第一次侍寢的寢衣,小主安心穿上吧。」
行琬琰有些驚訝,嬪妃侍寢還有寢衣,教導姑姑可沒說過這個。行琬琰有些擔心,萬一這是有人故意為之,不過看張嬤嬤一臉正經的模樣行琬琰還是選擇相信她,穿上了那件紗衣,不過外面又套了件外袍。張嬤嬤見狀到是沒有說什麼。
行琬琰讓翎舟畫了一對柳葉眉,在燭火下,會陡添兩份婉約,更易引起男子的憐惜之意。臉上薄施粉黛,身上不敷香粉,頭上帶了一隻進宮那日皇上賞下的步搖。
翎舟和鈴鐺在一旁很是驚喜於行琬琰的裝扮,兩人望著已經開始暗下的天際,七上八下的等著黑夜來臨。
寥落古行宮,宮花寂寞紅。
御駕行過,帶起多少女人的希望,又有多少女人在這一夜又一夜中紅顏未老恩先斷?可是即使這般,又有幾個女人真的不在意宮中的繁華,每一個都希望自己是笑到最後的那人,卻不知自己命運正如水中浮萍,扎不到根。
正應了那幾句,歌台暖響,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風雨淒淒。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宮人將行琬琰直接抬進了太極殿,放至榻上便退下了。此時殿裡除了行琬琰一個便再無他人,皇上似乎還在批閱摺子,似乎要晚些才能過來。
一想到皇上,行琬琰就忍不住想起殿選那日,隔著遠遠地大殿望向御座,只能隱隱看到皇上的面容,一道劍眉下是深邃的眼眸,眼神犀利,隔那麼遠似乎都要看透人心。不凡的面容坐在龍椅上仍舊氣宇軒昂,明黃的龍袍加身徒增幾分貴氣。
行琬琰躺在床上,因身上裹著被子不好翻動,行琬琰覺得忽然有些血氣上涌,渾身發熱,正想把手臂伸出去透透氣之際就聽得外面有響動,趕忙又將手縮回被子。
微微抬眼,見眼前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影正背對著她,身邊有宮婢伺候更衣,行琬琰想,那就是天順帝皇甫曜了吧。
皇甫曜似乎察覺到榻上之人偷偷瞧他,促狹的轉過去,果然看見一個腦袋所在了被子裡,「不熱嗎?」
低啞的聲音在被子上響起,行琬琰有些不好意思的從被子裡伸出腦袋,「不、不熱……」
皇甫曜看到了一張白嫩的小臉,不過此時這張小臉布滿雲霞,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
今日有捷報傳來西北大捷,所以皇甫曜心情不錯,此時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
行琬琰頭又默默縮回了被子,只聽見皇甫曜道:「你們都下去吧。」然後便感到身旁有一具軀體慢慢靠近。
皇甫曜低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薄紗輕透嬌艷異常,少女潔白的胴體在眼前一覽無遺,讓人瞧著便大有食慾。
脫釵去衣香帳暖,鴛鴦相抱恨夜短。
皇甫曜把人攬如懷中,手下的肌膚柔嫩異常,讓他忍不住移開手往下探去,想要再嘗其美好。想到行事時差點讓他把持不住早早去了,這行常在滋味果然不俗實在是妙不可言,讓他胃口大開。
殿外的太監宮女皆埋頭凝聲,仿佛聽不到房中的動靜一般,身為太監總領的夏青正示意小太監準備沐浴之物,想著這行常在,似乎頗得皇上歡心。
按照合宮的規矩,妃嬪被皇上寵幸後,第二日一早需要向皇后請安。
皇后依舊端莊的坐在鳳椅之上,看著行琬琰向她行禮,道:「你昨日剛侍寢,今日本不該讓你起的這麼早,可是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違背。」
行琬琰恭敬回道:「多謝皇后娘娘體恤,嬪妾不辛苦。」
皇后滿意的點頭:「嗯,起身吧,賜座。」
又隨意聊了一會兒,皇后便命行琬琰退下了。回到合歡殿,發現太極殿的總管夏青正候在殿外,夏青正遠遠瞧著,見一位著古煙紋碧霞羅衣裙的宮裝美人走進,立馬高聲道:「給貴人請安,貴人萬福。」
行琬琰疑惑,「貴人?」
夏青正輕咳:「奉皇上旨意,合歡殿行常在,秀外惠中澧蘭沅芷,蘭心蕙性,甚得朕意。擢晉為貴人,封號妙。」隨後夏青正再次彎身賀道,「妙貴人大喜,第一次侍寢就晉封的后妃,可是少之又少。奴才恭喜貴人。」
行琬琰不成想這麼快便成了貴人,僅侍寢一夜,可見後宮中全憑皇上定奪寵愛,只眨眼之間境遇便完全不同。「謝過公公,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夏青正道:「不了,太極殿還有事要做呢。這些是賞賜,請妙貴人過目。」
行琬琰抬眼望去,夏青正身後五六個內監,有抬著箱子也有舉著紅木盤的,「翎舟,你和應天把這些都登記入庫吧。」
橙秋端上了一杯熱茶,道:「娘娘,太極殿的夏青正前去合歡殿宣旨,晉行常在為妙貴人。」
「哦?」皇后似有些驚訝,但是並無其他反應,「她資質出眾,這是應該的,以後只怕還有的晉封。」
橙秋見皇后沒有其他意思,「可她才侍寢一次就晉封,不太合適吧。」
皇后沉聲道:「有什麼不合適的,皇上是天子,他想做什麼難道還有人說不嗎?何況也就是封個貴人,不算什麼。」
「可……」橙秋還想說什麼,見皇后已面露不郁,行禮退了下去。
晚間,「皇上,今兒可要翻牌子?」夏青正帶著尚寢局的孫兩全進來,見皇帝正在埋頭批奏摺,便把聲音壓低了幾分。
皇甫曜手中的硃砂御筆一頓,掃了一眼玉托盤,手輕輕滑過一眾綠頭牌,心裡突然浮現昨夜行琬琰的嬌羞,手一頓,將一枚綠頭牌翻了過來。
夏青正看了眼那個牌子,見皇上又埋頭批起摺子,帶著孫兩全退了出去。
「傳皇上口諭,合歡殿妙常在侍寢。」
聽到太極殿消息之時,行琬琰正倚在榻上看鈴鐺粉俏她們剪窗花玩兒,屋子裡言笑晏晏。翎舟進來稟告:「恭喜小主,今兒皇上又是翻得您的牌子。」
翎舟心裡是極高興的,誰不想自己跟的主子出人頭地呢。鈴鐺一聽到消息,立馬蹦起來快要捧著屋頂,「太好了小主,看來皇上很是鍾意您呢,新晉妃嬪可就您一個人侍寢。」
行琬琰心裡也是歡喜的,皇甫曜即使不是皇上也極為出眾。皇甫曜較為寡言,昨夜雖只短短說了幾句話,交談不多,但是行琬琰也能從他的談吐里看出其飽讀詩書,做事果決,而且身材硬朗不過於剛毅也不顯柔弱,這樣的男子正是行琬琰所希冀的。
「不許亂說。」行琬琰臉上帶著紅雲,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