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混亂童話（10）

  隨手把白骨埋了，絲塔西被送進皇宮。

  時韞攤開手掌，一枚戒指躺在那裡。在太陽的光線下，依稀可見內側的那串文字。

  那是絲塔西的姓氏！

  衛燈挑眉，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這是代表家族的戒指。他眼眸眯起：「你從哪找到這東西的？」

  「這是我從那個散架的骷髏人身上薅……」時韞停頓下，面不改色的說道：「拿過來的。」

  她忽地問衛燈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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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韞：「要是你被人圍毆了怎麼辦？」

  衛燈：「？」

  她有病？

  衛燈認真回答：「我幹嘛會被人圍毆？」

  時韞神情嚴肅：「假如。」

  衛燈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配合想像。思索半天，憋出來：「他們怕我，不敢圍毆。」

  時韞：這個傻子。

  為了更好的說明，她舉個例子。「你正在被我們隊裡的人圍毆，你會怎麼做？」

  衛燈理所當然：「反擊啊！」

  時韞：「對嘛。這才是我要的答案。半天答不上來，也不知道正在看這段話的人是不是和你一樣……單純可愛，想法獨特。」

  衛燈嘴角一抽。

  她是在罵他蠢，對吧？

  時韞將戒指向空中一拋，褐眸彎彎，銀光閃耀。陽光下的少女嘴角翹起，肌膚透亮，褐眸澄澈。聲線軟糯：我要是她……就會趁她不留神，刺穿她的喉嚨，扭斷她的脖子，把她鎖在木箱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從一見到絲塔西的那刻，時韞就知道了。

  她們是同類。

  衛燈扯動乾澀的唇瓣，在這一瞬間，這個少女的身影似乎與隊長那個瘋子重疊在一起。

  啪！一隻乾枯似雞爪般的手啪嘰一下搭上了衛燈的肩膀。

  零點零零零一秒後……

  「啊！疼疼疼！放手！快放手！」

  時韞歪頭，天真無邪，興致滿滿的看著這個右手變成「~」的老人，伸出手指戳了下。

  (*☛ ‾▿◝)☛

  「啊啊啊！」

  老人發出慘烈的喊叫。

  隨手把旁邊的一塊布塞到他嘴裡，堵上他的嘴。

  老人：「！！！」

  時韞雙眸彎成「∩」，和善的看著老人：「你找我們幹什麼？」

  「嗚嗚嗚嗚嗚嗚嗚！」

  時韞：「？」他在說什麼？

  褐眸浮現疑惑，側頭。

  「你說清楚點。」

  「渦嗚！臥嗚似嗚嗚嗚嗚！范嗚蝸！」

  時韞：「？」

  衛燈：「……」

  衛燈上前，一把將塞在老人口裡的破布拿下來……嘴角 的把還粘著口水都破布扔到一邊。

  老人快跪下了：「我只是來許願的……」

  時韞頷首：「那你的第二個願望是？」

  老人動了動手臂，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他腦子裡原本想好的願望變成了……

  「疼死我啦！我的手！快讓它恢復原狀！」

  時韞眼尾微挑，嘴角上揚。

  時韞：「好。」

  細嫩的雙手抓住他的手臂，褐眸流光閃過。衛燈看見了……時韞緩慢上翹，邪惡的嘴角。

  咔嚓！

  闊擦！

  一時間也分不清是折斷還是接上。反正老人的右手是軟綿綿的塌下去了。

  從「~」變成了「l」。

  時韞聲音嬌糯卻猶如魔鬼的話語：「你看，回復原狀啦！」

  老人：「……？！！」

  時韞：「你的手本來是不是直的？這樣的？」

  方便老人理解，時韞還很貼心地把手擺成「丨」的形狀。

  老人：「……對。」

  時韞：「那你剛才的手是不是變成了『~』的形狀？」

  老人：「…………對。」

  時韞：「那我幫你把手臂從『~』恢復成『丨』有什麼不對嗎？」

  老人：……

  邏輯是這樣沒錯，但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時韞笑眯眯：「你們的第三個願望是什麼呢？」

  老人額頭冷汗直冒，忍著右臂的疼痛。「我希望和我家老婆子永遠在一起，享……」

  還沒有說完，混濁的眼珠子瞪大，驚愕的望著時韞。

  雙手捂住脖子，整個人往前顫巍巍的走兩步，紅色的血液從指尖拼命的往下淌。瞳孔開始潰散，無力的倒下。

  時韞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她似乎一直都在笑，無論什麼時候。

  交談的時候，閒逛的時候……甚至殺人的時候。

  她蹲下，褐眸與老人雙眼對視著。把手術刀往他的衣服上蹭，血跡沒入他粗糙的衣服中，留下一道暗紅。

  老人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失去了聲息。

  時韞看著他咽氣，站起來。對著衛燈說：「把他帶上吧，我們去他家。」

  衛燈眼眸輕閃，喉嚨滾動。

  容貌精緻絕美，褐眸璀璨，似有晨光。但正是這樣的少女，就在剛才毫不猶豫的用刀子割破了 NPC 的喉嚨。

  時韞笑吟吟的褐眸掃過來：「愣著幹什麼？」

  衛燈渾身一抖，把老人的屍體抬起來。沉默的跟在時韞身後。

  手術刀割破了他的聲帶，後面的話沒有辦法再說出來。

  而前面那一句是……他想要和老婦人永遠在一起。

  死了……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

  老婦人坐在沙發上，不時的望向窗外。

  丈夫去找那兩個人已經很久了，可是家裡還是一如既往，什麼錢財也沒有多出來。

  是出什麼意外了嗎？她思緒不安，手上沏茶的動作放緩。

  門被敲響了。

  老婦人不安的心稍稍放緩了。起身去開門。

  「老頭子，你……」

  「下午好，夫人。」時韞嘴角輕揚，微微俯身。「尊夫向我們許了一個願望，我們是來幫您實現它的。」

  「真的！那真的是……」老婦人瞪大了眼睛，眼珠子轉向衛燈手上。

  驚喜瞬間變成驚嚇！

  衛燈手上，拖著一條腿。老人已然斃命，如同物品般被衛燈隨意拎在手中，脖子割開的口子可見白骨，一條駭人的血跡從遠處一直蜿蜒盤旋到門前。

  老婦人瞳孔一縮，下意識關門。

  「咚！」

  「碰！」

  門無力的倒下，揚起地上細小的灰塵。

  時韞一挑眉，淡定的收回伸出去的腳。動作和早上的不能說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您是自己來，還是我幫您？」時韞笑吟吟，服務態度良好。

  老婦人罵罵咧咧：「瘋子！」

  時韞平靜淡然，表情不變，把阻礙她的椅子踢開。

  一步，一步的走向婦人。

  「魔鬼！你們就是魔鬼！！！」

  老婦人身上已有不少的傷口，她捂著腹部，退到牆角，撒開嗓子大喊。

  客廳正中央，鮮血 時韞的衣角，順著纖細的手肘滑落至地

  褐眸漠然，她抬腳，一步一步，走到老婦人面前。

  魔鬼……？或許是吧。

  從那個女人把她關到地下室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身處地獄了。