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傳太醫
2024-05-01 21:16:12
作者: 藤萌萌
上回皇上拒絕了她,原因沒有別的,只因她的位分。若是自己娘家的位分高些,那麼皇上也許不會說這種話了。
良妃也不在意曼嬪不敬的態度,說話還是不溫不火地道:「曼嬪妹妹一向甚得皇上歡心,這種東西妹妹還少嗎,或許皇上那兒留著更好的給妹妹也說不定呢。」
又拿了茶杯隨意道:「今日天氣雖有些轉晴,不過也不要輕易減少衣服,三皇子本來就體弱些,要多注意點,免得三皇子著涼。」
曼嬪心中不滿話題就這麼被轉移了過去,可是又只能輕盈地微微福身,手中團扇半掩面笑呵呵的道:「這是自然,臣妾可是把三皇子放在心尖兒上,拿在手裡怕涼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連他父皇昨日都特地派夏青正過來專程說了,要多注意三皇子的飲食住行,天氣轉晴也不要貪玩兒,還賞了從蘇州新進貢的兩套百子多福的綢被,可見皇上有多關心三皇子呢。就不勞姐姐費心了,姐姐還是多關心關心二皇子,聽說上次還用石頭砸傷了教詩書的太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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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有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三皇子還小,不像本宮的二皇子聖哲,現在正是調皮掏蛋的時候,鬧得本宮頭都疼了。」說罷就去扶額。
「娘娘不必憂心,男孩兒嘛,就是要調皮些才好,整日病懨懨的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行琬琰本來在底下聽的正好呢,果然三個女人一台戲。沒想到嫣婕妤這麼不留情面,翎舟告訴行琬琰後宮妃嬪的時候說了,曼嬪生三皇子的時候是早產,三皇子打小體弱,蘭婕妤這麼說,可不就是指著曼嬪的三皇子說事兒嗎。
果然,曼嬪不出意外的黑了臉,「嫣婕妤,你這是什麼意思。三皇子只是體弱,你說病懨懨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對皇嗣不敬!」
嫣婕妤狀若無辜,「良妃姐姐,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臣妾可是說的實話啊。」
良妃不願意做攪屎棍,只能從中勸和,「好了好了,今日是新晉妃嬪參見后妃的日子,你們都是皇上的寵妃,別讓人看笑話。」
嫣婕妤似乎還想說什麼,忽聽得有宮女高聲唱道:皇后娘娘駕到!
行琬琰看見沉海朱玉帘子被兩個著降紅色宮裝的婢女挑起,一位氣質出眾華麗非常的女人走了出來,行琬琰明白,那就是皇后蘇漣漪。
皇后母家蘇氏一族,百年世家,出過多位皇后。現在蘇氏一族組長是皇后的親生父親兵部尚書蘇世榮,母親是正一品誥命夫人,有一位嫡親弟弟蘇存信和兩個庶出的妹妹。
皇后頭戴紫金夏朝翟鳳珠冠,穿一身牡丹紅蹙金銀絲鸞鳥並五鳳繡紋朝服,項上是聖尊翡翠東珠項鍊氣度雍容沉靜,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
皇后扶著貼身宮女橙秋的手坐在了鳳椅上,笑容可掬地說:「妹妹們來得好早。平身吧!」
「謝皇后娘娘。」
然後是皇后身邊的蘇玉真領著新晉妃嬪行叩拜大禮,皇后端坐在鳳椅上,眼神平靜的受了禮,然後吩咐身邊的橙兒賞下給新晉妃嬪的禮物。
眾人紛紛福身謝恩。
此刻皇后下面右首的位子還空著,皇后娘娘似是有些意外。
蘇玉真稟道:「賢妃娘娘宮裡的綠意稟報說賢妃娘娘昨日得了風寒,挺嚴重的,今日似乎還下不了床」
皇后「唔」的一聲道:「賢妃的身子好好地怎麼突然就得了風寒,不過是人就有身子骨不舒服的時候。回頭你讓程太醫再去看看,;另外從庫房挑兩隻百歲人參送過去。」
行琬琰之前還覺得奇怪怎麼不見賢妃,原來是生了病,看來一會兒要親自去探望一下賢妃了。
這時外頭有內監高聲唱道:容貴妃娘娘駕到!
一位明艷不可方物的女子緩緩踱步而來,婀娜多姿,巧慧絕倫,言不盡裊娜娉婷,真乃是天姿國色。
金絲鶯羽黃製成的華服閃著青金與洋紅的明滅光芒,一隻祥雲鳳凰落在她裙擺上,走動時色彩變幻,竟出五色輝映,走進景陽殿正間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感到眼前剎那間亮堂起來。
萬縷青絲梳成華麗繁複的縷鹿髻,插著大都鑲嵌珍花瓣簪及淺蘭流蘇寶石累絲鏤空穿枝珠釵,耳上帶著的流蘇淺蘭羊脂玉耳璫,光彩耀目。
青蔥似的手指戴著瑪瑙點翠珊瑚銀護甲,盈盈一握的手腕上是隱隱發光的鏤空凰玉鐲。
一切都顯示著這位貴妃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
容貴妃一直走到皇后面前三步遠的地方才停下,只微微福身,「皇后萬福。」
然後不等皇后說起身便轉了過來看向眾人,「今天新晉宮嬪都來齊了嗎?」
皇后早就習慣了紀玉書的囂張跋扈,到未生氣,只道:「妹妹今兒來的有些晚。先坐下吧。」
容貴妃紀玉書嘴角微挑,在左首下坐了下來。皇后示意蘇玉真領新晉宮嬪給容貴妃請安。
「嬪妾等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容貴妃像是沒看見跪在她面前的嬪妃們,突然跟皇后說起話來,「今兒早上起來可真晦氣!好好兒的琺瑯花瓶突然從柜子上摔了下來,那可是皇上去年過節的時候親自賞下的。」
皇后道:「雖是皇上親賞下的花瓶,不過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再說了只是無心之失,皇上心疼妹妹,只怕等下便會有更好的東西賜下。」
容貴妃嫣然一笑,「還是皇后娘娘了解皇上,最近皇上賞了一匹胭脂香的緞子給臣妾,不過臣妾覺得那顏色太素了,皇后娘娘一向節儉,稍後我讓紫蘇給您送過來吧,想必您必定喜歡的緊。」
皇后從容不迫,慢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前日尚衣局剛送來了兩套寧州的海雲紅製成的宮裝,妹妹的胭脂香還是自己留著用吧,反正妹妹一向奢靡,多件衣服不穿也沒什麼。本宮是中宮,可不能太放縱,還是妹妹你輕鬆。」
容貴妃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冷聲道:「臣妾協理六宮也不輕鬆,每日還要伺候皇上,若是皇后娘娘也能幫臣妾分擔一二就好了,那臣妾可就真的輕鬆了。」
良妃在一旁聽見容貴妃越來越放肆,「容貴妃,上面那位可是中宮,後宮之主,您說話可得注意點兒分寸。」
容貴妃聞言輕哼一聲,「良妃說話也得注意點兒分寸,你現在是以下犯上!」
「你……」
容貴妃不給良妃開口的機會,扶了扶流蘇耳璫得意笑道「好了,本宮竟忘了眾妹妹們還跪著呢,起來吧。」
行琬琰聽著容貴妃和皇后之間的對話,不想容貴妃竟如此囂張。
未進宮前聽父親提到,容貴妃之父是榮安候兼京城護軍統領紀保榮,也是一派跋扈作風,行事越來越囂張,竟敢縱容其子紀明和在京中縱馬,打架傷人。仗著姐姐是衝冠後宮的貴妃殺人不償命,還強搶民女。
容貴妃打量著新晉嬪妃們,眼神在柔貴人清貴人和行琬琰身上停了停,似笑非笑,道:「皇上真是慧眼識珠,各位妹妹個個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就在行琬琰以為下一句便是出言刁難自己和白秋文的時候,容貴妃反而轉過去品茶了。
皇后又交代了一些話,隨後便命眾人散了。
行琬琰和白秋文特意等到容貴妃走後才出去,到不是怕,只是如今她位居高位,而自己和白秋文卻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著實不爽。
嫣婕妤跟在容貴妃後面,似乎在和容貴妃說著什麼,還朝行琬琰這邊望了一下。
「姐姐,手怎的還這樣冷?」明明是大熱的天兒,白秋文的手卻像冰塊一樣,行琬琰擔心的看著白秋文,發現白秋文嘴唇蒼白如雪,連胭脂都蓋不住了。
「紫聲,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