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嘻嘻嘻

  「滴滴！」

  刺耳的車鳴聲讓時韞眼珠子轉動，剛睜開褐眸，看見的是一片湛藍的天空。

  她眼底划過迷茫，在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記憶是和林秋白等人一起沖刀鋸地獄衝上公交車，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

  時韞眉梢微皺，捂著額頭從長椅上坐起來。

  「這裡……就是你最喜歡的地方嗎？」一道溫婉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

  時韞蹙著眉，朝那個人看去，淡漠的說道：「是你啊。」

  那個人身著一身的古裝，一絲不苟的妝發將她絕世無雙的臉發揮的淋漓盡致。左瞳下的血色彼岸花栩栩如生，此人不是靈，還有能是誰？

  時韞：「怎麼把我弄到這天台來？」

  靈古怪的看了她一樣：「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時韞：「？」

  靈解釋道：「這裡，算是一個你內心世界的解析。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算是你內心深處最喜歡的位置。」

  「我見過更多人的內心，但一般都是家裡、海邊甚至是兇殺現場……」說道這裡，靈有點困惑。她美眸四處看了看，兜轉一圈。「我沒有發現任何特別之處。」

  時韞趴在欄杆上，眼底幽暗。她將下巴枕在手臂上，目光俯瞰著下面。

  「這裡，可以觀察到每一個人。」

  靈挑眉，學著她的樣子，也趴在欄杆上面。

  時韞輕啟唇瓣，嗓音軟糯平靜地響起在靈的耳畔。

  「看到那邊商店門口正在纏著母親買東西的小女孩沒有？明明那個女人已經滿臉不耐煩，卻不肯丟下那個令人心煩的小孩。」

  她眼眸一轉，手指著一老一少。

  「那個少年，明明上班已經快遲到，但卻為了一個問路的老太婆停下來。那對情侶，明明每天都在吵，卻總能和好如初。那群混混……」

  「我看不懂。」她吐出一口氣，垂下的褐眸，細長的睫毛遮掩住裡面的情緒。「縱然我看了許久，卻依舊看不懂裡面的情緒。所以我只好每天都在這裡觀察。」

  「他們能為一己私慾殺人，卻在葬禮上流出眼淚。為了幫助老人頂住上司的責罵，然後挪用公司公款。每天敲詐勒索，卻在關鍵時刻救下一個孩子……」

  靈無聲的笑了笑：「在神明中，有天使和惡魔。唔……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應該就是善與惡。」

  「可是孩子，你知道嗎？自從父神創立出這個世界之後，他說過一句話。」靈深深的看了時韞一眼，說道：「那就是，這個世界不存在絕對的善，絕對的惡。」

  當黑暗徹底消失的時候，光明也就變成了黑暗。

  靈望著下面奔走的人們：「人類，很複雜。」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被父神選中吧。她嘆氣，對著時韞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關於煉獄的事情嗎？我告訴你。」

  時韞抬眸，深褐色的眸子看著像是陷入回憶中的靈。眼眸微眯，趴在欄杆上安靜的聽下去。

  藍天白雲之下，靈婉轉的聲音娓娓道來。

  「很久之前，父神開闢這方世界，創造了萬物。剛開始的時候，人和神和諧相處在這片天空之下的。」

  「當絕對光明來臨時，其實黑暗已至。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人類變得貪婪，想獲得權利。神開始互相殘殺。」

  「父神為了懲罰和拯救他們……於是，煉獄就誕生了。這片空間，算是恢復短暫的平靜。但是一切平靜，都在萬年前劃下帷幕……」

  「是不是，眾神分為兩派？」時韞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眉梢微動，褐眸直直的望著靈。突然說道：「他們在神魔之地發生大戰？」

  靈挑眉，一瞥時韞：「沒錯。就是神魔大戰。萬年前，父神……也就是你們當初看到的創世神消散於天地。」

  時韞褐眸望著下面反覆來來往往的人群，好奇的問道：「神，也會死嗎？」

  靈苦笑一聲：「神，不過是比人類強大一點的人類罷了。聽說過鯨落嗎？」

  時韞點點頭。

  靈：「神就像鯨落，生於天地，消散在世間，成為自然。哦……這就例如你們人類的生老病死，不可避免。」

  靈還怕某些個人沒聽懂，很貼心的舉了個小例子

  時韞：「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本來就是產生於煉獄手冊的一抹靈智，而煉獄手冊是父神創立的，所以導致我誕生之後，便有一絲父神的神威在。」靈漂亮的眼眸中划過悲傷。「父神真的很好，他會教我如何管理煉獄，識字、禮儀……」

  「停！」時韞褐眸微眯，軟糯的嗓音直接打斷：「直接快進到重點，不然你的父神又被罵水文了。」

  靈下意識接嘴：「他被罵的還少嗎？拖更又水文……的。」

  靈：「……」

  時韞：「……」

  時韞：「噗次，難道這就是嘴在前面飛，腦子在後面追的現場表演嗎？」

  靈：「…………」

  她有些氣惱，對著時韞說道：「你還聽不聽了？」

  時韞聳了聳肩，伸手，示意靈繼續說下去。

  「父神消散之後，神就分成三個陣營，神和魔、以及一些保持中立的神。那場大戰打了許久，戰火甚至殃及到人類。戰後，無論那個陣營，都死傷慘重。」靈皺起眉頭，抿嘴說道：「神的力量要靠信仰，但當時的人類已經被戰火打怕了，根本不在相信神明。」

  「為了避免死亡，殘餘的神明無奈之下只好避入煉獄手冊，建造出那座城堡。從此居住在那裡。煉獄只進不出，所以至此，你們人間只有傳說，除了進入煉獄的玩家以外，沒有人親眼看見過神明。」

  時韞忽地感覺這故事有地方不太對勁：「這麼多神明，死的就剩那四個？」

  「當然不是。」靈看傻子似的瞥了時韞一眼。語氣中帶上微微的嫌棄：「只是那四個比較閒和活潑？而已。」

  靈漂亮的眸子盯著時韞，左瞳下的紅色彼岸花正在緩慢綻放。

  時韞雙眸似有浮翠流丹掠過，嘴角微微勾起。她將臉靠近靈，袖子下面刀尖露出一小撮來。

  「其實，我還有一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